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的金色大鹏突兀的出现在城中,苏狸抱着白沫站在大鹏背上。身下的敌人发出一阵阵哀嚎。有人被大鹏的爪子洞穿心脏,鲜血喷溅,有人被锋利的翅膀拦腰斩断,半截身子在地上翻滚,一时间血肉横飞。
金翅大鹏就如同一台无情的战争机器,带着它背上的两位少女,义无反顾的向着传送门冲刺。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最终,在距离传送门十米的地方,那只大鹏被一柄长枪捅了个对穿。
欧阳文山站在传送门前,手中的长枪抬起,枪尖直指苏狸。
老人右脚前踏一步,手臂如猿猴般伸展,手中的长枪被他丢出,带起阵阵风雷,直奔从大鹏背上坠落而下的苏狸。
枪尖在苏狸眼中急速放大,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她蜷缩起身子,紧紧抱住怀中的白沫,洁白的尾巴将两人包裹在其中,看上去像一个洁白的毛球。
时间在这一刻变的无比漫长。
带着杀意的长枪被一只手稳稳抓住,杀意在一瞬间消弭。汉子将手中的长枪丢向欧阳文山,另一只手托住了那个坠落的白色毛球。
“我就说嘛,文山小子,你别那么着急。你看看这不就差点出事。”
汉子紧接着摆出一个非常骚包的姿势,伸手打了个响指,无数细密的剑气从虚空中浮现,精准切割在每一个在场杀手脖子上。
一击毙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汉子吹着口哨从空中落下,凑到欧阳文山身边,
“文山小子,我刚才帅吗?有没有很拉风?有没有很迷人?是不是可以考虑......”
“滚!”
老人忍无可忍,一拳砸在汉子胸前。
“真是小气。你看我哪一点不好,怎么就配不上你女儿了?”
汉子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伸长脖子将脸凑到欧阳文山身边。
老人气的嘴唇发紫,想狠狠给他脸上来一拳,可是又碍于辈分不敢出手,只能把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苏狸从刚才就站在一旁,红宝石般的眸子中写满了震撼。
这是剑圣?!你跟我说这是剑圣?!那个传说中阳光帅气,风流倜傥的剑圣?!这和自己那天见到的事两个人吧?
“唔~!”
怀中的白沫发出痛苦的哼声,手紧紧抓住苏狸的衣襟,嘴唇被咬的发紫。
苏狸也不管眼前剑圣的真假,开口请求道:
“请...请再救救她。”
“这两个丫头跟你什么关系?”
欧阳文山盯着苏狸身后摆动的尾巴,有些不敢相信。
他什么时候认识兽人族的人了?
剑圣伸出手,轻轻搭在白沫手腕上。稍顷抬起,白沫吐出一大口深黑色的鲜血,眉头渐渐舒展开,在苏狸怀中昏睡过去。
“带她们两个回你府上,好好照顾,原因以后再跟你解释。顺便替我向你女儿问好。”
前半句还正经的话到后半句就变了味。
剑圣一溜烟消失在路口,留下苏狸抱着白沫以及呆站在那里被气的不轻的欧阳文山。
“我#¥%¥@#@¥#¥!”
老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骂道。
骂了好一会儿,老人才渐渐停下,对着苏狸招招手。
“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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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的摆设被男人摔在地上,碎片铺满地毯。身旁的下人跪在地上,任由花瓶的碎片深深刺入体内。
“这么大的动静是你们搞出来的?!”
男人已经快失去理智,他只能不断把手边的东西向着地上摔去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惊动欧阳文山!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站在窗户边,屋内的烛火在磨砂的玻璃上映出他的身影。他静静地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动作。
等到屋子里的男人发泄完自己的愤怒,他才推门进入屋内。
“李大人,何必如此动怒?”
人影开口道。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带着面具,手执一根黑色的手杖,活脱脱一个魔术师打扮。
李宗儒看到那人的一瞬间,想也不想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他能深刻理解到这个人影的恐怖,那种超出认知的诡异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力量。
“九江的那件事是我派人去做的,动静也是我命人搞出来的。看李大人刚才的样子,好像对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很满意?”
人影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那根手杖,对着李宗儒点了两下。
“不过李大人不必为此感到害怕。毕竟如果有人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也会很生气不是吗?”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对!只是小人想知道大人您这样做的目的,这样更方便小人配合大人您不是吗?”
“你倒是不必耍这些小心思,我自然不会让欧阳文山追查到你的身上。这次这样做,一方面是那个剑圣也在边境地区,或者说,他一定会在九江城。毕竟,自己心爱的徒弟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这次这么做一是为了确认剑圣的位置,二是需要对传送门做一些手脚,毕竟我不喜欢我找到的东西从我的手中再次溜走。那个剑圣,仗着自己天下无敌就敢孤身行动,不过他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人影咧开一个渗人的微笑,像是想到了很开心的事。
“鉴于你这次表现不错,我给你留了点小礼物,紧要关头可救你一命。”
男人说完,身体化作一缕烟雾缓缓飘散,消失于无形。
“谢谢大人!”
李宗儒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对着空气疯狂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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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狸和白沫离开后。
客栈房间的门被推开,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走了进来。
“咳咳,先生,您来了。”
年轻先生躺在床榻上,看着推门而入的汉子。
汉子摆摆手,坐在年轻先生床边,敲了一下年轻先生的头。
“先生!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年轻先生有些委屈。
“你做的事儿跟小孩子差不多!”
汉子问道:
“是谁动的手?”
“曼陀罗。”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过,他越这么做我越能猜到他是谁。曼陀罗这几年有些不规矩,接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活。这次,某人是要跟我下大棋啊。”
汉子又敲了一下年轻先生的头,
“一腔热血,想干啥就干啥!以前的苦头吃了那么多,现在知道了吧,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的!以前没来得及说你,不过你自己应该也体会到了吧。”
“知道了,先生。”
年轻先生缓缓支撑起身体,靠在床上。
汉子叹了口气,有些愧疚。
“这次是先生不对,明知道你的修为被废却还让你面对危险。”
“我这不是没事嘛,先生您老人家不用担心。”
“玉佩送出去了吧。”
年轻先生点头,
“送给那只小狐狸了。”
“嗯。给她也行。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
汉子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徒弟,欣慰地点点头,转身慢慢离开。
知不足而后进,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