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害羞了?”莰蒂丝露出十分意味深长的话语。
眼前的“女孩”面色羞红,甚至想要躲避圣女的目光。
“不用害羞,其实挺漂亮的。”莰蒂丝客观评价道。
但这种评价对于他,无疑是极为打击的。
见“女孩”仍然不肯抬起头,莰蒂丝比较强硬把他拉到全身镜旁边。
“睁开眼。”
“不要!”
“女孩”下意识对着莰蒂丝做出鄙视表情,却不经意瞥见镜子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黑色长头发的“女孩”,穿着教会修女的服饰,袖口捆绑着紫色与洁白的花蕊,胸口平坦,却被象征圣光的双日与月辉徽章遮掩一部分,算是弥补了“女孩”的先天不足。他的面容并不是很出色,肌肤也是中等偏上,算是一个不错的美人,但与莰蒂丝相比显得如泥中花朵,沾染了污泥,不再是那么美丽。
“女孩”的眼神有些失落,他震惊自己的外表,也对于自己此时遭遇充满了埋怨。
他不会将不满迁怒她,更多是叮嘱自己这是代价,习惯就好。
可接受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自己应该会马上因为初次的尝试感到羞涩?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脸颊不在滚烫,而是逐渐淡然起来,甚至开始仔细打量自己。
他渐渐萌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比如该配什么头饰,这条修女裙子还是太过于丑陋,如果换前世的世界名牌服装应该会更加好看,甚至想起了棒子国的某种邪术,可以轻易改变自己的容貌,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
他下意识翻开自己的衣柜,除了较为普通的男士或偏中性的服装,还有莰蒂丝以尽快适应接下来生活为理由的女装,起初被自己尘封在衣柜的一大角。(因为男士和偏中性服饰太少,不及女装的三分之一。)
拿出一个象征铁血与刚毅的发卡,满意打量自己从中散发的霸道。
嗯,我真是一个猛男!
忽然间,“女孩”的脸色垮了,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点怪怪,他居然马上接受女装伪娘这个设定。
莰蒂丝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宽慰道:“别担心,你还有潜力,喝下那个药剂,会好看很多。”
“才不要。”不知道为什么,“女孩”这个时候傲娇起来了。
他虽然嘴上拒绝,但精神却是跃跃欲试,身体在抗拒。
等待,是不是反了?老天爷,我会不会脑子摔坏了?
他没有再次执着于衣装上,他深呼吸,想要把这种奇怪的思绪忘却。不停叮嘱自己,前往不要被莰蒂丝用奇怪的话语“调教”自己。
事实证明,他的内心似乎并并不在意自己的衣着,反而是如同往常一般习惯了这种感觉。
“怎么,你想要说什么?不是带我进圣贤教吗?快走,白痴!”不知道是因为莰蒂丝“恶意的玩笑”,就好像女孩有大姨妈,而他是大姨夫串门,额……姑且算是吧?
将脑海里混乱的思绪排除,已经发觉莰蒂丝已经准备好了魔导马车。
魔导马车没有马,如同老婆饼没有老婆一样,它是一辆悬浮的车厢,就好像现代意义的汽车,却看起来十分凶猛。
马路上飞驰着华丽的车厢,车厢的窗户上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虽然不如另外一个,但却是极为娇羞的类型。“女孩”的脸极为羞涩,他不是因为路人打量的目光,而是因为另一个女孩,无比接近注视自己的脸。
“怎 ……怎么了?”
“嗯……你不感到紧张?”
“为什么?难道我对圣贤教无比期待?唉~好像是有点。”
“女孩”无法揣测另一个女孩的想法,只能用他迟缓大脑思考。
女孩诱人的红唇映入他的眼中,精致的容貌触动了少年的房心,而他自己却极力劝说自己要绅士,甚至想带入女孩子视角,可最后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你不害羞?”女孩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再次打量窗外投来种种目光,或是惊讶,或是贪婪,或是崇拜……这些目光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应该是一个极为严重的考验。
可他对此熟视无睹,只是轻飘飘撇了一眼,如同一个高位者,高傲而冷静注视自己。
她不觉得自己的美貌可以影响少年的心智,以至于他可以忽视这些外在的环境。
他是某个人类势力的大贵族,还是有着什么特殊的经历才导致?
少年大脑似乎正常了一些,明白了莰蒂丝的疑惑。
“哦,在我的故乡,有一个传统习俗,那就是上台演讲,或者说表演。”
少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在金发姑娘目光中,他似乎散发出那种经历过许多世俗才有的情绪。
“我第一次上台很紧张,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我,我猜不出他们的目光有什么,应该有轻视,有不满,但更多是一种好奇。对于我这种朴素的新人,我能带给他们更多是乐趣,而不是表演本身。到后来,上台的机会增多了,我开始麻木了,对于视线的目光不再敏感了。”
少年似乎想到什么,便开始对莰蒂丝提出了问题:“你……应该也有这种尽量吧?毕竟你是人族的圣女,出门会见民众的机会很多吧?不像我的故乡,就几十个人。”
女孩眼中产生了一丝淡然的忧伤,而她并不在意自己的情绪,似乎对于她不过是尔尔,她轻声道,就如同旁观者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一个圣贤,她希望我成为眼中人们的圣女,这对于她来说即是荣耀,也是遗憾。我们家族历代都出过圣女,到了她这一代却没有争夺上。为了培养我,开始教我研习书法,圣光仪式,以及一些成为圣女必要的尝试。我在她的鼓舞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我的故事也是在这个时候产生,被别人广为流传。我受到人们的欢迎,但我与我的母亲逐渐远去。已经站在人类巅峰的我再次回望她,她已经变得陌生了。她不再是那个年轻,充满青春梦想的女士,而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是迈入棺材的腐朽。她对我说,圣女的含义不只是守护与希望,更多是一种枷锁,束缚人们心中的魔鬼,也避免人族遭到异族入侵。”
莰蒂丝讲了很久,那个平淡的,略微冷酷的女人,竟然展现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
也对,她也是人类,她也是会哭会笑。很难想象她承受过什么样的压力。他对于莰蒂丝的了解仅限于这几天。但就是这几天,少年被莰蒂丝散发独有的魅力所吸引,他也想尝试,去承担她肩上包裹。
忽然,他的眸子悄然发生改变,一种威严弥漫在周围,他如同帝王一般笑着说道:“人族的圣女竟然如此不堪吗?”
淡淡的威压包裹少年的身躯,他的背后逐渐形成一个娇小少女的影子,莰蒂丝认识,那是一个十分怂的龙族,但她无法看透龙族少女的实力。
“别担心,只是睡着了。有兴趣谈一谈往事吗?我们。或者说曾经的我们一切打过架。”
“你变了,我也变了。”
“嗯,毕竟死人不像是活人,那么富有朝气。倒是你,时间的岁月只是留下这点痕迹。我倒是好奇,谁继任你的位置?他?哈哈哈!”
“你是杀戮之吻?”
莰蒂丝猜出了少许,因为她对于自己曾经的敌人十分了解,如果是那个龙族少女,她绝不会留下可以变量的把柄,比如对话。
“这是你现在主人的模样,怪不得我看不出来。”
杀戮之吻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一个疑问。
“你真的要这么做?且不论你的母亲是否同意你的做法,就算是我,也是极为不理解的。”
“嗯。”莰蒂丝淡然回答,她看似在拖延时间,其实是在利用力量查看少年的身体,他的灵魂似乎离开了一些,但那种灵魂与身体微妙的联系丝线却比之前强烈几倍。
“他不像你,可以承担王冠的代价。他也没有你强大的力量。他更没有你强大的意志。”杀戮之吻,抛出了十分普通的话题。
“在他无法承担时候,我会替他接受,这本身就是一种职责。”
“即使你死亡?即使他失败?无法迈入人族圣女的门槛?”
“至少我有继任者,而且我可以稍微疯狂一把。”
杀戮之吻想要继续说话,却被莰蒂丝打断道:
“不需要再问莫名其妙的问题,拖延时间也不要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莰蒂丝看着杀戮之吻正在拖着少年的躯体,用仅存的力量,构建传送魔法。
“偷尸贼,给爷死!”
刹那间,那个龙族少女的虚影开始逐渐熟悉起来。
“带走他可以,你留下。我喜欢你。”莰蒂丝如此直白说道。
“滚!”龙族少女破口大骂,她没有救走自己的前世躯体,这一切被她强大的力量斩断。
……
“呼呼呼~”龙族女孩急促喘气,她如此呢喃说道,“这一切是梦吗?”
她恍然大悟说道:“呸~我自己才是梦,哎呀呀!我为什么被那个坏女人影响,居然对她死心塌地?我可是龙族!才不会当人类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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