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濛州东南,山包上的邋遢男人嘴里叼着草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忽然,他似乎有所察觉,看向千里外的某座城池。那是精灵与人族的关隘。
“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喃喃道,然后伸了个懒腰。
“终于有些乐子了啊!”
长长的剑光在空中划过,男人消失在空中。
“云梦城,有意思!”
……
酒馆中的男人穿着粗布外衣,脸上胡子拉碴,贱兮兮地向邻座的茶客问道。
“最近城中的风声有些紧啊,是发生了什么吗?”
可从他刚才和自己搭话来看,这个男人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现在路过这里?
男人对自己的经历讲的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过一般。
毕竟这里是茶馆,聊天吹牛打屁的人最多了,这个男人跟自己聊的还算是投缘,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萍水相逢的知己。便一挥手,请了他的餐费。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嫌弃,眼前的男人一副贼眉鼠眼,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这人真的是一个剑客?
不过自己也不用太担心,城主大人清明公正,就算是个小贼,也逃不出城中官兵的追查。
“听说城主的宝贝女儿前些日子遇刺了,还还受了伤。城主大人下令追查,至今还没有线索。”
“那城主的女儿怎么样啊?”
邻座的客人瞬间来了兴致,
“兄弟,你是从外地来的吧。我们的白沫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听说,连州长大人都准备上门提亲呢!”
“那你看我行不行啊?”
男人凑上前,
茶客皱了皱眉,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一脸贱笑的男人,
“兄弟,你还是算了吧。就你这个样子,白小姐看都不看你一下,也就想想就可以啦。”
茶客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男人仍旧是贱兮兮的,并没有因为茶客的话而伤心。
“那白小姐哪里最厉害啊?”
“我跟你说啊,白家有一柄祖传的秘境宝物,据说是一把剑,配合白家的剑法,那可真是……”
茶客涛涛不绝的讲着,男人也不嫌他唠叨,就那么听着,仍旧是一脸贱笑,
看着对方从白沫讲到白鸿锦,讲到十几年前的战争,剑光四溢,敌人尸横遍野。
男人还是那么笑着,仿佛这些事件并不能让他上心。
茶客有些疑惑,问道,
“兄弟,听你的经历,你不是也会用剑吗?”
他的目光看向男人腰间的木制剑鞘,紫色的剑鞘,没有一丝花纹,剑鞘坑坑洼洼的,像是被其他兵器伤到过。
察觉到茶客的目光,男人慌忙搂住那柄剑,用衣服裹起来,笑道,
“会一点会一点,不敢拿出来献丑。”
茶客仍旧不死心,他刚刚瞥到男人的剑露出稍许,有着那样耀眼光芒的剑绝对不是凡品。
“那兄弟,你觉得自己剑术怎么样啊?”
“还好吧,能打十个人族剑圣!”
男人小心翼翼地用布抱起那柄剑,藏到衣服里,依旧是一副贱样。
茶客有些失望,看这幅打扮,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游历到此的隐士高人,没想到真的是个吹牛打屁的花架子。
人族剑圣,那可是人族天花板。
传言,剑圣力量可以撼动四族的神器!
在百年前那场与兽人族的大战中,人族不敌,兽人兵临城下,剑圣借助神器力量一剑横档兽人百万大军。
然后一剑重伤兽人族酋长。
甚至在与其他种族的对决中,剑圣无一败绩。当之无愧的人族守护神!
也有小道消息称,剑圣使用的那柄剑便是人族的神器,那可是蕴含着神明的力量!
虽然至今有人质疑神明的存在,因为无论人们怎么祈祷,神明都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但四大神器上所蕴含的力量,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着神的存在。
不过,那可是人族剑圣啊,是人族能够长久安定的根本。
就算没有那柄剑,据说剑圣仅凭自身的力量就可以与其他族的最强者持平。
眼前的这个贱兮兮的男人能打十个人族剑圣?鬼都不信!
啊,呸!
这里没有鬼,是神都不信。
茶客看了看那个男人,转身离开,真是浪费了自己的一壶好茶!
桌边继续做着的男人收拾了一下,把桌子上剩下的糕点全部解决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茶馆。
有意思,一个城主家的女儿,竟然让那个疯子的分身亲自前来,就算是有稀有的秘境之宝,也不至于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看来,有必要去城主府转一转了。
男人思考良久,决定先放弃潜入城主府的想法,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反过来,一脸愁苦。
没钱啊!
难道今天只能睡路边了吗?
男人想最后碰碰运气,可是在一家客栈自报家门后,然后一阵死缠烂打之后,又被人扔了出来。
“就这个样子,还人族剑圣?人族剑圣怎么会有你这副贱样!”
男人欲哭无泪,我真的是剑圣啊!
我平时留下的印象有那么高大吗?
……
“检查出什么了吗?”
白鸿锦看着身边的医师。
他带回了那具刺客的尸体,尝试从中发现一些来人的蛛丝马迹。
城中下令追查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按照收集到的结果来看,对方半个月前跟随行商的队伍混入城中,在城中收集信息,最终在当晚出手。
“没有,就是一具普通人的尸体,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死亡的太自然了,就像是自然老去的一样。”
白鸿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根据白沫的说法,来者拥有着兽人的能力,能把她一拳打入河中。
后来的那句幻影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现在,就连医生检查的结果也得不出线索。
白鸿锦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最近不顺心的事太多了。
“继续追查吧。”
他挥了挥手,
“来者背后的人故意销毁了一切,可总会留下什么的。”
“是。”
“要小心,能够通过传送阵把分身送到这里的人,并不简单。”
……
白沫被苏狸搀扶着走出屋子,那柄剑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
自己的神力被限制了,就连语梦剑也召唤不出。
不仅如此,自己身上的伤口至今仍旧渗出血液,迟迟无法愈合。自己老爹也无法祛除那股猩红的气息,只能不断帮白沫止住伤口流血。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白沫靠在一颗树的树干上,大口地呼吸着。
苏狸急忙用衣袖为她擦汗,
“没事吧,是哪里的伤口又痛了吗?”
两只洁白的耳朵忽闪忽闪,反映着少女内心的紧张。
“没……事……”
白沫刚要开口,剧烈的疼痛便随之而来。
她紧紧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滑落,背后的衣服瞬间被汗水湿透。
苏狸焦急地弯下腰,抱起白沫就向着厅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