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滴滴答想起,少年痴呆的望着枕边的女孩,这是他的未婚妻。
“第一次,还习惯吗?”少年平淡说道,丝毫不顾及女孩红润的脸颊。
“嗯……还好。”女孩的眼神飘忽,似乎正在躲避少年的目光。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感觉到彼此薄如蝉翼的隔阂,却无法用力捅破。
“只是简单睡觉,还算好了。”女孩率先打破沉默,但她的眼神里沉默了迷惘。
无言,沉默中的二人彼此都有想要说的话,由于尴尬的氛围,两人都无法鼓起勇气说出口。毕竟,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即便是父母钦定的婚姻,也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失陪了,我需要去上学了。”女孩很有礼貌,即便是与眼前与她共夜一晚的陌生男子,她都不会将不满迁就他。
目送女孩的离开,少年像是放松下来,红润的脸颊逐渐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这次共枕一晚,对他来说是福利,同时也是一种煎熬。这是因为自己的良心,他决不允许自己做出违背女孩意愿的事情,哪怕自己内心浮想联翩,也不会觊觎他人。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理念,只是出于自我本能的选择。
他从不自诩是翩翩君子,更愿意以网络上狭义的“绅士”去定义自己。
少年走入熟悉的教室,房间内喧闹声让他短暂回过神,看见与自己打招呼的好基友。
好基友一把搂住自己的脖子,笑盈盈问道:“怎么了,与你的未婚妻共夜一晚,被勾的失去了魂魄,不认得我这个好兄弟?”
少年淡然一笑,未作过多反驳。他无奈笑了笑,亦如往常摊开书包准备自己的课本。
好基友顿时失去了调侃的表情,以他多年对自己兄弟的了解,这家伙肯定是怂了,所以鼓舞道:“没事,以后的机会多了去,只要她不变心,你们永远会在一起。”
少年想要去争辩,忽然哑语,开始思索好基友安慰的话语。
是啊,他说的对,我们只是一个因为命运的无奈以及随遇而安的性格,才将彼此联系在一起。女孩迟早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而他也会因为岁月逐渐迷失自己对她的感情。本就是淡薄的红线,无法经历时间的折磨,更别提种种意外降至。
这不是什么杞人忧天,也不是什么讨厌这样的婚事。双方也是基于自愿,算是凑合聚集在一起。
人们总是会对陌生的事物进行笼统的概括,哪怕是见面时那一刻心动,也会归结于自己是喜欢上她。
人之常情,只要是一个男性,都会对于自己身边的异性抱有某种幻想,少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是喜欢上。
这种朦胧的情绪,在时光的镌刻下,显得溢彩缤纷。
一段普通的恋爱过往,一个算不上太深的感情,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在情愫,迷惘,淡然交织下,演绎一段可以去深思,可以去回忆,可以去品味的青春。
漫长而枯燥的时光,在充满青春的氛围下变得急促,如同昨日记忆,陷入相同的回忆。
好基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一副好奇的表情问道:“怎么你今天变得沉默寡言?我记得你应该会热烈去讨论话题,而不是像抑郁的文学少年?”
少年眼眸中迷惘淡去,他的眼眸短暂充满了神采,淡然却坚强有力说道:“我是理科生,怎么可能会这样,今天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
好基友顿时哈哈大笑,很是鼓励少年的表象,他眼珠子一溜,嘴角弯起狡诈的微笑,很是认真说道:
“就谈你的未婚妻。”
少年哽咽了,这已经算是冒犯自己的隐私了,为此他只能佯装生气,无情的注视着。
好基友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为自己的“找茬”做出辩解:“正常了,这才像你。”
“无语死了。”少年默默在内心吐槽。
眼见气氛低沉,好基友似乎想要打破这种不适感,故此抛出了一个话题:“你听说过一个最近流传很久的坊间传闻吗?”
少年原本还有一点兴致的表情一下子消失,无所谓道:“嗯,货车司机每天都在冲业绩,致力于把每一个人送入异世界。”
“你笑了!”
“没有。”
少年似乎有点脾气,只是狡辩道。当然,这不是什么所谓的矫情,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调节紧张氛围的方式,能够舒缓低落的情绪。以前好基友有心事时,也是以这种方式进行,让好基友傲娇起来,呵~
见少年情绪回转,好基友继续衔接这个话题:“我听说最近发生过一起公共交通事件,对象也是货车司机,这虽说谈上巧合有些过分慌张,但还是要万事小心。”
少年回以真挚微笑,似乎是在说放心,我会注意安全。
好基友捂着脸调侃道:“喂喂,不要以这种方式去说。真是的,你要是一个女孩,我估计会迷死。不过这样一想,你的未婚妻不会去抛弃你。因为这么温柔的男生,哪个女孩不心动?”
一个电话声,打破了温馨的氛围,少年打开手机,看到是未婚妻的电话。
“喂,您好吗?有空~能陪我吃一顿饭吗?”
电话里传来略带颤音的女声,似乎能从电话中闻到汽车的轰鸣声。
少年似乎有些疑惑,吃个饭并不是什么值得困惑地方,而是她的态度,似乎蕴藏难言的情绪。那是悲伤,惶恐,不安,以及兴奋,解脱,那是被逼近绝路之人才有的情绪。虽然少年没有经历过,但能从某个给予人生经验的教育短片,额算是爱情动作类型,也有可能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短评,这无关是它是否正经,咳~反正就女主角们经常会有的情绪。
沉默,是青春少年彼此交流的语言,因为彼此有着共同的情绪,也意味着更加复杂的话语无法去叙述内心的情愫。
“地点,哪里?”少年率先打破沉寂。
“老地方,还有,我在今天认识一个女孩,她很不错,是一个很心动的女孩。”
少年忽然痴愣着一会儿,即便是内心情绪不断变化着,他仍然较为淡然回了一声。
“谢谢,以及抱歉。”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也断开。
好基友无言望着,想要说没事,但喉咙哽咽,无法吐露半点字。
他知道再多的语言也无法开导他,唯有勇气才能让他战胜自己的脆弱。
“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
少年狼狈的奔跑着,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气。他的眼睛红肿,却不肯流半点泪水,他近乎本能低吼着,想要将自己的不安发泄。
他像就是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不停发泄自己的情绪。
天空阴沉沉的,给予人无限遐想的黄昏被云朵掩埋,唯有一群与他一样不停奔跑的人。他们的脸上都是焦急的表情,似乎是与少年的情绪进行协奏。
老天爷本不是很领情,不肯留下一滴雨水,似乎不在意少年的情绪。
真是的,真实的,被抛弃了,我早应该去想到。我们之间只是一个如同陌生人般感情,有什么好在意?厌恶也好,变心也好,这些都是可以去接受。我明明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却仍然不肯亲手放弃。
这是少年的脾性,也是他对青春的生活所给予美好幻想,就因为简单的“背叛”,如同一纸盟约,在女孩细腻的双手下撕碎。
无法饶恕,即是对女孩的,也是对自己的。他真的生气,想要亲手解决这段并不美好的联系。
约定的地方面前,少年站在马路上,他心如死灰拨打了未婚妻的电话。
“喂,可以见面了吗?”少年的语气带着不满。
“我……”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不想见到她。”
“……”
电话声戛然而止,少年像是解放般,鼓起来自己的勇气,去面对这个悲伤的解决,一段短暂的情愫。
他不会接受女孩所为他找的新娘,因为她恶意否定了自己的感情,如同罪恶的人,触犯了他的戒律,他的底线。
嗡鸣声,一辆急促的卡车飞速驶来,正在面向自己。
少年想要躲避,想要挣扎,这个恶意的老天所给予的玩笑,直到他看见车窗中两个依偎的人影,他恍然大悟一般放弃了针扎。
一对女孩互相依偎在对方怀里,她们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表情。其中一个他不认识,另一个是他的未婚妻。
砰~汽车的碰撞声,与老天不合时宜的雷鸣交织,构建一个冰冷的世界。
雨水嘀哒哒冲刷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开裂的身躯述说着他的悲伤与迷惘。蓝与红光芒笼罩在夜色中,被警察的簇拥下,送入了救护车上。
女孩在远处深深望着,嘴里呢喃着话语:“对不起,你真是一个好人,只可惜我喜欢的是女孩子。在地狱中原谅我的罪孽吧,且让我痴迷短暂的美好梦香,再陪你度过下一个人生,以未婚妻的名义。”
另一个女孩疑惑和惶恐望着她问道:“怎么了?我们是不是撞到人了?”
女孩抚摸另一个女孩头发,痴情道:“没事,宝贝。我会负责好一切,且让我们度过这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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