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结局

作者:奇奇怪怪爱做梦 更新时间:2023/5/3 0:10:23 字数:3519

天地转换,甑水浑身湿透,来到了放晴的天空,在查林木的指引下,他来到一片云朵下,云朵中央赫然摆放一堆白骨,他含着泪水,一根一根地摆放起来,发稍的水珠无情地滴落在白骨上,一滴两滴的,或许有泪。白骨上的水珠顺着光滑的面聚集,很快饱满起来,朝着下界,俏皮地跳下。

甑水注视着凌乱的白骨人形,自言自语道:“小白,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听我说,神女要毁掉人间。”

说着,甑水环顾一周,似乎是在留恋什么,轻叹一声,甑水道:“我是人,虽然不全是人,半人半妖的,但三十年做人的日子,真真切切,不论哪种原因,我都会义无反顾地阻止神女, 所以,帮我吧!”

因为肋骨断裂,甑水只能勉强摆出一个可怜的胸廓:“小白,我把心给你,不是为了打造新的神,我只是想让你将业火彻底熄灭,我并不觉得人需要神,也不觉得妖需要神。”

“所谓的神,不过是奋力挣扎,成功的自己。我这辈子,不上不下,虚度三十载,不是机缘巧合,而命定我来到了这个奇幻的世界,在这样童话般的世界,我突然发现颓废许久的人,也可以奋力一搏。当然,我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理想,毕竟这对我太不切实际了,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让你不再受业火焚烧,想让你彻底摆脱几千年的责任。你说我是你的心,如今我把心给你,把我给你,求你成神,让我成功一次。”

甑水取出别在腰间的短小匕首,他挺直身子,将手中的匕首对准心口。查林木与甑水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头低低地垂下。

顺着手劲,匕首扎在胸脯上,甑水咬着牙,弓着身,将匕首慢慢地旋转,鲜红的血液汩汩流淌,转而哗啦啦地流,甑水放下匕首,用沾血的手,往胸口处掏,汗水如溪水一般,不停地在惨白的额角流下。

他没有龇牙说痛,仿佛这钻心的痛只是表面现象,青薄的眼皮一抬,他抓住了柔软的脏器,看着小白,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没有哭出声,很平静地抠出拳头大小的脏器,热乎乎的血粘满了手,指间是红软的、滑腻的肉,还在顽固地跳动,在甑水掌心劲下,憋着气,甑水把它放在了胸椎上,再把胸骨体搭在了上面。

在简陋的布局下,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紧接着,凌乱的白骨,微微地颤动,有生命似地晃动起来。

云红了,不是余晖的原因,像是什么染的一样。还没等到白骨复原,甑水便倒在了白骨上,血淋淋的身体,将白骨染的鲜红。

甑水闭眼前,是鲜活跳动的心脏,在动的下颌骨。

“小白……。”

他合上了眼,无垠的云海中,他在一朵如玫瑰盛开的云上安详地睡去。

查林木听到什么碰撞声,随后是细软的声,很长一段时间,周遭寂静,似无活物。

妖界,巫山。

眼见黑洞的白光要合上,孔雀鞭挥地面,巫山剧烈震荡,拔地而起。巨大的山头穿过龙卷风,一举跃到黑洞口,抵住吞噬白光的黑,也就停滞了一下,黑推着巫山,往白光处走。

“就凭一座山,也想填补缝隙,痴人说梦。”恶灵的语气很轻蔑。

没了业火加持,孔雀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杀恶灵,对着这张脸,他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愤怒。

带着火气,他往前冲,身后的鞭子先他一步,鞭子打碎了前阻的火鞭,在飞扬的火花间,孔雀翎嗖地一下,穿出恶灵两肩,留下两个流血的窟窿。

恶灵来不及挥鞭抵挡,就被孔雀的鞭子扯断了一臂。

这时,短暂偃息的岩浆再次沸腾起来,悬倒空中,不断喷涌,不断流入黑洞,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白光。

恶灵大笑起来:“我要让两界葬于业火中。”

孔雀是真的心烦了,又是一鞭绞住恶灵健好的一臂,只不过,未等孔雀用力,恶灵自断一臂,扎身火海。

业火得到了恶灵的献祭,猛烈地翻滚起来,覆天的火海自空中泄下,眼见要将大地拔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孔雀幻化本体,绿光一闪,孔雀开屏,尾羽在空中舞动,璀璨的羽毛簌簌落下,齐刷刷飞到火海下,一片片的羽毛撑起绿色的屏障,抵住来势汹汹的火海。

黑洞下的龙卷风渐渐变细,支撑不住白光,这时,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群妖飞蛾扑火般抵住巫山,有翅膀的妖载着没翅膀的妖,会飞的妖带着不会飞的妖,群妖费力地与黑对抗,试图留住最后一点白光。

又细又直的光,蓦地,没了。

巫山、群妖被黑洞吞噬,岩浆火海滲破屏障,席卷而来,孔雀喷出一口鲜血,转而化为人形,无力地于空中坠落。

张牙舞爪的岩浆瞬间偃息,空中横冲直撞的火球,风吹烛火似地悄然熄灭,天地之间一片混沌漆黑。

随着轰隆隆声响,初光渐渐展露,雪峰似的云,涌流翻滚,初光透过浓一块、淡一块的云,洒满大地。黑洞下,少女缓缓下降,一双娇嫩的手,捻了手势,黑洞向中心合上,消失不见。

少女回眸端目,鼻腻鹅脂,身溢流辉,恰如云霓。

松软的泥土散发清新的味道,微风轻轻地吹着,染了泥土的枯叶微微地颤了,几棵瘦瘦长长的树,孤零零地倒在褐色的软土上。跨过光秃秃的一桠树枝,少女来到孔雀身旁,孔雀又青又薄的眼皮紧紧合上,嘴唇干裂,面色灰白,已是垂危之态。查林木跪在地上,呼喊着孔雀,因为是灵魂之态,查林木触及不到孔雀,虽如此,他不信邪似的,一边落泪一边用手扶孔雀。

见到少女,查林木抓住救命稻草似地,连滚带爬,伏首在少女脚边,泣不成声:“求你,救救孔雀,求你…。”

少女淡淡地看了一眼孔雀,然后把悲悯的眸光落在查林木半透的身影上:“我可以救他,只是他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儿很难醒过来。”

查林木哭着,却笑了:“只要你能救孔雀就行。”

少女抬起手,指向孔雀,捏了个决,银辉成丝,自指尖飞舞而出,丝聚成布,裹住了孔雀,银辉一闪,化为不大的白蛋。少女一摊手,白蛋飞起,轻而稳地落人少女掌心。紧接着,少女又道:“您非妖非人,两界之外,本是异物,如今可愿归顺天地自然。”

查林木看着无比珍贵的白蛋,缓缓点头,铿锵有力地道:“我愿归顺天地自然,但求陪在孔雀身边。”

闻言,少女俯下身,雪白的食指点在查林木月光似的眉心,温声道:“我愿聆听你,赠你所求,归顺。”话罢,少女带着查林木来到了业火苍,这里光秃秃灰扑扑的,还有几道干涸的河床,随着少女的步伐,嫩芽自土壤探出,眨眼成木成草,泉水自地面冒出,汇而成河。

终年不见活物的业火苍,如迎春的山头,一片盎然。

业火之劫已过三日,竹节妖肢体抽了一下,猛然惊醒,大概是做了噩梦,她惊魂未定起过身,也不知那个缺德的妖,把她的坟铲平了,她身下的泥土,像一层薄薄的被子,稀稀松松地盖着,这坟墓着实凄惨了些。

她正感叹着,忽地发现自己没死,一打听,才知道几千年的业火彻底偃息了,她半推半就的,与好几个从坟里爬出来的妖,来到业火苍。若是在平时,她想都不敢想。初入业火苍,她难以置信,这哪是什么火海地狱,这分明是好山好水的宝地。

这时她想到了那位古怪的客妖,没想到哪位客妖如此慧眼。几只妖还没拜访救世神女,就遇见了发幽光的人影。

除了能在太阳底下晃悠,查林木可堪为孤魂野鬼,见到几只妖春游似地走来,查林木喜笑颜开。

这事他不能麻烦神女,倒不是神女会拒绝,而是初生的神女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他说一句,神女能问十句,为了少点麻烦,他还得避开神女。至于加藤,更不能指望,伤尚未好,就跑来了业火苍,查林木叫他,他眼也不抬,猩红的双眸直愣愣地盯着白蛋,若非神女在此,查林木觉得他会把孔雀抢走。

“系统,系统…。”达成漫画结局,系统已经放长假了,正在某个代码构成的美景下,逍遥机械的一生,故此,系统没听到前宿主大大的呼声,查林木只得继续喊:“系统~。”

在不文明的抨击声中,系统这才应声:“宿主大大,我在。”声音温和,但听得出来压着火气。

查林木没管系统情绪,只是急切切地说:“快快,把种子给我。”

这个种子埋在土里,等个十几年,就可以收获一具美丽躯壳。

虽然系统与查林木没了契约关系,但他们有糟糕的债务关系,查林木欠了系统一屁股债,还不清,查林木提出可以为系统打工,以此偿还债务。起初系统不同意,但在查林木一顿忽悠下,系统同意查林木作为自己的智慧囊,为此他们签署了某种不平等条约,只是系统并未察觉。

欠钱的是大爷,系统能曲能伸:“叮,种子道具购买成功,这是您的债务欠条,宿主大大目前欠费……。”系统还没说完,查林木已经走了。

系统:……,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神气一点,查林木是飘到妖怪们的面前。这种长相惊悚的妖,吓了妖怪们一跳,都说遇见鬼了。

怕到手的工具妖没了,查林木连忙道:“我乃神女信使,你们若是想拜见神女,需种树以示诚意。”

活了几百年,妖怪们没那么容易上钩,是竹节妖认出了查林木,她早就认定查林木是个的道高妖,所以她跳出来,证实查林木所言不假,妖怪们半信半疑的,在查林木的指引下,在不远处找到了一颗白色的种子,挑了块好地方,种了下去。

神女,他们没见着,倒是离开时,见到了一位长相十分丑陋的女妖,几乎是逃离一样,离开了业火苍。

业火之劫已过十二年,查林木终于触及了那枚白蛋。

业火之劫已过三百年,细碎的金光洒在那枚白蛋上,清脆的一响声,橘黄的蛋壳裂开了。就在今日,神女信使突然宣布神女沉睡,若有杀戮、怨恨、纠纷、求不得,一律由孔雀大人处理,众妖想了想,决定再也不上业火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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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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