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弯弯弯河边(嘞~),什么弯弯弯眼前(啰~),什么弯弯弯下地(哟~),什么弯弯弯上天(嘞~)。”
“船儿弯弯弯河边(嘞~),眉毛弯弯弯眼前(啰~),犁头弯弯弯下地(啰~),月亮弯弯弯上天(啰~)。”
两岸青山碧水流,一叶竹筏从中过。女的头戴闪闪发光的银帽,颈挂亮堂堂的银项圈,胸前是篓花银胸牌,上身着对襟短衣,下身着百褶裙,手上是浮雕银手镯;男的青黑色头帕包头,身着对襟式坎龙、长裤。左边是芙蓉出水,右边是玉树临风,热热闹闹把歌唱。
远远的,能听见清脆嘹亮的呤唱。阿桑依喘着气,背着背上的男人,艰难地往山上走。今日是寨子里的盘歌歌会,男的瞧好了,有钟意的,挺直腰杆,放声高歌,浑宏悦耳的,要把心爱的姑娘带回家。女的情意绵绵把歌对,不泼水。唱得情投意合,便是好事成双。
“阿妈~。”阿桑依喊着。
楼上出来一老妇,匆匆下楼,见阿桑依复返,神色疑惑:“阿桑依,你怎么回来了。”
阿桑依脸颊潮红,脖颈沁水珠:“阿妈,快帮我把他扶进去。”
阿妈打量起阿桑依背上身量高挑的男人,眉长入鬓,棱角分明,瞧着清俊不凡。阿妈扶着男子,不禁问:“这是谁?”
阿桑依半扶半搀:“路上所救的,我也不认识。”
两人把男子扶到床塌上,只见男子一拢白衣裹身,白衣上沾染灰烬,似火灼烧过。眼皮青而薄,嘴唇干裂,一副病羸模样。
阿妈洒了圣水,又请了巫师来瞧过,终于在第三日清醒过来。
男子半倚床栏,对阿桑依点了点头。
阿桑依盈盈一笑:“我叫阿桑依,你叫什么。”
男子未做答,温目相视。
晚霞点肤,眼波滟滟,阿桑依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经过几日相处,阿桑依算是明白了,这位面容隽美、举止温和的男子是个哑巴。
“Beex vaob dail ,Vet lux lux mad mad ,Vet gix gix niol niol ……。”阿桑依柔情地唱。
男子有个好听的名字,是阿桑依取的,叫——ngueul,是水流不断的意思。
阿桑依掸了掸裙䙓:“阿流,我上山采药了。”
阿流微微颔首,目送一走,身上便会发出银铃串串声的姑娘。
这日风云骤变,天边一片轰鸣声,似震破了云层,暴雨倏忽而至,天地恍如花白的瀑布。阿流赶到时,峻山如崎岖小溪,流水哗哗,异木凄厉,未见生机。
滚滚水柱中,只见倒地背筐,和孤零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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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写写,无所依据。歌是《弯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