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的晨雾还未散尽,银白色的悬浮车便平稳降落在城郊墓园的停机坪。
不同于城区的霓虹闪烁与金属轰鸣,这里只有青石板路的微凉触感,和电子墓碑旁缓缓流淌的全息投影——投影里循环播放着逝者的生平片段,偶尔有路过的祭扫者停下脚步,指尖轻触光膜,便能留下一束虚拟的白菊。
魏彦吾拄着那根雕龙乌木杖走下车时,博士正站在墓园入口等他。
老人的步伐比在十二楼五城时更缓了些,鬓边的白发沾了晨露,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他没有穿之前见池夏雪时的青色长袍,而是换了件深灰色的对襟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玉扣——那是当年文月亲手为他系上的,后来文月不在了,他便一直带在身上。
博士上前半步想扶他,却被魏彦吾轻轻摆手拒绝。
“我还走得动。”
老人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更哑,目光已经越过博士,望向墓园深处那片相对安静的区域。
那里没有花哨的电子投影,只有一方青灰色的传统墓碑,碑上只刻着“陈晖洁” 三个字,连生卒年份都未曾多添,正是陈晖洁生前自己选的样式。
陈千雪已经先到了。她穿着一身素黑的短打,手里捧着一个竹编食盒,见两人走来,连忙迎上前,对着魏彦吾躬身行礼。
魏彦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缓缓移到她腰间——那里悬着的赤霄刀鞘,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红。
他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应道:“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照看你老祖了。”
陈千雪眼眶微热,想到了几年前陈晖洁去世时的场景,摇了摇头:“老祖走得安详,是我该谢魏祖……肯来看看她。老祖生前总说,您是她最敬重的舅舅。”
“舅舅”二字入耳,魏彦吾握着乌木杖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深深的怅然覆盖。
三人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沿途的电子墓碑不断闪过逝者的影像:有笑闹的孩童,有并肩的情侣,有穿着军装的老兵……
唯有陈晖洁的墓碑前,除了一束新鲜的白菊,只摆着一个半旧的紫砂茶罐——那是陈晖洁晚年最爱的茶具,陈千雪上次来的时候特意带来的。
魏彦吾走到墓碑前,停下脚步。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站在几步开外,望着那三个字,指节因用力攥着杖柄而泛白。
博士和陈千雪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将空间留给这对有着血脉羁绊却始终隔着遗憾的舅侄。
晨风吹过,卷起魏彦吾的衣角,也吹得墓碑旁的虚拟白菊轻轻晃动。
老人终于上前一步,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做得缓慢而郑重。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冰冷的石面,像是在确认这方石碑真的承载了外甥女炽热的一生。
“晖洁……舅舅来看你了。”
魏彦吾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每个字都裹着化不开的愧疚。
这一声“舅舅”,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又很快被风卷走,仿佛从未响起过。
魏彦吾顿了顿,眼眶渐渐泛红:“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怨我当年没能护住你娘,更怨我没能保下塔露拉……同时在你最难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陈千雪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些从未在家族记载里出现过的细节,突然明白老祖生前偶尔望着窗外发呆时,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那不是单纯的疏离,而是对舅舅这份藏在岁月里的牵挂,既敬重又带着一丝未能说出口的委屈。
博士望着魏彦吾佝偻的背影,想起多年前在龙门老街坊口中听到的传闻:陈晖洁当年刚入职龙门近卫局的时候,有一个人总是在她执勤的路段附近徘徊,看到她平安下班才离开。
有次陈晖洁生病,门口总会悄悄多一袋新鲜的水果,水果袋里还裹着一张字条,写着“按文月的方子煮,对咳嗽好”。
还有她晋升高级警司那天,有人在近卫局门口放了一束白梅,花里夹着的字条没有署名,只画了一朵小小的桂花——那是陈晖洁母亲最爱的花,也是陈晖洁小时候最熟悉的记号。
原来那些未曾言说的牵挂,一直都在。
只是这份作为舅舅的关怀,总被当年的恩怨与无奈,藏得太深太深。
陈千雪忽然走上前,将手中的竹编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魏祖,这是老祖生前最爱吃的桂花糕,我按照她留下的方子做的,您……要不要尝尝?”
魏彦吾转过头,看着碟子里金黄的桂花糕,眼眶终于湿了。
他记得陈晖洁小的时候,和她那同母异父的姐姐塔露拉在做桂花糕,小姑娘笨手笨脚地把糖放多了,却捧着自己做的糕点跑过来,非要塞给他吃:“舅舅,你尝尝,这是我跟姐姐学的!”
“好,尝尝。”
魏彦吾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甜糯的口感带着桂花的清香,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再没有那个举着糕点、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了。
博士走到墓碑旁,看着魏彦吾手中的桂花糕,又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轻声道:“陈晖洁临终前说,她从来没怨过您。她说,她后来才明白,舅舅当年的选择,是为了护住更多人,包括她。”
魏彦吾握着桂花糕的手猛地一紧,泪水终于滚落,砸在石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这一生,经历过皇位旁落的屈辱,经历过挚友离世的痛苦,经历过忠于他之人离散的煎熬,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被愧疚与释然交织的情绪撞得溃不成军。
“我知道……我知道……”魏彦吾反复说着,声音哽咽,“可我还是对不起你,晖洁,对不起你娘和你姐姐……我这个舅舅,做得太不称职了。”
陈千雪看着这一幕,悄悄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老祖当年留下那枚裂过的玉佩,留下那张记着桂花糕方子的纸条,留下和魏彦吾成对的玉佩,或许就是在等这一天。
等一场迟来的倾诉。
等一声迟来的“舅舅”。
等一份跨越岁月的和解。
……
……
即将传位给池雪柔的隆武女帝在回忆着什么,回忆着她前世龙国的历史。
不仅仅是辉煌磅礴的古代史,也有自1840年X片战争爆发后一直到1949年重获新生前夕的近代史。
很漫长,这期间种花家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重到每一个懂历史且有良知的龙国人都对那群侵略者恨之入骨!
所以成为大炎隆武女帝的这一百余年的时间里,池夏雪从前世的历史中汲取了大量的经验教训。
她意识到大炎的地方势力一旦抬头,极其容易利用皿煮籽油的思想对炎中央势力进行反抗行动。
一百多年前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联邦的“新思想”流入大炎后,大炎境内开始出现这样的一批人,这批人善于将自己打造成所谓的皿煮籽油的斗士,将炎中央政府的坏处无限扩大,再将自己的好处无限拔高,创造出了一个虚幻的美好乌托邦。
别的泰拉国家暂且不谈,大炎的地方势力与中央势力是水火不容的,地方势力向下压迫底层百姓,向上反抗中央,动摇国家的根基。
一旦成了气候,国家局面将出现剧烈动荡,这时候外敌再迅速介入,肆无忌惮的抢掠利益,受苦受难的将是失去现有政府保护的百姓。
前世地球上的不少国家不就是这样被盎格鲁撒克逊人给玩死的么。
而池夏雪当年要是没对大炎进行“大变革”的话,那么就算没有金国,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联邦的“文化入侵”和“思想入侵”也可以将大炎搞个半死不活。
毕竟这不是明日方舟里的那个大炎,而是平行宇宙的大炎。后者的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要比前者恶劣太多太多。
而无论是地球还是泰拉,有钱人永远是没有国界的。因为只要有钱,有生产资料,他们就可以去到任何地方过好日子,去到那些所谓保护有钱人利益的国家,过天堂一般的生活。
而没钱的人一旦遭遇大动乱,只能等死。
倒在1991年的苏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永远的历史反面教材。
因此,一个可以压制地方势力,维持国家安定的大一统政府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最底层百姓的利益。
即使它看上去没有盎格鲁撒克逊人口中那么的「皿煮籽油」,即使它看上去不是那么的「人性化」。
但是,它能保证你最大限度的安全和足够你生存下去的利益。只要你愿意工作,足够勤劳,不会以不劳而获当作生存的标准。
而池夏雪最大的担忧就是如此,她是真的担心大炎会重新走上前世那些历朝历代的老路,走上那些盛极一时却最终败给自己的国家的老路。
在这个虽然没有了矿石病和伐木工,但是却会在未来充满竞争与敌对势力的贯彻丛林法则的平行宇宙里,要想保护大炎的子民们生存下去,大一统的政府必不可少。
大炎之所以能浴火重生,就是因为有一个大一统政府在领导,而未来的某一天它若是衰落,就必然是伴随精英主义的抬头和地方势力的抬头。
那样的话,纵使立国时间漫长,纵使家底雄厚,也经不住挥霍。
一个王朝帝国的强盛,就是因为君主的专制和强大,而王朝帝国的衰弱和灭亡,则是因为皇权和中央衰微,帝国不够专制,从而被更加集权和专制的中央国家打败。
值得庆幸的是,池夏雪可以说自己活着的时候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而不幸的是,池夏雪不知道大炎的后世子孙是否可以明白自己的理念,从而将大好局面折腾的一塌糊涂,把一个好端端的大一统中央帝国变得四分五裂甚至彻底瓦解。
很多年前,池夏雪就意识到,若要让这个大好局面保持下去,一家一姓的皇帝是不足以维持的。
帝王有聪明人,就必将会有傻子,将天下兴亡系于一人身上,太过于危险。
大炎帝国不可能一直维持强势状态,总有一天是要走向衰微的。
那么,该怎么办?
大炎隆武104年,长公主池雪柔窥见了一个女帝此生最大的秘密。
……
大炎隆武104年,泰拉历1197年,上午——
全权监国的长公主池雪柔正在东宫中和一众心腹内阁大臣们商讨将大炎萨卡兹人民自治区和乌斯藏人民自治区的部分人口迁移至原叙拉古和原莱塔尼亚的炎占区安置的事情。
经过大几十年的努力,“大炎西征”中打下来的疆域,到隆武104年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第二阶段的炎化,现在最重要的,则是充实当地的炎人的人口。
正当长公主和一众大臣们讨论到核心方面的问题时,忠心耿耿伺候了池夏雪百年的老太监王廷和突然从乾清宫来到了东宫。
“长公主殿下,陛下请您随咱家去一趟乾清宫!”已经须发花白的王廷和说道。
“母亲叫我过去?”池雪柔觉得有些疑惑,她记得这段时间池夏雪的精神和胃口都不怎么好。
不过她没想那么多,在让在场的大臣们继续商讨后,便随王廷和前往了乾清宫。
而此时的乾清宫,窗棂半开着,池夏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书页上是她用朱砂写的批注,字迹早已不如年轻时遒劲,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锐利。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照亮了“X片战争”、“甲午海战”、“辛丑条约”“十四年抗战”这些刺眼的字眼。
这都是她上辈子的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痛。
成为大炎隆武女帝的这一百余年,她从未敢忘记前世的历史。她记得种花家在近代遭受的屈辱,记得侵略者的铁蹄踏过山河时的哀嚎,更记得那些为了民族新生而牺牲的先烈。
所以她在1106年的炎金松锦大战胜利之后,一手推动了波及整个大炎的 “大变革”!
压制地方势力,统一思想,发展科技,就是怕大炎重蹈覆辙。
“皿煮籽油……”
池夏雪轻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
当年 “新思想” 流入大炎,不少地方势力就是借着这股风,将自己包装成 “救世主”,煽动百姓反抗中央。
她太清楚这背后的猫腻了——就像前世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惯用的伎俩,先搞乱一个国家,再趁机掠夺利益。
而那些所谓的“精英”,绝大多数都能在动乱中保全自己,受苦的只有底层百姓。
当年世界大战对反炎联盟下手那么狠,未尝没有这群BYD太像上辈子北约的那群司马玩意的原因在里头。
窗外的宫墙巍峨,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那是大炎多年强盛的象征。
池夏雪轻轻合上书本,咳嗽了几声。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是时候该向雪柔坦白一切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是老太监王廷和。
“陛下,长公主殿下到了。”王廷和的声音带着恭敬,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伺候了池夏雪百年,知道这位女帝心里藏着太多事。
池夏雪抬了抬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恢复平静:“让她进来。”
与此同时,池雪柔那边看着熟悉的红墙琉璃瓦,心里却有些不安。
母亲这段时间精神一直不好,今日突然叫她,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乾清宫的门被推开,池雪柔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母亲,阳光落在母亲鬓边的白发上,竟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娘,您找我?”她走上前,声音放轻。
池雪柔注意到池夏雪面前的饭桌上是一桌丰盛的菜肴。
“今天那么好的天气,不和娘一起吃顿饭吗?娘感觉今日的胃口特别好,咱们母女两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池夏雪的如此要求让池雪柔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她不敢再继续往深处想了。
“母亲……”
“来,雪柔,和娘一起吃,等吃完了,娘还有事情要对你说,很重要的事情,关乎到大炎的国运!”
池夏雪这样一说,池雪柔不敢再说些什么,也跟着拿起了筷子,随便吃了一点。
往日里吃进嘴中的鲜美无比的佳肴,现在吃起来却食之无味,甚至还有一种苦涩感。
池雪柔越吃,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发浓厚,她甚至都不敢往母亲那边看去。
等到池夏雪终于放下了筷子,让宫女和内侍收走了全部的东西后,连同老太监王廷和一起,全被池夏雪要求暂时离开乾清宫。
“乾清宫之内,除了我母女二人,不准有其他人在,其余人等,全部离开!王廷和,你亲自带龙帝禁军和绝声卫守住乾清宫,未得允许靠近宫门者,格杀勿论!”
池夏雪对王廷和下达了这样一个很不正常的命令。
老太监王廷和立刻奉命离开,片刻后,偌大一个乾清宫,只剩下了池夏雪和池雪柔。
后者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明白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对吗?”
仿佛看穿了女儿的心思,池夏雪微笑着看着雪柔。
池雪柔点了点头:“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乎大炎的未来——雪柔,你知道这颗星球的过去吗?”
“星球?过去?”
池雪柔满脸疑惑:“母亲,您在说什么?什么星球和过去的?”
“哈哈,果然与伐木工大战的事情闹得再大,知道内幕的人也终究是少数。”
池夏雪无奈地笑了笑,而后,她将泰拉文明的起源,塔卫二,源石计划以及前文明的事情以最直白易懂的语言讲述给了池雪柔。
池夏雪淡淡地说着,池雪柔一脸的懵逼和错愕。
“泰拉世界在矿石病和天灾的问题被彻底解决后,能够进入科技文明飞速提升的原因之一,就是吸收了一小部分前文明的科技。”
“前文明就算只幸存了一小撮人,他们所拥有的实力和科技也是完全碾压泰拉的。不过,你的干爹(博士)已经为他们找到了一颗新的宜居之地。那个宜居之地处在另外一个宇宙位面,泰拉没有办法去到那个位面,前文明也是同理。这就是为了防止前文明最后一批幸存者们有了稳定的生存空间后,再一次进行科技飞跃,然后对泰拉进行二次入侵。”
“你干爹的老情人就在另外一个位面宇宙当中,你干爹当年把她和前文明的最后一批幸存者送到另外一个位面宇宙当中去可费了不少心血。”
听到这里,池雪柔此时已是满脸错愕:
“啊?!”
“可是这……娘亲,您……您还好吗?”长公主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兔崽子怎么说话的!”
池夏雪气笑着一巴掌拍到了池雪柔的头上:“你娘我是身体病了,又不是脑子病了!”
“娘……”
池雪柔捂着脑门,尾巴也无力地垂下,满脸的不可思议:“可您不是说……既然前文明和泰拉之间存在着非常大的断层,那您是怎么……”
“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这家伙,从小到大娘什么时候糊弄过你?娘之所以知道这些,那是因为你娘我啊——最开始的时候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池雪柔彻底陷入了呆滞之中。
池夏雪知道自己的女儿肯定会陷入到懵逼当中,于是她将自己的前世,有关正常的地球人类世界、《明日方舟》这款游戏,以及自己穿越转生到这条有别于《明日方舟》游戏世界线的大炎的事情通通都告诉了池雪柔。
“你娘我,最开始是来自一个正常位面宇宙里的二十一世纪的龙国,在那里,《明日方舟》只是一款于2019年5月份公测的手游,你娘我在8月底入坑。”
没等池雪柔消化完这惊人的真相,池夏雪就继续说道:“在你娘我穿越转生前,也就是《明日方舟》热度非常高的时候,在不少的网文软件上都有着大量的同人文,具体就是现实中的方舟玩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穿越到了《明日方舟》的世界中,或成为罗德岛的那位博士,或成为某个罗德岛的干员,或成为某个泰拉人。
而娘同样因为死亡而穿越转生,但穿到的并不是《明日方舟》的那条世界线,而是一个平行宇宙当中,也就是你我现在所处的这条世界线。
在《明日方舟》的世界里,大炎的皇族就叫做“炎”。而在这里,大炎是池氏大炎,跟明日方舟里的大炎完全是两码事。”
池夏雪说到这里,暂时停顿了一下,她知道雪柔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因为自己女儿现在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娘亲……”
池雪柔感觉自己的脑容量已经不够用了:“那您是……借尸还魂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当年我魂穿到这条世界线的泰拉世界时,原来的池夏雪,那个还在你奶奶(庆元朝皇后)肚子里的大炎长平公主,早就已经被针对腹中胎儿的毒药被毒死了……
不过雪柔,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的亲生骨肉——这一点是真实的,你也不是在做梦。但原本的我,的的确确来自地球文明的21世纪,一个叫做李雅雯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