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协调元素

作者:若安0v0 更新时间:2023/2/23 14:08:09 字数:8025

按照约定,索兰托会在一个星期后带着伊迪丝在橡木酒馆与新同伴们碰面。从伊兰到巴尼亚只需要两天的路程,也就是说玛兰蒂还有三天的时间和伊迪丝黏在一起,这之后的日子就只能在家里默默祈求权能之神保佑平安了。

虽然这样一想对玛兰蒂来说还是很残忍的,伊迪丝刚刚变成亚人一个月就拉着索兰托一起离家冒险。但这也是冒险者这一职业的常态——没什么跟家人相处的时间。

米兰达说她要在这段时间确认好与那位四级冒险者的合作关系,然后去巴尼亚东边的山区实地考察一下地形和魔物的分布情况,以免不熟悉环境在猎杀克鲁尼斯的时候被其它魔物干扰。能做出这些计划也说明这个小队已经算是在冒险者的工作上轻车熟路了,索兰托便放心地启程回到伊兰,也不知道玛兰蒂的“魔法培训”进行的怎么样了。

关于魔法屏障与光箭的释放方法,玛兰蒂只是告诉了伊迪丝原理,并没有很系统的教她。因为按照玛兰蒂的理解,到了目前这个阶段,法术的释放已经难不倒伊迪丝了,她现在只需要记住不同魔法元素与协调元素的组合能衍生出什么新的元素,各个法术都是用哪些魔法元素组成的就可以了。

当然如何调动协调元素玛兰蒂还是教了她好一阵子的,什么抽象的想象法、把组合好的元素团直接交到她手上等等……当年玛兰蒂自己学习魔法的时候老师教会她用的方法,玛兰蒂几乎试了个遍,但是伊迪丝还是对于这个协调元素的感知感到很模糊,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这种对伊迪丝的培训,说白了就是一种“临阵磨枪”的行为,伊迪丝能学到这种程度全凭借她自己的魔法天赋。

不过这只小猫自从学习魔法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的,突然碰到自己琢磨不透的魔法,首先产生的情绪便是很强烈的不甘心,以至于把自己所有原本用来在床上打滚的时间全都花在练习调动协调元素上了。但玛兰蒂身为领主自然有很多事务要忙,所以就放伊迪丝自己在后院练习了。至少现阶段,就算是伊迪丝再调动火元素,也不至于偶然释放出什么杀伤性极大的法术把自家后院都烧了。

玛兰蒂并不知道索兰托在巴尼亚已经把冒险者工作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伊迪丝就要前去“猫生”第一次远行了。不过现在最让玛兰蒂烦心的事情还是森林里那个食尸鬼巢穴,之前不需要雇佣冒险者的时候没发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是伊兰地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源区,而且在玛兰蒂治下非常和平,这也就导致了冒险者大量流失,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打拼的冒险者们自然不会在一个没有大额委托的地方长久驻留的。

所以现在玛兰蒂不仅仅需要解决魔物肃清缺人手的问题,也要考虑一下伊兰今后的发展方向,毕竟仅靠当地的农业和薄弱的炼金业只是能保持现状而已,玛兰蒂的统治诉求可不止于此,她想要让伊兰变成巴布伦尼最为富有的城市之一,至少要在自己的领主任期内达到初步标准——也就是让更多的有志之士自愿来到伊兰地区生活和工作。

对于伊迪丝来说,一个刚刚成为亚人的小猫,她目前的烦恼仅仅只是自己为什么不能熟练理解并掌握协调元素这个无比神秘的“东西”。

一次次的尝试,她按照主人给的一些比较基础的会用到协调元素的法术来练习,她自己确确实实按照法术释放所需的魔法元素种类调动,但是却并不像治疗术那样顺利,光元素和水元素两团魔法元素揉在一起就是治疗术的待释放状态。

就拿目前伊迪丝了解到的最基本的带有协调元素的法术——驱散术。驱散术需要首先调动光元素与协调元素融合出圣灵元素,之后用圣灵元素再与光元素融合在一起释放,就是驱散术了。

可是到了伊迪丝手里每次都只是把两团光元素融合在一起释放出去,单一类型的魔法元素并不能衍生出什么厉害的魔法,这也仅仅是一道在阳光面前略显微薄的光束罢了。

吃过午饭后伊迪丝整整在后院练习了一个下午,主人说驱散术如果成功释放的话会有一道环形的光晕是肉眼可见的,并且会以很快的速度扩散出去,不过她一个下午似乎都是在将两团光元素融合在一起再释放出去,之前在学习魔法的路上伊迪丝一直是顺风顺水的,这可是她第一次在这方面吃瘪。

不过伊迪丝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她回想起主人告诉她的注意事项,其中有一点是在调动协调元素的时候不要想着要把另外一种看不见的魔法元素融合进现有的元素里,因为这样往往会根据眼前所见再调动同一种魔法元素的。现在伊迪丝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记住每一种魔法元素在调动时的感觉,比如火元素会有很激烈的反抗调动人控制的感觉;风元素相比较于其它魔法元素会更难让其在手中保持稳定等等……在记住火、水、冰、雷、风、土、光、暗元素的调动感觉之后,再用排除法探索协调元素就非常简单。

当然玛兰蒂特别嘱咐过调动暗元素的时候不要将其释放出去,伊迪丝自己也很讨厌暗元素在手中聚集的感觉,就像是被令人作呕的食尸鬼在舔舐皮肤一般,这么形容可能有点抽象,但魔法本身就是一件很抽象的事情。

伊迪丝现在已经记住了其中的五种,按照这个节奏练习下去的话,应该在晚饭之前就可以“猫”生第一次成功抓住协调元素了。

“协调元素……协调元素……啊——好难啊……”

在经历了一下午的挫败之后伊迪丝现在感觉身心俱疲,像她这样不懂得节制的大量调动魔法元素很容易就会把自己体内的魔力都耗光的。她瘫坐在玛兰蒂府邸后身的大树底下,临近傍晚的阳光不会像午时那样刺眼,透过枝叶茂盛的树梢,化作光点洒在伊迪丝疲倦的身体上,她没有反抗缓缓袭来的困意,任其在这本不该沉入梦乡的时间将她的意识带进“摇篮”里。

“火……不对,是风……不要摇了……”

“快起来吃饭了伊迪丝,口水都滴到衣服上了。”

伊迪丝睁开双眼,身着一袭白衣的玛兰蒂挡住了夕阳彤红的余晖。她拿着手帕擦去了小猫嘴角淌下的口水,以后和索兰托一起出去冒险时也是这幅睡相的话着实有点丢人。

“是主人啊!我以为是好多好多风元素在吹我。”

“你这是练习魔法走火入魔了吗?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些事情。”

刚被叫醒的伊迪丝丝毫没有那种没睡醒所导致的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好像她的活力永远也用不完一样。

“主人主人,我现在已经能记住……一、二、三……三、四,五种元素的调动反馈啦!”

玛兰蒂看着两眼放光的伊迪丝,她对魔法的渴望真的像极了当年的自己。玛兰蒂抚摸着伊迪丝的小脑袋,在旁人看来应该就如同一位温柔的母亲爱护自己女儿一般温馨:“先去吃饭吧,晚点我帮你一起练习吧。”

“好!”

伊迪丝兴奋地牵着玛兰蒂的手向不远处的府邸走去,因为伊兰所处的地界没有山峰,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地平线,这般每日都可以见到的寻常景色被醉人的夕阳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不过也可能是伊迪丝一想到自己将要出发是这个广袤的世界探索,就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一些自己内心的期待。

晚饭过后玛兰蒂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她打算看看这一个下午伊迪丝到底都在摸索些什么,如果顺利的话最好今天晚上就可以帮她掌握调动协调元素的方法。

“这些魔法元素在平时都可以随意的调动,但是有件事非常神奇,那就是所有种类的魔法元素不可以同时存在,也就是说你不能把除了协调元素以外的八种魔法元素都调动出来放在手上。”

小猫跪坐在床上,很认真地听着主人给自己讲述魔法的神秘。伊迪丝现在能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对于魔法的热爱,甚至超越了从贝索尔湖中刚刚捞出来的银叶鱼。

“也就是说,你在记住所有魔法元素的调动感觉之后,只要调动出七种魔法元素出来,剩下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了!”

玛兰蒂还打算协助她调动七种魔法元素出来的,毕竟伊迪丝目前接触到的法术还只停留在一两种魔法元素上。但没想到这只学习能力惊人的小猫已经在手上聚集了六种魔法元素。玛兰蒂大概看了一眼,剩下的两种魔法元素分别是光元素和暗元素,只见伊迪丝小心翼翼地用空出来的手调动了一点光元素交到了那团看上去极其不稳定的元素团里,闪动着七种颜色的元素团在不停地变幻着形态:微微跳动的火焰、上下浮动的气流、躁动不安的雷电,以及涓涓流动的水流等等……

“好神奇啊……”伊迪丝睁大眼睛观察着手上的元素团,那里面仿佛装着另外一个世界,也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规则。

“魔法元素之间是有感知能力的,这也是洞悉术的释放原理。有研究魔法的学者认为,魔法元素本身其实是一种我们尚不能理解的生命,每一个独立的,可以构成拟态的元素团都是一个生命体,它们之间可以互相感知,你的手上聚集了七种元素,那么另外一种元素就会感知到这件事,从而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应你的调动。现在你唯一可以调动,并且加入到这个元素团中的魔法元素只有协调元素这一种,即使你在使用魔力调动魔法元素的时候感知到了暗元素,它也绝对不会响应的。”

伊迪丝闭上了双眼,右手上的元素团还在不停变幻着,小猫微微抬起左手,感受着空气中魔法元素的流动。玛兰蒂见状也没再说话,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伊迪丝的肩膀上,好让自己体内的魔力能在流动中进入伊迪丝的身体。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练习,再加上现在还要维持右手上七种魔法元素的元素团,玛兰蒂害怕伊迪丝会因为魔力不足而突然晕倒。

伊迪丝眉头紧皱,为什么主人要自己先调动七种魔法元素在手上呢,这样的话,已经调动出来的魔法元素也不会因为都在自己手上而被自动过滤掉啊,她不停否定着流过指缝间的那些重复的魔法元素,“热情”的火元素、“温柔”的水元素、“骄傲”的冰元素、“躁动”的雷元素、“淘气”的风元素、“稳重”的土元素、“舒适”的光元素、“恶心”的暗元素……

原来如此!右手上聚集的七种魔法元素,在之后的调动当中可以自然而然的感受出来,根本不需要分散多余的精力去一个个排除,好神奇,明明这其中还有三种元素的调动反馈没有记住的,但是现在完全不会感到陌生。

暗元素、暗元素、还是暗元素……伊迪丝感觉有好多食尸鬼在舔着自己的手指,有一种特别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想着自己离第一次成功调动协调元素近在咫尺又不想放弃,为什么已经无法调动这些暗元素了,还是会有它们的调动反馈啊……

“就是它!”

伊迪丝突然大喊着攥紧自己的左手,就在茫茫多的暗元素当中,伊迪丝突然发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那一定就是协调元素!边这样想着,边用魔力牢牢地控制住这个神秘的魔法元素。

伊迪丝随即切断了右手与元素团之间的魔力流,七种元素混合的元素团是无法维持稳定形态的,在伊迪丝切断魔力的一瞬间就四散消失。她重新调动了一些光元素在手上,把这些光元素与左手上那个看不见的元素融合在一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从调动反馈上来说,自己现在“拿”着的这个元素团绝对不是普通的光元素。接下来没记错的话就是再调动普通的光元素与它融合在一起释放,这样就能释放出驱散术了!

小猫用无比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那团魔法元素,驱散术在释放出去的时候应该是一道肉眼可见的环形光晕,之前主人对付食尸鬼的时候有见到过,最后一步只需要再调动点魔力释放出去就可以了。

随着一道环形光晕自伊迪丝的手心扩散出去,她差点激动的从床上跳下去,小猫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有一只叫“伊迪丝”的猫学会了调动协调元素。

“主人!我终于学会了!终于学会了!”伊迪丝眼中闪着光,神情略带骄傲地看着玛兰蒂,渴望着主人的夸奖。玛兰蒂也及时回应了小猫的渴求,抱在怀里轻缓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玛兰蒂很喜欢像现在这样抚摸她头顶两只猫耳中间的部分,发丝柔顺的触感与猫耳毛茸茸的触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两只猫耳抱住了自己的手掌一样。

“趁现在再调动一次协调元素吧,不然过会忘记什么感觉就前功尽弃了。”

伊迪丝把一只手伸到主人面前,面带充满自信的微笑:“不会的主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虽然看不见协调元素,不过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玛兰蒂便会无条件相信这只天赋异禀的小猫了。

“那你会不会忘了主人啊?”

“当然不会了,就算我忘记了协调元素怎么调动也不会忘记主人的。”

伊迪丝现在也还不太明白人类所说的那些情感,她只是依照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了最想说的话。所以她并不清楚主人为什么听到自己这样说之后会眼泪汪汪的抱着自己,又在额头上吻了好几下……

“我去叫莱妮准备点热水,稍微洗漱一下你也早点休息吧,注意以后出去冒险的时候不要像今天这样没有节制的动用魔力,不然会晕过去的。”

“知道啦!”

目送着主人关上了房门,伊迪丝转身趴在窗边,抬头望着月亮,可能是心情很好的缘故,感觉月亮都比往日明亮了不少。身后浅棕色的尾巴晃来晃去,这也是她变成亚人之后,除了笑容以外最能表达开心的举动了。而且她自己也发现尾巴好像相比较于刚刚变成亚人的时候长了不少,原来只是和小臂差不多长短,现在好像快赶上一整条胳膊的长度了,为什么身高没变化,只是尾巴变长了呢,难道是自己要进一步长大的信号?

如果这么说的话,自己是不是没有发现长高了,一会主人回来要好好向她确认一下。这么想着,伊迪丝伸了个懒腰,拿起床边的梳子梳理头发,变成亚人之后身上没有那么多体毛可以梳理了,所以她就把以前梳理毛发的习惯全都用在了梳头发上,就算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没穿好,或是吃完东西嘴角边的污渍没有擦干净,头发也一定不会杂乱不堪的,这可能是伊迪丝作为“猫”最后的矜持。

另一边,其实自索兰托离开巴尼亚之后,由米兰达带领的冒险小队也没闲着。其实说是要去猎杀克鲁尼斯,但米兰达还没有正式的向冒险者公会提出接受申请,队伍本身实力不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个猎杀克鲁尼斯的委托是一个魔物肃清类别的开放性委托。

这种委托一般是由冒险者公会官方亲自发布,而且大多数时候时间不受限制,会一直发布到当地需要肃清魔物全部剿灭完毕。承接数量也不受限制,只要带着完成委托的证据来公会认证,不管多少个队伍接受过都无所谓,报酬当然也是公会支付,随后公会方面会把回收的魔物尸体或是其他有用的材料卖给有此类需求的人或组织机构,据说这其中的利润要比委托报酬多十倍不止。

现在米兰达的小队正在调查克鲁尼斯出没地带的魔物分布情况,以便之后完成委托时能少些麻烦事。这片山区位于巴尼亚的东部,当地人称作“克拉克沁”,虽然没有像巴尼亚北部的米尔索隆山脉那样有很多很高很壮观的山峰,但是许许多多的矮山丘陵连在一起也给长途出行或是货物运送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克拉克沁山区里有很多无自主意识的大型土属性魔物,例如山岩巨兽、马达拉尔投石怪、剑脊兽等等。当然小一点的魔物也有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无害的,它们与普通的动物生活在一起,构成了非常奇妙的生态环境。不过暗属性魔物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原有的宁静,没人知道这些克鲁尼斯是从哪里来的,冒险者公会只知道应该尽早把它们都杀干净。

“据情报上说,克鲁尼斯出没在山区深处,大概是穿过前面那片丘陵之后再行进半天的路程。”卡尔拿着地图,指向远处一望无际的矮山丘陵,说是一望无际,但也只是视觉上的感受罢了,其实想要走出克拉克沁山区,只需要大概两天一夜的时间。

“这么远啊,我们总不能今天就在这种地方过夜吧,好危险的……”首先表现出不满情绪的便是诺拉,实际上每次有这种需要露宿野外的委托,她都会跳出来说这些类似的话。

“我们出发之前不就已经说明要在野外过夜了吗,不这样怎么调查我们之后的战场呢?”米兰达走在卡尔身边,她面带微笑地回过身向诺拉说道。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诺拉虽然在表情上有些不情愿,但是她在心里其实是没有任何怨言的,说白了她就是有点懒。

诺拉回应完米兰达就又缠上了艾尔芙兰,她总是喜欢在无聊的时候缠着艾尔芙兰要她给自己讲精灵的故事之类的,有时候还会像小孩子一样对着艾尔芙兰尖尖的耳朵捏来捏去。不过艾尔芙兰倒是不介意。

说起来小队里的大家对艾尔芙兰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位木精灵,而且不是巴布伦尼本地人。至于她出生在哪里,又是因为什么来到巴布伦尼当冒险者的,艾尔芙兰自己不太想透露,小队的大家也就并没有过问。

其实艾尔芙兰当初并不是像索兰托这样在冒险者公会被诺拉强行拉入伙儿的,看她现在这样有点内向的性格可能很难想象到,她当时是主动找到米兰达说要一起工作的,不需要分到很高的报酬也不需要特别照顾,只要一个可以接受她的队伍就可以了。

艾尔芙兰加入到米兰达的小队之后也不太喜欢与人交流,与诺拉的关系还算不错。性格很随和,魔法天赋只能说一般,在队里只是担任着伤者治疗的工作。不过艾尔芙兰在草药方面很有学识,她可以用自然中的一些不起眼的野草野花制作出具有基本治疗效用或是解毒效用的药剂,米兰达之前还因此劝她去做一名炼金术士或者助手之类的,一定要比她现在做冒险者赚的多。

不过艾尔芙兰自己倒不认为她对草药的了解很不同寻常,依她所言,在她的故乡基本每一个木精灵都能分辨出那些是没用的杂草,哪些是有大用处的草药。

“你们说,那个叫伊迪丝的亚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问出这句话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艾尔芙兰,看来她真的对这只即将到来的“小猫”充满了好奇。

“我听说猫亚人都很不喜欢与其它种族接触来着,不会很难相处吧……”米兰达不止一次在同行那里听到过这个说法,而且好像不仅仅是猫的亚人,据说所有亚人种在内心深处都对其它种族有抵触情绪。

米兰达的小队一直都是活动于巴尼亚周边区域,与一些流动的冒险者相比算是见识鄙陋了。而且由于小队实力的原因,他们一直都没有机会接到未知区域探索委托或是秘境勘察委托。在大多数冒险者的心目中都认为这种探索类的委托才是作为冒险者的意义所在,而且队里的德里和诺拉都很希望在未来的工作中参与一次类似的委托任务,米兰达为了不让朋友们失望,正在很努力的提升队伍实力。

“索兰托好像说过那个亚人很可爱来着,而且刚刚变成亚人一个月……不会是个小孩子吧?”诺拉走在艾尔芙兰身边,看着她翠绿色的眼睛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走在最前面的卡尔时不时抬头确认太阳的位置,以免带错路耽误时间,如果按照这个行进速度的话,大概明天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到达事发地点了,做一天左右的调查后返回橡木酒馆,准备一下完成委托需要的备品,也就差不多到与索兰托约定好的时间了。

“我认为阿尔提里德不会带小孩子出来冒险的,他也是个很有经验的冒险者。”

卡尔突然说出“阿尔提里德”这个名字,一行人稍微思考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索兰托。平时队伍里的大家都不会用姓氏互相称呼,毕竟都是在一起工作许久的伙伴,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不过米兰达仔细想了一下,等索兰托正式加入到队伍之后要不要也叫他的姓氏呢,毕竟这也算是礼貌的表现。

“亚人为什么会抵触其它种族啊?他们连精灵也不喜欢吗?”

“这个我倒不敢说,不过我自认为,比起人类,精灵应该更容易和亚人搞好关系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艾尔芙兰脸上浮现出堪比这午后暖阳一般的微笑,让人看着就有种很舒心的感觉。

不得不说艾尔芙兰对伊迪丝的到来真的是充满了期待,入队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对一件事这么热情,平时她总是在社交或是委托中保持一种被动的态度。

“好像说起来我们总会自然而然的认为精灵都很神圣啊,好像有听说过精灵被称为‘万物之灵’来着。这么一想艾尔芙兰刚刚加入到我们队伍的时候我连跟她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感觉她站在那就像会发光一样啊。”

“德里……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艾尔芙兰竟然脸红了!”

诺拉喊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艾尔芙兰,就连卡尔都惊讶的回过头。诺拉本想着凑近仔细观察一下害羞的艾尔芙兰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不过她现在捂着脸低下头,不断躲避着诺拉的目光。

“诺拉……你们……不要捉弄我了……”

午后的原野小路上传来几人的欢笑声,这一段路也算是克拉克沁山区最好行进的地方了,起伏不算很大的丘陵地带,道路两边多为灌木,也不至于突然发生什么未知的危险。不过再走差不多半天的路程就要真正进入山区了,虽然只是矮山,但半山腰的地方树林还是很茂密的,而且山路也不算好走。

这里也算是巴尼亚地区冒险者工作最集中的地带了,很多商队要穿过克拉克沁山区像这样的矮山一共要翻越三个,而且这里土属性魔物很多,雇佣冒险者护送也算是必要支出了。

夜晚的山路很危险,而且可供扎营的地方也不算多。所以卡尔计划在天黑前穿过这片原野丘陵,在山脚上扎营过夜,第二天深入探索,一来一回的路程差不多一天一夜,这样三天左右结束调查,不管是委托进度还是索兰托入队都不会受到影响。

看上去这个小队平日里总是在嘻笑打闹,但每次委托都在卡尔的计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每个人又都非常尊重米兰达,可以说虽然小队成立不长时间,但已经具备很多成熟冒险者队伍的基本素质了,甚至在某些方面要比其它队伍强的多,比如……拉人入伙儿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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