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高耸入云,上面雕刻飞鸟走兽,左右两边是立有一条两米高的蟒蛇石像,抬头望去,那蟒蛇张着口,露出獠牙。
甑水对上那双灰色眼珠子,那眼珠子透出凶狠之意,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捕食时的目光,凶猛无比。甑水蓦地感到头皮发麻,因为他看到了那两珠子转动了。
定睛一看,就是两个石像而已,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甑水茫然时,面子发声,“穿过这扇门就是妖市了。”
两面团停住跳动,团子说:“你要做好准备哦,上次你可是被吓的不轻唉。”
废话,看到妖怪能不腿软,甑水忍不住为自己女儿辩解,心中又念起:黑色老妖,画皮鬼,夜叉,食尸野狗,甑水吹了一口气,心里勾起指头,喊着:你过来啊!
鼓足勇气后,甑水说:“放心吧,什么妖魔鬼怪我没听说过,对了这门怎么开?”难不成要说芝麻开门?
面子:“说开门就可以了。”
甑水:“……。”这么敷衍?
团子:“开门。”
话音刚落,蟒蛇石像扭动起来,它们恭顺地伏下身子,齐声道:“参加面王,团王。”
“我去,真的会动。”甑水被一吓,脱口道。甑水盯着这两个高大石像,又庆幸着还好是石像蟒蛇,不然得更吓人,怎么当年金塔里除了迪迦奥特曼的石像,还有两石像存活呢。
石门缓缓打开,金色的光芒顺着门缝铺开,大门完全被打开,金光铺开形成一道金门,金光不断流动,恰如黄昏的余晖倾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又熠熠生辉,甑水直呼美极了,“这就是金色的传说。”他脱口道。
“小的退下了。”两条蟒蛇石像恭敬道,随后缩动身子回到原处。
面子喊:“妹子。”
又喊了一声:“妹子。”
甑水才会过神,愣道:“啊,怎么了。”
“别发呆了,咱们走吧,今天可是百年一度选美大会,妖市老热闹了。”
甑水吐槽道:选美大会?看来妖怪也有爱美之心。
“我们不是来查小偷的嘛?怎么来参加选美大会了?”甑水问道。
“你想啊,选美大会要啥?”
甑水回道:“美丽皮囊?”
面子不答。
甑水继续道:“美丽心灵?”
面子依旧不答。
这时,团子抢答:“当然要收拾打扮啊,这样才能加分。”
甑水:“……。”人靠衣装,马靠鞍,妖怪还得靠打扮。
“所以,它偷神之心是为了选美大会,这也太抓马了。”甑水吐槽道,心里嘀咕着:神之心可开通人妖两界,按理来说是个重要工具,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抠脚剧情。
团子:“走吧。”
甑水向金门走去,面对金光,下意识闭上眼,耳边响起一阵哄堂的声,男女老少的声音都有,睁开眼时。
“我去。”本能反应让甑水脱口而出,眼前是各式各样的妖怪,长有翅膀的猪,在天空飞翔,人的身体,狗的脑袋,行走在路上。兔子女郎笑声而起。长脖子的女人将头卷成几圈,四处观望。蛇尾四处摇摆,嘴里不断吐出长舌的妖发出“嘶嘶”声响,一只羊头人身的妖正吸着大如篮球的花蕊蜜水,他白色卷毛向中心漩成一坨屎样的发型,看到甑水,他铜铃般的眼珠子挂起泪花,他哭喊着:“喜羊羊,有妖怪啊!”他受到惊吓,撒起短腿就跑。
甑水一头雾水,他说的妖怪是自己?甑水感受到五彩斑斓的眼珠子都在悄然打量着自己,那目光透出陌生,嫌弃,鄙夷,恐惧,那些妖怪目光扫到面团二妖时,神情变得紧张,低着头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喧哗声变成了低声耳语,甑水思索着:我女儿娇俏可人,有那么吓妖么?
团子发声:“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去大会,我去颜芳。”
面子:“行吧,我和妹子去大会找找线索。”
团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可以买彩粉了啦。”离去的背影发出欢脱声音。
甑水:“……。”其实神之心没那么重要吧,他吐槽着。
面子扬声:“走老半天了,腿都酸了。”
甑水勾唇微笑,心里很不客气念着:走?拜托你那是蹦,还有,你那来的腿。
面子又说:“大妹子,我就骑着你走吧。”
甑水:“?…。”不等甑水开口拒绝,面子跳到高空,极速旋转,甑水抬头,光线被一个巨大的圆形黑影遮住,不多时,那圆形黑影停止旋转,黑影渐渐缩小,从空中掉落,变成一张面饼摊在甑水头上,那面饼发声:“走吧,大妹子。”
头上戴着一张面饼是咋回事,甑水取过头上的面饼,无奈叹了口气,“我提着你走。”
面子爽朗道:“也行。”
看着手手上的面饼,又白又软,甑水恶从胆边生,邪恶的手蠢蠢欲动。
“你干啥啊?”被揉捏的面子发声。
甑水邪笑着:“我在帮你塑型,说吧,阿猫阿狗,你想当那样?”
面子认真想了想,他道:“给我捏个人型呗。”
“啊,为啥是人?”甑水问。
“没当过,好奇呗。”
不得不说,光滑细腻的面团揉搓起来十分惬意,甑水将面子捏成了一个小小的葫芦,对着这个白白的葫芦,甑水很是满意。
“这就是人?”面子发声问道。
甑水开始一通胡扯,他说:“你不知道,人都是从葫芦里蹦出来,要想当人,就要先体验一把当葫芦的感觉。”
面子毫无怀疑:“原来是这样。”
甑水将葫芦面子挂在腰间,满面春风,道:“往那走?”
面子说:“那地甚远,先去树枝下,咱们乘虫去。”
此处位于妖市边缘,没什么特别的建筑物,只有以植物绿叶构建的棚子,摆有水果蔬菜之类的,来往的妖怪大部分都是动物成精,动物的脸,人的身驱,并且对甑水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与甑水扯上关系,甑水不禁疑惑:我有那么面目可憎?
一路畅通无阻,甑水胆子越来越大,边走边望,这里的绿植花卉比一般的高大几倍,更显茂密,葱郁,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缠绕着院墙,增加些许清凉之意,越往前走,细碎斑驳光影变的大方起来,将自己洒这摊贩和游客身上,在阳光下,甑水身上暖洋洋的,心里却凉凉的。
地上爬行的妖怪种类越来越多,庞大的肥虫在地上蠕动着身子,由于视线范围窄,它们并不会像见鬼了一样远离甑水。甑水不得不小心抬脚,一是对无脊椎动物的天生恐惧,二是地面黏稠的液体让甑水泛起恶心,那液体是肥虫边爬边吐的唾液,散发一股难以述说的臭味。
甑水心想:我可算是知道为啥女儿被吓的不轻,能忍着不吐已经很不错了。
“面子,什么时候能到树枝下,我没瞧见这附近没什么树,还有多远,要走多久?”甑水一连炮问去。
“别睡了。”未听到面子答复,甑水又叫了一声。
抬脚到了一个稍宽阔的地方,甑水才松了一口气,低头正打算叫醒面子时,心中咯噔一下。
“我的葫芦呢?面子,面子。”意识到腰间的面子不见了,甑水大喊着。镜头往上拉,只有站立的甑水,满地爬行的妖怪。
甑水心中生起不安,连忙回忆,究竟是何时将面子弄丢了,回忆无果,甑水仰天长啸:“面子,面子,没有你我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