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凌:“还是在迟钝吗?明明之前已经给了诸多暗示,不过我并不讨厌你迟钝的样子。”
阿若:“太…太近了,家主我…”
家主明明可以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的,但却选择了一个差点把我吓死了的玩笑。可刚松下一口气,家主原本搭在我胸前的双手却开始逐渐往下游走直到最后准备扯下我身上仅剩的一件兜裆布。
千凌:“怎么了,不想好好看一下你的未婚妻吗?”
这一切使我措手不及,反抗家主是大不敬的行为。我通往成人的道路被迫赶上了快车道,只是车速太快了;我一时之间甚至根本刹不住。
阿若:“嗯…那倒不是,只是…只是我觉得太快太突然了”。
千凌:“有吗?从我把你捡回来的那天起,少说都有4年了吧。明明都在一起4年了,现在才提出一点也不突然;而且我已经在大半年前就开始为婚礼做准备,全甲斐上下都知道我将在明天和你结为夫妻,如果拒绝的话……你也不想让我困扰吧”。
阿若:“一切皆听家主大人的安排。”
千凌:“很上道嘛,今晚就入洞房吧;剩下的明天再做安排。”
就在要按照家主预想中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然千绫像是突然觉察到的什么一样向衣架后面甩出一颗石头。
千凌:“是谁,在后面鬼鬼祟祟的。”
衣架后身着巫女服鬼族少女被石头击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麦色的小圆脸上写满了委屈,双手放在额头上按压着被砸出来的大包。家主下手要是再狠一点恐怕都要直接哭出来了。
萌芽:“咱不…不是刺客啦。咱是常屋芦玄大人的式神——萌芽。”
家主一把将少女拎起来,另一只手使用治疗消去少女头上的包:“小鬼儿,有大门不走;非要偷偷摸摸的干嘛?不说我可要打你屁股了;算了,光是偷看我洗澡也是应该打你屁股”。
萌芽委屈的脸上彻底被吓的绷不住了,话语中连带着求饶:“别,别打咱屁股。芦玄大人让咱给您送邀请函来着,可看守不让我进去。如果送晚了芦玄大人又会惩罚我的啦”。
千凌:“阴阳师芦玄确实很恐怖的人,虽然我手头上还有事情。但毕竟经常接受人家的帮助,今晚未完成的事情以后会补偿你的阿若。以后再敢翻墙入院可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小鬼!”。
三人两马经过一夜的奔波,终于是来到了京都。京都是稻臣国的政治中心。繁华程度绝非甲斐可比,当然要支持如此巨大的城市运转自然少不了一群苦逼的底层打工人。四处巡逻的同心,沿街叫卖的商贩,门口揽客的游女花魁,唯一悠闲的那便只有坐着牛车提笼驾鸟的王公贵族了。
不过最苦逼的还要数战场上被俘虏下来的鬼族了,干着如同奴隶般的工作;每天的工作却连温饱都难以满足。若是稍有反抗身上被打下的咒印符文便会让反抗者痛不欲生。不过说起来萌芽头顶上的两只鬼角之间好像也有一道咒印,不过被刘海盖住了不常露出来而已。
宴席摆在芦玄自家的庭院中,庭院中白色的山茶花引来数只蜜蜂。芦玄身着一身白色狩衣,头黑高沙帽。手持黑扇标准的阴阳师打扮,据说芦玄今年已经50多了,可依旧是一副白白净净仙风道骨的精瘦模样。并且谈吐大方热情,似乎没有家主口中所说的恐怖。
四人在庭院中席地而坐,萌芽趴在芦玄的脚边。憋起一对腮帮子;眼角已憋出了眼泪,一阵干呕之后,从口中吐出一滩乳白色液体。
芦玄:“怎能当着宾客的面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汝吐出来的可是吾满满的爱呀!必须全部吃下才行!”
萌芽:“芥…芥末蘸太多了,太辣太呛。咱吃不下。”
萌芽天性软弱,在加上是作为下级式神侍奉在大阴阳师芦玄身旁。压力远比我侍奉在家主身旁高的多,在加上芦玄多少有一点肆虐倾向。萌芽一个小姑娘家的工作压力可想而知。若不是我及时把地面擦干净,萌芽可能真的要把这一滩白色的粘稠液体吃下去了。
注:真的只是鱼肉蘸芥末蘸多了而已,不要想歪了。
常屋芦玄:“旁边这位就是千凌阁下在报告中所提起的武田家新秀吗?吾好像以前见过呀!”
我并没有遇到家主以前的任何记忆,并且由于常年侍奉于家主身旁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线索寻找过往的身事。找寻自已身世的事情便一直被搁浅。
阿若:“真的吗?”
芦玄:“当然,千凌阁下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可是吾亲手为你熬的药才保下汝之性命,但汝醒来时便忘记了一切”。
萌芽:“阿若大人腰上令牌的话,咱…好像知道一点。但…准不准不好说”。
萌芽的声音又小,且颤颤巍巍。还时不时的结巴,看到旁边的芦玄又吓的下巴直打颤。
芦玄:“汝可一直在为自己的身世而苦恼呢,萌芽可不许知情不报哦”。
萌芽:“咱…只是认识上面的字而已,念若。至于其他的……咱就不知道了”。
我期待已久的答案居然是这个结果,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这小姑娘消遣了一样。不过好家主安慰我:“在我身旁待了那么久,甲斐的人早就是你的家人了。我既然成为你的妻子。过去也早已不再重要,就让往日随风消散吧!”
话也确实在理,比起那不知是好是坏的未知过去。现在夫妻和睦,事业也蒸蒸日上的生活才是我真正追求且需要真珍惜的。
家主豪饮一大碗虎酒后,四肢无力的靠依靠在了我的肩上。并向向我的嘴口投喂了一颗糖果。
阿若:“这是什么糖,明明很硬。但咬碎之后居然能入口即化。还有一股不知名的芬芳味。”
千凌:“这是产自西洋的金平糖,是我留学时最爱的甜食。阿若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圆的。从甲斐的东边出发,能从越后西边回来。除入刚才的金平糖果以外,还有好多连我都没见识过的东西。等我安排好领地内的琐事之后,我们一起去环球旅行吧!顺带还能找回你的身世,怎么样,还不错吧。”
家主大人经常在我们面前诉说他在国外的所见所闻所事,外面世界的许多事情我虽然听过不少并且非常憧憬。但是大多还从来没有见过。
又是几大碗虎酒下肚,家主的话匣子彻底被打开:“呐——阿若你知道不,我在国外每天的各科任务都非常繁重。好不容易熬完毕业了,就连自己的家臣团还没有组建好。又被调到鸟不拉屎的北方与狼族开战,幸好有你一直在我身边,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回上正轨……ZZZzzz”。
阿若:“睡着了,喝醉后那么快就睡着了?明明上一秒还在口若悬河。”
芦玄:“美酒虽好,但不可贪杯哦!萌芽过来把客人送入卧房。汝就不用陪同了,让千凌大人一个人好好睡上一觉。汝就陪吾聊一会天吧。”
随着家主完全被抬走,芦玄从怀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袋子,丢在桌子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我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袋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判金。
阿若:“芦玄大人,军中有规定。不可随意接受贿赂,您这是要做些什么?”
芦玄对我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依旧笑脸相迎的对我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并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吾的地下后院中饲养了一只狮子猿,最近几日寮中资金周转困难。需要取下狮猿的天印(头颅),制作成稀世药材——天印霜。以此售卖缓解寮寨经济困难”
(注:将猿首用各种药材烟熏烘烤的的方法制作成药材,价格昂贵;可轻易的卖出1000判金。)
阿若:“那为什么不花更少的钱找其他人,这些钱都够雇佣好多屠户了吧。”
芦玄:“狮子猿乃是山中猛兽,一般的屠户还真就搞不定。正规的武士并不屑于做这种杀鸡宰羊之事。如果不愿意话钱吾也不会收回的,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虽然早就听说过阴阳寮资金周转困难,但这毕竟是幕府设立的机构。内府每年大几十万石的薪资投入,所以我一直当这是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罢了。直到跟随芦玄前往阴阳寮的地下后院,我才知道阴阳寮到底把钱花在哪里。
巨大的地下院中镶嵌着一个个坚固的钢铁牢笼一眼难以望到头,牢笼中小臂粗细的铁链拴着一只只妖怪或者是魔物。一张张贴在墙上的雷光符将整个地下院造得通火通明。其中像是泥田纺;唐纸伞妖;轮入道之类的这些我在《百鬼夜行录》中看到过的妖怪并没有太多的让人感到惊讶。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像哥布林;食人魔与狮鹫之类的西洋魔物是怎样漂洋过海送过来的?
阿若:“所以你就把钱全部花在这里了?”
芦玄:“没办法,没办法。身为阴阳师研究不同种族的药用价值与素材价值是吾的本职本工作之一。”
一边参观一边不知走了多久,芦玄将我领一间大铁门前:“这里便是关押狮子猿的地方,这畜生甚是狡猾。汝进去之后吾将立刻关门,若是不胜便没有了退路,汝大可不必逞强。”
当我进入铁门之后,身后的大门便被自动关上。能在漆黑的房间后能清楚的听到猿猴低沉的嘶吼声,充满血渍的地面上爬满密密麻麻的蛆虫。地板上被吃干净的人骨肆意地丢弃的丢弃在地上,近几十年来由于常年对狮子猿的捕杀。导致存活下来的狮子猿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凶残。甚至有传闻说有猿群屠杀一整支猎户队伍的传说。
狭小的房间中一人一猿面面相觑,由于常年被关押在房间里。狮子猿身上掉毛严重,且极端应激对外界的一切充满攻击性。手中甩着一条连接着脊椎的大腿骨当做武器。尖叫着露出满口獠牙直接扑上来,手中打刀居合出鞘。一刀大袈裟切入肩膀,又从狮子猿肚子划出。
芦玄:“吾在外面都看到了,只是一刀便结果那只畜生,年纪轻轻剑术真是了得。”
阿若:“大人过奖了。”
芦玄小心翼翼的将头颅打包好,将剩下的判金放入我的手中便继续领着我在巨大的地下后园中参观着他引以为傲的杰作。即使我走到双脚发酸也丝毫没有走到头;只能在一边的石墩子上吃些点心稍作修整。
阿若:“那么大的巨龙,是怎么从西洋漂洋过海的送过来的。”
芦玄:“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可以了。”
有钱?那么大的地下后院,那么多的魔物与妖怪。那得是得多有钱才能建得起,养得起。
对于一个像我这样依靠战功与敌人首级获得赏金与上升的武士来说就算一个人把所有敌人的首级全部讨取。恐怕也绝对建不起这个巨大的后院吧。
就在我感叹之际,却突然发现刚才还放在自己屁股边上的零食袋子不见了。且旁边的牢笼之中传来咀嚼饼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