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将柯诺思考着，想着这些看起来不靠谱的设定口耳相传后，到这课堂上能有几分真实的时候。
“我不服！！”
这时讲台下突然有个男同学大喊，并且这声音，也把将柯诺的思绪打乱了：
“凭什么彗星石都做成女孩子的首饰样子，气抖冷……难道就没有考虑到有男孩子也能够使用的情况吗！”
“万一如果有作为男子汉的戴上女孩子的首饰战斗，肯定要丢光脸了吧！战斗的意志也要大打折扣了……”
虽然是这同学找茬般的话，但台下还是爆出了哄堂大笑。
“哈哈哈，你妄想什么呢，没准你女装试试，没准也能成魔女了呢！”有同学拽着他的衣服嘲笑：
“不过你要当魔女的话，可要先给同班同学评鉴一番！”
“确实，我要看双马尾打扮的！”
被嘲笑的男同学没有气馁，反而转身继续向老师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难道大家都没有考虑过吗？为什么这个力量的使用者被叫魔女，为什么只有女孩子能使用这个力量？大家有研究过其中的原因吗？”
老教师没有生气，相反他作为经验丰富教育者，比较擅长照本宣科的回答：
“或许是女孩子对于情绪更加敏感，更适合吧，有规律如今超凡者在觉醒时情绪波动越大，觉醒瞬间越强，而这就像是献祭感情的过程。
只是之后觉醒者也会更加的冷漠理性，同学们……现代魔女不同于古代魔女，包括所有超凡者一样都是结合了外星人的彗星粒子的，外星人带来的彗星粒子虽然有科学能解释的一面，但是有更多八成的性质是无法解析的，这些都是未曾有结论的东西。”
“没有情绪，可这种事情真惨啊。”
底下有女同学听闻捂上嘴，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是啊是啊，那岂不是等于换了个人……”
“可怕，虽然待遇好……但觉醒魔女去打仗这种事情还是算了，我还有男朋友喜欢我呢。”
讨论声越来越多，但这些种解释显然不能满足那个男同学，他拍着桌子不满，似乎想把偏离的话题引回来。
不过在这个方面，将柯诺也有自己的看法。
将柯诺自认对情绪很敏感，但是他并不擅长表达罢了，小时候因为这个原因他还经常觉得有人会在背后悄悄说他坏话，而和人打架……
这方面的他一向认为因果关系不大，毕竟地球上的这些后时代超凡者，觉醒虽然可以人工干预但本质还是不明，也是事实。
“大概就像是魔法少女吧，你也没有见过那些萌宠外貌的卑鄙吉祥物们，会去找男生契约的，彗星石没准也有独立意识，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呢。”
这些如今魔女的觉醒方式确实和魔法少女似的，如果不是因为子供向原教旨主义里魔法少女是指年龄更小的那种……普遍更大只的魔女们在确定称号的时候，才把这更羞耻的叫法排除了。
将柯诺说着，他这是在那个提出质疑的男同学后面，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说法：
“纪献博你说是不是，设定的论调，说法也都差不多……都是说人类少女的情感更强之类的。当然黑化也会更强……这不是喜闻乐见，但挺有恶趣味的故事性吗。”
“毕竟在博取观众同情心和找到共情上，什么粉毛哭红毛哭的……女孩子的眼泪比男的有用多了。”
而对面那个少年颇为惋惜的摇摇头：
“诺子哥你这说法，还真是让我伤心。我可不喜欢在现实世界里看到女孩子牺牲自己，挡在我这个男子汉前面。”
将柯诺也只是撇撇嘴，如果说情绪和意志力能和战斗力挂钩的话，岂不是谁吼的大声谁厉害。
超级系嘛那是？这太唯心主义了，既然普通人类和超凡者无法互相理解，将柯诺还想有伊甸之力一拳就把地球打爆呢。
甚至要是执念管用，他孝顺的想着自己的家中空中飞人的老爹死前那会，那个顽固的家伙可不得金光乍现，要爆舍利子了都得。
结果只是地狱笑话般的给将柯诺爆了一堆身后事的账单……
而那个叫做纪献博的男生，又看了他两眼一笑，随后马上转过凳子攀谈了起来：
“诺子哥你也涉猎不少，其实我只是对魔女们好奇罢了，好奇到……不信任和惋惜罢了。”
将柯诺微微眯眼：
“有苦大仇深的美少女带上牺牲的属性，为人类的生存和美好未来奋战，你惋惜倒还算了？你这不信任的说法，算什么。”
“这种只有美少女的高端战力，是为了买人设的氪金游戏中才会出现的设定吧……现实中太蠢了。而且你不觉得，那么一来没能力的垃圾编剧会把所有矛盾的冲突点，都拐到敌我同源上，这不也是恶趣味的桥段吗。”纪献博睁开眼睛，默默的说道：
“除了本土的各种超凡势力，但超能力者终究是靠着外星人的彗星粒子刺激才能大规模出现的吧，而彗星序列的魔女力量来源，不也是依靠那些曾经外星人用来轰炸地球的彗星炸弹母核吗……”
将柯诺盯着对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出声，他在等面前的人继续讲下去。
而对方并不客气接着说道，他甚至开始攥拳语气有着自己的见解：
“个体的力量是渺小的！第二次降下作战中，我们依靠全球防御委员会重建的地球舰队照样保住了地球，依靠某一个人或者一小撮群体的牺牲，这是局促的……是不对的！！！”
而将柯诺开始反驳：
“但是第二次降下作战，人类在已经初步学习了敌人技术后建立的新式舰队，仍然在拉格朗L2日点的决战中被几乎全灭，也是这之后，防御委员会全面被托拉斯巨企们渗透。”将柯诺随后又讲到如今魔女和超能者的现状：
“不过确实，如今的魔女和超能力者几乎被托拉斯塑造成了全民偶像一般的存在，魔女出道偶像或者超能力者出演的电影数不胜数，周边玩具和主题乐园雨后春笋般出现，战争的气氛着实少了不少……”
“都是奶嘴乐罢了！！！”
纪献博猛地拍桌，不甘的说道：“将柯诺你是明白的吧，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样，谁都知道外星人的第三波援军快到了。”
“……如今的地球反而没了前两次全面备战的氛围，甚至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魔女和能力者身上，这绝对不是敌人的对手。”
“接下开我们会被击败的，你也是明白的吧！！！”
他的话并没有被嘈杂教室内的其他人听到，将柯诺也只是冷眼盯着他：
“你也认为人类必败吗！！如果我举报你是失败主义者的话，你肯定是要写检讨的，搞不好还会影响毕业！！”
但是对方没有被吓倒，而是冷静的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中传来的不似信任而是诚恳。
因为纪献博作为他的朋友，一直将此看作他们之间关系可以说的话，不叫特立独行的谈资，只是单纯的抒发不满。
也是这个时候教室的铃声响了，讲台上老教师也顺势拍拍手说道：
“好了本堂课到此为止，各位同学下课吧，下次我们会讲超凡界曾经的古代魔女和现代魔女的差别……”
“然后，下午的体质检测到我们班级了，这是你们学年的最后一次，希望各位都能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成绩，也祝愿同学们成为地球未来的希望。”
但再次检测出觉醒潜力这种事情，对于高三的学生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的学生少说已经经历好几年的潜力筛查。
有能力的学生早就升入更好的特殊学校了，不会留在殷川中学这种下城区垃圾学校。
这次唯一特殊的就是作为即将毕业的各位，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体检了。
如果没有意外在这之后他们作为平民步入社会，也将彻底和那些令人羡慕的超凡力量没有关系。
被选中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启程很久了，他们早就被甩开了不知多远……而关于决定未来的故事中，也似乎找不到他们这些剩下人的位置了。
普通人和超凡者的待遇事实上的一个天一个地，那么这里的学生也和众星捧月般闪耀的超凡者们搭不上关系，甚至很大部分上不了大学。
这个时代教育资源和物资一样有限，大部分毕业后就会被分配各种建设岗位为城市添砖加瓦，去打螺丝去工地搬水泥，或为防卫军军舰焊钢板。
而所有学生最重要的统一升学考试使用的是统一的试卷，一样的提档分数线，内城的优秀学校和其中的能力者与大量外城学生竞争，这听起来似乎公平……也似乎是少数没被能力者优待政策参透的地方？
但这个考试一开始就不是为普通人量身定制的……实际上除了寿命外貌以及体能和普通人的巨大差距，能力者在智力和学习能力上也远超正常人。
而为了追求这些优势，大量的内城有钱人后代即使在潜力彗星粒子循环上不佳，也会寻求巨额资金进行人工觉醒，虽然比魔女这种被选中的情况来说差远了。
这个数量群体很庞大，而在一个难度的纸面试卷上，外城那些学生鲜有可以竞争的情况，大部分都得没得学上。
哪怕碌碌无闻和无能无关，但即使你奋发图强也改变不了太多，当灾变来临，你也只需要躺平要不等着死，要不等着被能力者大爷救。
【那既然只要还有例外的特权存在，人类就会滋生不公，既然无法互相理解，不如一起全部升天】
【在主带来的末日前狂欢，杀的那些人肝胆俱裂！】
——将柯诺想到地球上最大的反对派红色诺亚中的那些极端派言论，其中一些降临派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活跃的，他不自觉且感到不堪。
“这种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将柯诺提起自己的包安慰着自己，顺着离开教室的人流，准备往正在体测的体育馆走。
离开前，他有点发粉的瞳孔望着天花板，折射着心中确信的意思，并对着友人说道：
“我们是普通人，你想这些没什么用的，想想毕业后做什么吧，我要养妹妹还要把握进厂时机，时薪低于十六块不要叫我一起进厂。”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走出教室，直到所有人走空，只剩下纪献博一人自言自语：
“将柯诺，你是这里少数能理解我的人……作为朋友如果连你都害怕的话，那么还有谁能去做呢！！”
“你即使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你妹妹着想，我姐姐的悲剧会重现，凭你这样是守不住小茵妹妹的。”
“什么超能力，什么魔女……完全依靠这种全是恶意和代价的力量，以为地球人全是宇宙乞丐吗！这些东西都是虫豸你应该也是最知晓的，地球怎么能全交给她们保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