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这样，如果有人来买东西你就按照价格表来，游戏的话你先试试，免得到时候出错。”
摊位的大叔嘱咐完，在栀子一声又一声的保证下离开了地下城。
这是一家玩具铺，里面是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什么幸运石、情侣手链，还有星座占卜和塔罗牌占卜，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叔还偷偷告诉栀子，如果有人来说出暗号“我不信这个，但是试试塔罗牌”，那就是要暗格里的日本二次元十八禁美少女游戏光盘，暗号是“我希望是太阳”，那就表名对方想要御姐向的作品。
其中的“倒吊人”是男同，“国王”是SM，“星星”是兄妹，“隐者”是犯罪。
别看是一间不大的摊铺，老板硬是把卖少女向的店发展成了地下交易，所以平时到这里的初高中男生也不少，大多都是熟练的说着暗语，然后拿走自己喜欢的作品。
栀子坐在占卜桌前，老板走前教她玩了两次塔罗牌，其实就算她不会，手上也有一份对应的教学指南，到时候看着说呗。
嗯……或许自己可以试试？
毕竟也是小女生，栀子照猫画虎整理起了一组塔罗牌，然后默念着想要占卜的东西抽出三张。
占卜什么呢？就未来吧，她真想不到什么好占卜的，而且栀子也不相信这种小游戏。
“未来，未来，未来！”
翻开第一张牌，灰色的牌面落入眼中。
栀子举起那张牌，在眼前晃来晃去，口中念念有词。
“愚者？为什么是愚者？愚者有什么含义？”
“老板，便宜一点吧，一个班呢，那么多人都照顾您的生意。”
眼睛被塔罗牌遮住了，耳朵却没有，栀子听见来自对面的声音，将愚者牌缓缓落下，露出对面的那家照相馆。
学生打扮的男生在和照相馆老板砍着价，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男生玩着手机。
“不是我说啊，真不能再便宜啦，咋们这行本来就是做小本买卖……”
“老板，我们都是穷学生，以后会多来给你捧捧场的嘛，再便宜一点吧。”
晴空懒得去管王之轩怎么砍价，在他看来王之轩很厉害，他很不要脸，可以有那种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砍价，而自己没有，所以自己只能在一边装作漠不关心。
“晴空，你说说啊，一个班五十多人呢，就不能便宜一点么。”
眼见王之轩要把战火引到自己这边，晴空一个起身收起手机。
“我去上个厕所，你继续。”
迈着大步就要开溜，晴空目光投向照相馆外的第一眼就瞧见对面那个拿着牌遮住半张脸偷偷看过来的小女孩。
怎么有点眼熟？小小的个子扎着单马尾，还有……慢着！
“你！”
晴空脑海里突然窜出昨天的景象，那个在窗外耍自己的初中生，她是在跟踪自己么！
那女孩在被晴空发现后双肩猛得打颤，手中的愚者牌遮住一半的视线，另一半是晴空正疾步向这里走过来！
“你，你是昨天那个……”
“不是！”
栀子尖叫一声，立马反驳起来。
“明明……”
“我们没见过！我没去过你家窗户！也没给你送过快递！”
晴空什么都还没说，栀子已经红着脸急急忙忙把一切都吐露了出来，她这下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胡乱地挥动着双臂，手中的愚者牌落在桌子上。
“……”
晴空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对方就已经自乱阵脚，这让晴空很是苦恼，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又握紧了弹簧刀几分……
栀子胡乱地左右甩着视线，脑袋像不郎鼓摇晃，后面的马尾辫也跟着来回摆动，嘴里胡言乱语了好一会才慢慢稳定下来，只说出一句不过脑子的“要、要占卜吗？”
“……”
晴空依旧没有说话，他就是想不通昨天的事，现在当事人就坐在前面，自己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见晴空同意了，栀子长舒一口气，收拾好塔罗牌。
“你想要占卜什么？”
“什么？”
塔罗牌？晴空以前从来不接触这种东西，唯一一次了解还是前女友告诉自己……
想到这儿，晴空口袋中没出窍的弹簧刀狠狠扎在隔着衣服的肉上，扎得生疼，刺痛得晴空咬牙切齿。
现在在外面，他提醒自己不能发病。
“比如最近的运势呀财运呀，还有和某人的爱情之类的。”
“没兴趣。”
“啊……那……那我给您卜个爱情吧，看看您和您喜欢的女孩……”
“我刚分手。”
“……”
晴空与栀子大眼瞪着小眼，一个是满眼冷漠与厌恶，一个则充满了尴尬与小心翼翼。
晴空不想对这个小女孩用这种表情和眼神，但他现在控制不住，口袋里的手都快要扣出血来，心中掀起的反胃感快让自己吐出来，晴空只能强装镇定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很难受。
“最近的运势吧，看看这个。”
他不想让这个小姑娘太难堪。
得到了命令，栀子迅速整理起手中的牌组，在晴空面前铺开。
“默念着你想知道的事，然后抽三张。”
按照女孩的说法，晴空强迫自己想着最近的运势，抽出三张牌，然后当着女孩的面依次翻开
“这个是恋人，代表未来充满希望，爱情和友谊，还有对肉体和爱的渴望，它暗示着您的爱情可以向更美好的方向发展，当然也有着厌倦、优柔寡断和在感情上幼稚的意思。”
这张牌的解释触动了晴空的心，他佯装无事地翻开第二张。
“这张是隐者，代表着隐藏的事件、有益的警惕和避开危险，同样也有没有警惕心，厌恶孤独，自卑、担心和幼稚的思想。”
“……”
晴空默默翻开第三张牌。
“十八号牌，月亮，它的含义是……慢着。”栀子说着拿出一本藏在桌下的书翻看起来，在前几页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它代表着不安、迷惑、动摇，动荡的爱和三角关系。”
“当然它也有解除误会、预知危险的意思。”
栀子就把书上的内容重复一边，看上去很不专业的样子。
晴空觉得还不如不占卜，他以前不信这东西，现在有点怀疑了，这三张牌好像都能戳到自己的痛处，简直无比准确。
“难道占卜前不要净化什么的么？”晴空依稀记得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啊？”
栀子面色一僵，她把书翻到前面仔细查看着，突然看到了那一条圣神的规则，脑子一黑，差点没站稳。
“那、那要不我们再来一遍？”
“……”晴空用有点好笑的眼神看着少女，他觉得这个女孩马马虎虎蛮可爱的。
“不用了，多少钱？”
他要赶快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因为如果不快点找到洗手间，那晴空很难想象这件衣服一角会不会被染成红色。
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正准备付款的晴空被少女连忙制止。
“哎！不要不要！这是我免费给你算的！”
“这样么，不好意思打扰了，话说昨天……”
“现在我给你免费了，和昨天的事抵消！”
晴空还没能说出口，栀子一个抢先堵住了他的嘴。
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又看了看那三张塔罗牌，晴空点点头转身离去。
还是不要和她有太多交集的好，像自己这种人。
“那个……”
身后又传来女孩的声音。
晴空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依旧自顾自走着。
“今天也请开心一点吧，大哥哥！”
晴空终于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女孩，犹豫间重新迈出了步伐，不受控制走出了栀子的视线。
“谢谢。”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小到可笑。
直到晴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栀子在手机上操作一番查看了转账，她简单处理了刚才晴空所在位置地上的血点，然后收拾好塔罗牌。
“只是安慰他一声就可以拿钱……为什么？”
手指敲击着屏幕，栀子思索着大脑中的疑惑，最后全部删除。
“算了，自己只负责拿钱，管那么多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