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月面的轮廓模糊不见,只留下宛如雕刻似的斑迹工整地留在天上,月色顺着被刺破的边界流入天空,晕染一片。
我曾见我热爱的家园陷于火海。
我被迫翻山越岭,从这头走到那头。
我见过饥饿的灾民互相蚕食。
当鲜血淋漓的厮杀发生时,就在擦肩而过的距离,人可以像无事发生过那样,看着前方,行走。
我见过那条漫漫长路,我曾疑惑为何所有人都会选择同一条道路,死亡是注定的,我们只是在麻木中殊途同归。
我见过荒漠与青山绿水,见过因一个踉跄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的朋友,见过父母那只是短短一瞬的想要抛下自己的眼神。
……
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那为何那些高高在上的蛮荒之物,不愿听从大炎子民的意愿,不去维护大炎子民的国土?
真龙就在群峦深潭之间找到了其中一位,一位傲慢、不屑的神明。
大炎伟岸的历史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一小部分……他当然不会听从真龙的意见。
他何必要在乎炎人的生死。
可问题在于,真龙在乎他的子民和社稷,太在乎了。
于是真龙倾全国之力,御驾亲征。
随着真龙号令,多少惊世骇俗的江湖奇人也投入这场惊世骇俗的围猎——大狩猎。
出乎意料的,真龙最初所见的那个崛起之物,它荒唐地背叛了自己的同族与亲僚,它分化了自己的力量,参与了这场旷世罕见的狩猎。
大狩猎后,大炎诛杀了数匹胆敢触怒真龙的“神”,驱逐了所有不愿向真龙俯首的存在。
从此往后,大炎国祚,只在真龙之手,只在大炎子民之手。
之后,所谓的“神”——那些先于诸国王朝而崛起之物选择了隐藏自己,他们分下自己的种子,赋予碎片权能与灵魂,代行于大地之上。
然,世人有曾想过,真龙是依靠什么达成这番千古伟业?
是大炎的举国之力?惊世骇俗的江湖奇人?又或者是那背叛了自己同胞的“神”?
这些都只是其一。
真正在战争中起到决定性因素的,是真龙在大狩猎中期获得的——“宝物”。
有些国家民俗传说或历史上的“神仙”并不是哲学概念上的虚指。但他们也并非真的那么“高高在上”。
但就算如此,他们依旧是“神”。
凡胎肉体也许能在某种媒介的存在下与“神”战斗,但代价是凡胎肉体们尸横遍野,伏尸万里。
然最终,就是“神”也抵御不住真龙手中的“宝物”。
“神”之战死者十之七八,皆是被“宝物”轰杀成虚无,永世不得超生。
真龙得此“宝物”,足以颠覆泰拉,这是足以凌驾于世间法则之上的“宝物”。
但,真龙没有将其用来对外战争和扩张,真龙想要的,仅仅只是大炎能够国泰民安,天下黎民能够安然在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
因此,轰杀“神”的“宝物”,在大狩猎结束以后,再也没有被真龙使用过。
真龙率领的大炎诛杀了胆敢触怒真龙的“神”,并驱逐了本土上所有不愿向真龙俯首的存在。
天下本该就此安宁,大炎本该就此走向新生。
本该是这样……
不管是当世还是后世之人,永远都想不到,真龙使用“宝物”轰杀了“神”,却因此在大狩猎结束以后,把真正的神给引了过来。
是的,真正意义上的神,或者可以说,有别于「伐木工」的另一种存在——「入侵者」。
那才是大炎真正要面临的灾难……
……
……
我看到那两个「入侵者」,象征着末日和灾厄。
它们自天穹之外降临,轻而易举就夺去了大狩猎结束以后难能可贵的和平,并叫人们互相残杀……
大炎以举国之力的所有武力在顷刻间就失去了全部作用,就连使用“宝物”的真龙,也在一招间败下阵来,差一点就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完全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大炎在大狩猎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在「入侵者」眼中是那样的可笑。
「入侵者」并没有杀掉真龙,它们让真龙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它们是如何将真龙历经千辛万苦,在大狩猎结束以后苦心经营起来的崭新天下给摧毁。
一夜之间,此前参与大狩猎的那些惊世骇俗的江湖奇人便被造物主屠戮殆尽,只有极个别之人逃过一劫。
大炎的高端战力,世外高人,和在大狩猎中血战余生,并锤炼出来的炎军百战精锐,被「入侵者」一扫而空。
世间已为阴霾所笼罩,大地冷若冰霜,寒风低吟着死亡的讯息。
我看见,来自天穹之外的「入侵者」,名为“末日”和“灾厄”。
它们无法被捕捉的躯影掠过的地方,便是人间炼狱。
真龙跪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如末日般的情形,却无能为力。
不死的黑蛇,深海之中的海嗣,大狩猎中被诛杀的“神”,在「入侵者」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它们的投影出尖牙如同刀锋,利爪如同光刃,它们的尾巴轻轻一挥,万物生灵就如遭雷击,它们的翅膀稍稍一扇,世间就飞沙走石,黄沙滚滚,它们的呼吸就足以带来无尽的死亡!
「入侵者」扇动着不应该存在于三维宇宙的翅膀,带起一片狂风直冲云霄,在如同末日般的龙卷云中翻滚。
被蒸腾燃烧火焰和元素光晕覆盖的躯影从天空直线掠出,就如同一颗带着无穷天地力量从天外飞降而下的陨石,飞惊过的空间中却还摩擦燃烧出了一道道火星四溅的焰壁。
它们嘲讽着,嘲讽着真龙的无力,庞大的躯影在高空中直冲地面,暴雨般密集而火热的炎刃就像铺天盖地的蝗群,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气势直向真龙身后的巨山打了过去,平静的空间似乎被切割出了一道道瞬间合拢的裂隙。
大炎,元气大伤。
「入侵者」,却在随后放过了真龙,放过了大炎,没有赶尽杀绝。
它们消失不见,就如同它们突兀自天穹之外降临世间一般。
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好在,实际的毁灭范围仅限于大狩猎时期的主战场当中……
当真龙老去,崩于宫中后,大炎再无太大的建树。
数代人之后,大炎更是走向了下坡路,真龙毕生的心血,被「入侵者」无情的击碎,又被其不肖子孙给悉数败尽。
然世间却对其并无太多的记载,只有那尘封在禁城皇宫深处的卷轴,记载了「入侵者」的称呼——
末日——尼德霍格。
灾厄——奥克塔维。
来自与「伐木工」同源的高维度空间。
——大炎长生种天师徐霞客,记载于《炎实录》当中。
(注:大炎灭亡后,《炎实录》被改为《炎史》)
现存于神州共和国国家档案库中。
……
……
年在缩小兽躯后顺着破口钻进废弃的大炎母舰内部的时候,一下子想了很多。
她并不知道母舰内的布局,也不清楚是否还留存有什么防御设施,她只想快些达成此行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再一次亲眼看到并接触大炎的遗产时,心中的那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躁动就会越发明显。
可笑的是,最先“迎接”年的,不是什么母舰的内部防御系统,而是除尘杀菌的过程。
某种蒸汽将巨兽年从头到脚喷射洗涤了一次,然后又使用某种射线光芒笼罩了其兽躯片刻,最后才是检测设备散着的蓝光,足足来回扫描了数次。
(炎语电子音)“警报!警报!侦测到未记录的外星生命体,已启动内部消杀系统。”
耀眼的白光刹那间亮起,更里面舱门处的微型粒子炮瞬间锁定了年的身躯。
然而年的动作更快,就在粒子炮在短暂的能量反应充能之时,她的身躯已经重重地撞在了舱门上。
“轰!”
厚重的舱门应声陷下去一个凹坑,年并没有继续冲撞,而是闪电般掠到了一边。
难以用肉眼追踪的粒子光束瞬息而至,却是轰击在了舱门上。
厚重的舱门也禁不起粒子光炮的轰击,出现了一个十分规则的圆孔。
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在母舰残存的智能系统出的刺耳警报声响起时,她开始和微型粒子光炮玩起了捉迷藏。
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包括对粒子光炮这种武器已经非常熟悉的攻击间隔的精妙计算,一连十几道粒子光束轰击下去,非但没有命中年一下,反倒是将倒霉的舱门轰击的千疮百孔。
巨兽化的嘴角微微上浮,年露出一脸残忍的笑容。
“轰!”
在年又一记猛烈的撞击下,破烂的舱门再也禁受不起肆虐,轰然碎开了一个大洞。
一头钻了进去,仅仅只是在前肢踏进通道中的那一瞬间,通道顶端闪烁着柔和白芒的灯光突变成了旋转的红色灯光,同时一短两长的汽笛般的警报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年!不要冲的太猛,战舰要开火了!”
正当巨兽年准备顺着通道在母舰内部大闹一通的时候,脑海里却响起了管理员的声音,这使得她那蓄势待发的兽躯猛然就是一止。
“PRTS系统已连接,开始接管神州共和国利刃级星际战舰控制权。”
“欢迎您再次使用本系统,管理员。识别代码将从罗德岛——大炎中央政府(已注销)——终末地工业——新罗德岛切换成神州共和国。”
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在管理员的脑海中响起。
生物机械科技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非常发达了,不仅仅是管理员,连年这样的岁兽岁片都或多或少接受了一些生物机械方面的改造手术,以适应星际宇宙时代的潮流。
因此现在的泰拉人,很多时候与其他人对话,甚至都可以不用开口,直接在脑海中进行“精神空间”的交流。
在管理员通过PRTS系统取得了控制权后,那艘仍旧停留在外太空的利刃级星际战舰,其舰体上均衡分布的大量动力装置开始喷射出了蔚蓝色的气焰。
与此同时,战舰上大量的粒子炮、激光炮开始泛起了能量波动,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开火。
哪怕战舰此时正在行星轨道之外,但一炮轰下来,早已没有了能量保护罩防护,又被巨兽年从其中一个登舰口开始一通大闹的废弃母舰,是万万没可能遭得住的。
而几乎是转瞬而至,一道巨粗的粒子光束从天而降,精准地轰在了这艘体积庞大到能够惊掉人下巴的废弃母舰上!
刹那间,废弃的大炎母舰舰体的被命中处登时泛起了一阵涟漪似的波纹。
下一秒,大量坚韧的超精密金属造就的舰体外壳无声地碎裂了开来。
这种连锁的反应如同病毒一样“感染”着舰体,当从外太空打下来的粒子光束最终消失殆尽时,偌大的母舰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那创洞的面积,都快赶上一艘小型先锋舰的大小了。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星际战机悬停在母舰创洞的正上方,旋即一道身影自星际战机的后舱门中朝着创洞一跃而下!
……
年在母舰内部大闹一通,在帮管理员开辟出一条通往核心地区的道路的同时,也彻底触发了舰内残存的防御系统。
显而易见,一百多年前这艘母舰内的大炎军方人员彻底死绝后,母舰的核心人工智能系统接管了这艘已经无法起飞的废弃母舰。
即便大多数设施已经损毁,但残存下来的内部防御系统仍颇具威胁。
第一时间与缩小了体型的巨兽年会合,管理员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前方大杀特杀的年,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别太冒进,跟我的战宠配合!”当墙角闪起了蓝色电弧,紧接着一道无形无影的细小激光束在巨兽年的肩头灼出一个孔洞时,管理员忍不住开口说道。
响指一打,由新罗德岛饲养驯服的异星战宠被管理员召唤出来。
如泰拉母星蝙蝠形状的战宠几乎就是在被召唤出来的一瞬间就接到了管理员的精神命令。
新罗德岛人都管这种生物叫“巨蝠兽”。
不等那小型激光炮打出第二道激光束,管理员举起手中装备的新罗德岛制式爆能枪,连续数次射击,能量光束精准地击中炮口,电弧游离的激光炮登时哑了火。
“发现入侵者,执行清除指令。”
守卫母舰内部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些防御武器,还有早已失去了它们主人的“生化人”。
这些生化人目前接受残存的母舰核心人工智能系统的指挥,穿戴着长达一百多年没有维护的动力护甲朝着管理员和年杀奔而来。
借着强大的后座力,管理员手中的爆能枪托重重击第一个从其他舱室里跑出来的生化人头上,没有任何头部防护的后者登时就被敲碎了脑袋,露出了里面的零件。
可以看得出来,长期没有维护的生化人,机体防御力下降的惊人。
还不等后方的生化人采取下一步行动,管理员召唤出来的巨蝠兽尾骨笔直地抽下去,迎着能量武器的轰击直接又将后面两个生化人硬生生抽碎。
“年!快去开门,我守着!”
转过身一个点射,管理员射出来的能量光束洞穿了刚刚打开的一舱门,正准备冲出来的几个生化人登时缩回了身躯。
而通道尽头的合金门上,两架射线型机炮移动炮身,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冲了过来的巨兽年。
“哧哧……”
双臂急抬,巨爪的爪尖喷出一根根红色的触手,就在机炮炮口锁定年的同时,那数十根触手缠住了炮口,随即巨力勒紧。
“轰轰!”
两道爆炸声同时响了起来,炮身被勒成了“铁板牛肉”的瞬间就猛烈地炸了开来。
一起被炸碎的还有缠绕在上面的触手,但年却似没有感觉一样,径直蹿到了厚重的合金门前。
触手的断口处激涌着不明黏稠液体,被年用力一甩甩到了合金舱门的门缝上,旋即就见门缝处被腐蚀出了一个急速扩大的孔洞。
控制着更多的触手生长出来,在年精妙的操纵下,大量细小的触手急涌,顺着门缝腐蚀出的孔洞钻了进去。
看起来根本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当巨兽年的两只手臂向外分开时,厚度足有几十公分的厚重合金门,硬生生被她的触手掰了开来。
“吼!”年怒吼一声。
然而还不等合金门全部打开,一个巨大的拳头夹着暴烈的风声,自上而下狠狠砸向了年的头顶。
拳大如钵,其势如虹——几乎就是合金门被打开的瞬间,异常粗大的拳头挟风带雷,直接暴力轰向了巨兽年的头颅。
往日吃过类似的亏,年显然不会再轻易着第二次道了。
事实上在合金门还没打开之前,敏感的她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身躯一化如潮,仗着自己巨兽化后的兽躯,年不退反进,一头狠狠撞向了对面那异常庞大的身躯。
“轰”地一声巨响,宛如一颗炮弹当场炸开,巨拳砸在地面上,那用特种金属制成的地板都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坑洞。
与此同时,巨兽年的兽颅猛地撞在了巨人腹上,巨大的力量让对方也站立不稳,轰然倒塌,自光滑的地面滑了回去。
身高足有十米,巨人发达的躯体上露出一些已经老旧损坏的科技晶体,甚至连右眼上的仿生装置都已经破碎。
巨人种生化人,大炎军用生物机械科技下的产物之一。
仿生的皮肤有着粗糙而坚硬的质感,但看上去已经有脱落的迹象。双臂异常粗大,巨人种生化人的脸庞跟泰拉人无异,只是嘴边探出的两根獠牙表明了他生化战士的身份。
“吼!”
粗壮的右手抓住巨兽化的年的颈部,生化巨人般的肌肉纤维蠕动,夹住年刺入了他颈后的尾刃,同时左拳狠狠轰在了年的胸前。
并没有被轰得倒飞出去,年巨兽化的尖爪牢牢抓住生化巨人的肩膀,大量延伸的触手完全就将对方胸膛缠了起来。
“吼——!”
张开满是尖牙的巨吻,年暴弹而出的魔力攻击狠狠击向十米高的生化巨人面目。
然而无往而不利的魔力攻击,这一次却没有奏效。
生化巨人发出一声怒吼,已经足够惊人的上半身仿生肌肉再一次膨胀开来,头颅极力一避——
“噗嗤!”
如晶体般的魔力攻击带着猛烈的风声,擦着生化巨人的头皮飞了过去,在他硕大的头颅上刮走了一大片组织零件和流动的维生液,同时将他芭蕉扇似的耳朵击得粉碎。
凭着强横的机体强度,以及难以想象的狂暴力量,生化巨人硬是在一根根触手巨力勒紧间,暴力挣扎开来。
(带有电子杂音的炎语)“入侵者,必须清除(嗞)捍卫大……炎……”
“砰砰……”
在年的兽躯被生化巨人顶开时,管理员手中的爆能枪开火了。
一道道能量光束在呼啸声中破开了生化巨人的皮肤。也不管爆能枪能不能对这种级别的对手造成实际伤害,在一通输出后,管理员扔掉了手中的爆能枪,骤然暴冲。
他的速度比生化巨人拳头还快,也远比撞在合金门上又一次猛冲上来的巨兽年更加迅疾。
“轰”地一声巨响,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向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管理员的拳头,与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巨拳撞在当空,暴烈的撞击声中,响起了骨头碎裂的脆响声。
“大炎……”肾上腺素暴增的管理员双眼血红地瞪着巨拳被自己粉碎的生化巨人。
“早就已经亡了!!!”
空间中更密集的“噼噼啪啪”爆裂声音响起,生化巨人双眸布满血丝,强健的肌肉下,一根根蚯蚓似的血管承受不住管理员轰击力量的肆虐而迸裂,里头的维生液渗涌出来。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中,又一次增高了数米的生化巨人,一对巨拳从两边砸向了管理员的头颅。
“制造你们的主人——”
双手并指如刀,管理员仍旧没有倒退,借着骤然的发力,他双手抓住生化巨人的肘部,随即暴力一捏。
“你们体内所设系统想要护卫的那个政权——”
又是一声骨头和零件碎裂的脆响,与当年已经天壤之别的管理员,用那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力,暴力地捏断了生化巨人的肘部关节。
“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拥有狂暴的力量,拥有闪电般的速度。这样的管理员绝对不是生化巨人可以抗衡的。
体内的系统也许能强制关闭痛觉感应,让生化巨人可以无视伤痛。
但在关节被捏碎的情况下,生化巨人却无法再控制一对巨拳。
前臂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弯曲下去,生化巨人发出愤怒的狂吼声,竟是猛一低头,用他那硕大的头部狠狠撞向了管理员。
微一侧身就避了开来,管理员抬起右侧的大腿,毫无保留的力量集中起来,随即猛踹下去。
“咔嚓!”
生化巨人腿部的一大截部位被暴力踹断,整个人登时歪倒下去。
“砰!”
急奔向前的管理员伸脚一踢,还不及倒下的生化巨人,偌大的身躯又被踢直了起来。
低沉的嘶鸣声中,一掠而过的巨蝠兽,那似乎比光剑还要锋锐的骨翼边缘划过了生化巨人的颈部。
“吼!”
巨兽化的年这才冲了上来,前爪抓住跪在地上僵直下来的生化巨人的脑袋,随着身躯猛冲向前,巨人的脑袋登时被她摘了下来。
没有理会巨兽年张开巨吻吞噬生化巨人首级和残躯的动作,目光在生化巨人此前冲出的舱室下方的巨大空间中掠过,管理员瞬间就有一种想要祖安骂人的冲动。
空旷的舱室当中,依墙而建的一间间激光栅栏,在光柱消失后,全部打开了门。
背生双翼,有着奇特头颅的巨型魔兽。
四肢节肢动物化,体表布满鳞甲的凶兽。
拖着巨尾的变种鳄鱼人,喷吐着长长的舌头,涎水粘连看起来甚是恶心。
这些百多年没有见到新鲜血液的变种魔兽此时都兴奋地嘶鸣着冲了出来。
“科技果然是一把双刃剑。以前是莱茵生命,现在是为了开发末日兵器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晚炎……还好她没有机会看到这些……”
急冲过来的巨兽年停在了管理员身边,与他精神交流中的声音充满了叹息。
管理员自然知道年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但此时此刻,还是不要点破为好。
若说从岁兽这个本体身上独立出来的十二枚岁片中还有谁至今依旧心系那个已经灭亡了的池氏大炎,年绝对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也是在如今的神州共和国中不能碰的滑梯,因此年每次偷跑回泰拉母星的共和国本土时,都会让管理员胆战心惊的。
毕竟她的二哥望和三姐颉还在神州共和国的通缉名单中。
“嘶——”
那边,上不来的变种魔兽们已经相互厮杀了起来,场面非常血腥暴力,但却没有任何一只敢往管理员这个方向靠近的。
毕竟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原本体是高维生物的岁片之一。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凶兽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可不是这些变种魔兽能够招惹的起的。
“走吧,它们上不来。等我们接管了母舰的控制权后,它们也就没有威胁了。”管理员拍了拍年身上的鳞片,然后吹了个口哨。
解决完其余生化人的巨蝠兽立时展开了双翼,右前肢探出去让管理员握住,旋即双翼扇动飞上了半空,带着管理员和身后跟着的巨兽年,朝着母舰的中控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