在林离开后的几天时间里,
刘诗礼想过要逃出这栋白色豪宅,同时她也试过将文颐带出去。但是令刘诗礼感到奇怪的是,每当文颐走出这栋房子的大门,她的身体就会开始融化,然后文颐会重新回到房屋内。在试过很多次之后,刘诗礼最终放弃了将文颐救出去的念头。
这栋房屋的女仆都将刘诗礼当作主人,就算刘诗礼去森林里漫步,也不会有人阻拦她。有一次刘诗礼最远逃到了蛛丝镇,可是联结村庄的出口与周围绵延数十米的林子都被缠上了难以察觉的蛛网,就算刘诗礼用火焰灵术,也难以将这些蛛丝消除。无奈之下,她只能朝着白色建筑的另一头森林逃跑,可森林深处似乎并跑不到尽头,没多久她就迷路了。
在她迷路的团团转时,就会出现奇怪的猫咪引领着她回到屋子里。每当刘诗礼迷路时,黑猫将她带回屋子,总会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像是责备,又像是无奈,这种眼神让刘诗礼感到羞愧难耐。
终于,
在林离开的第六天,刘诗礼在她和林常常“共枕”的床下,找到一把看起来并不锋利的白色匕首。这还是刘诗礼无聊的在床上打滚,跌落在地上后才发现的。这把匕首,刘诗礼并看不出是用什么样的材料制成的,看起来也并不锋利,但是刘诗礼在使用灵力探测后,却发现这把匕首蕴含着相当的灵力。
刘诗礼为了试验其威力,专门来到森林中,她只是轻轻的挥砍在树上,树皮上就留下了巨大的凹痕。这比刘诗礼见过的任何宝剑都要锋利,于是刘诗礼想到了蛛丝镇村口那些阻挡着去路的蛛丝。深夜,刘诗礼偷偷的避开了所有女仆的视线,离开了屋子。由于灵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裙子,这导致了在森林里穿行时,刘诗礼的胳膊和双腿都被荆棘刮伤,就这样,
忍受着身上的割伤,她来到了蛛丝镇。
村民们都已经休息,村庄里的每家每户都已熄灭了灯火,刘诗礼蹑手蹑脚的到达村口。在小心翼翼的触碰到蛛丝后,刘诗礼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力一砍。果不其然,掠过刀刃的蛛丝都被斩断。喜出望外的刘诗礼打算再接再厉,直接逃出村庄。这时候,身后又出现了那只救了她很多次的黑猫,夜色下黑猫的金色的瞳孔紧紧的凝视着刘诗礼的眼眸。
“喵…”
“一起逃走吧!”当刘诗礼蹲下身子准备抱它时,黑猫纵身跳了出去。
“喵”黑猫摇着脑袋,仿佛是在警告刘诗礼不要轻举妄动。可已经被逃出去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刘诗礼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见黑猫不愿跟随自己,刘诗礼也不再强求,正当她下定决心离开时,夜空上划过一道光亮。这道光亮像是流星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它就从远处飞到了刘诗礼的头顶。
开始时,刘诗礼还被这流星吸引了目光,当流星停留在自己头上时,她才反应过来。于是刘诗礼迈起了步伐,朝着村外森林的方向逃去。月色下,刘诗礼感到自己的头顶被一团阴影覆盖。
“你…”
刘诗礼正打算抬头呵斥这团黑影时,身体却已经被灵掠起。灵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拦腰抱着刘诗礼直入云霄。当刘诗礼反应过来时,她们已经漂浮在云层之上。
“诗礼…你又打算逃跑吗?”灵用煽情的眼神看着刘诗礼道。
“当然了!我怎么能跟你这种邪道同流合污!”
“也是呢,诗礼。”
灵的表情瞬间由喜悦转化为了失落和悲伤,这猝不及防的感情转换让刘诗礼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诗礼呐,在乐都我见到你的父亲了。”灵将双手搭在刘诗礼的肩上,“他说,他非常后悔让你做皇太女啊,所以…”
“所以,就跟我一起生活吧?”
刘诗礼感受到了灵将自己的腰搂的更紧了一些。不过刘诗礼更在意的是父皇不希望自己做皇太女这句话,她内心的执拗又一次燃起,刘诗礼一生的努力就是让父皇和母后承认她作为继承人的资格,如今,灵带来的这句话,却仿佛否定了她所有的过去一般。
“灵,父皇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他还说了什么?”丝毫不怀疑身旁的女子会欺骗自己,刘诗礼继续追问道。
“他说如果这次你能回到皇宫,他会让你卸下所有的重担,做回一个女子该有的生活。”
“不…不对!我不要过女人的生活,我…我是大宋国的皇太女!”
刘诗礼内心的重担,让她拒绝自己跟普通女性一样过着夫嫁夫随的生活。父皇从小就教育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主君;母后从小也在她的耳边唠叨,该如何为父皇分忧。他们从来没有让刘诗礼体验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如今,被父皇简单的一句话就否定了其整个童年,乃至整个青春的努力,刘诗礼的内心感到有些崩溃。
这时候,灵不合时宜的吻了上来。刘诗礼没有拒绝,内心崩碎的她再一次接受了灵的温暖。只是,灵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她解开了刘诗礼身上的扣子,两人的身体就这么在云层中交织在一起。刘诗礼知道,这样肆无忌惮的挥发内心的**,会导致自己记忆的丧失。
两人缠绵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期间刘诗礼一次又一次被灵的蛛丝和舌头戏弄的差点昏厥过去。直到天空微微亮时,她才感受到两人的身体在缓缓下降,一直降落到草丛上。
“回家吧…”
待到刘诗礼穿好衣服,灵却不合常理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的声音里带着虚弱,刘诗礼仅仅是架着她走了几分钟,灵就已经毫无警觉的睡着了。刘诗礼一面吐槽着她的大神经,一面将她背了起来。虽然她的腿也有些发软,但是常年的习武,至少背起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这么悠闲的,漫步着回到了那栋白色屋子。刘诗礼将灵轻轻放在沙发上后,她往里推了推灵的身子,就这么坐在了她的身边。这一次的交换比任何一次时间都要长的多,一直从黑夜到天亮,两人都未有休息。正当刘诗礼回想着自己到底缺失了什么记忆后,她一时间也并没有找到任何违和感。
【如果这次你能回到皇宫,他会让你卸下所有的重担,做回一个女子该有的生活】
甚至,连这句话都没有忘记。刘诗礼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难道仅仅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父皇就要把她废黜吗?刘诗礼反复思考着这句话的意味,但是她能想到的却只有自己被废除这一条路,明明她从未忤逆过自己的父皇,为什么……这时候,刘诗礼想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也许就是自己身后这个安然就寝的女子。
“都是因为你…”
刘诗礼将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那把能够斩断一切的白色匕首仍然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连蛛丝都可以斩断的话,那么要斩断灵的脖颈也是易如反掌吧?刘诗礼脑内的执拗告诉她,只要能把灵的首级带回乐都,父皇一定可以对自己重新委以重任。她是为了大宋国的未来才要做的皇太女,为了大宋国的未来,她谁都可以牺牲。
刘诗礼拔出匕首,面朝着正在熟睡的灵。她想到自己多次曾经堕落的将身体交给了这个女人,刘诗礼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欢愉的时刻都挥之脑后。正要挥砍下去,可紧随而来的是两只不听使唤的胳膊和巨大的违和感。为了确认这违和感的源头,刘诗礼朝着空中挥动着匕首。
“难道…”
“你的剑术,你的武力,都已经消失了噢。”
这时,那个与灵长的一模一样,但是要矮许多的白发少女在刘诗礼的背后说道。尽管不想去相信,但是看着自己挥动刀刃时,毫无章法的动作和颤抖的手臂,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夜的欢愉让她失去了多年来刻苦习武的记忆,那些她引以为傲的,让她可以自由翱翔在战场上杀敌的功夫,已经被她遗忘的所剩无几。
“没有功力的你,是杀不掉她的。”白发少女的声音毫无波澜,也没有任何感情。但是却透露着无穷的嘲讽和蔑视…
仅仅是放任了自己一夜,就失去了这么多东西。这让刘诗礼内心的挫败感涌了上来,她瘫坐在沙发上。心理崩溃的刘诗礼将双手放在了灵的脖子上,就算她失去了剑术,她也还有力量。
“你,到底还要从我身上夺走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