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
这并不奇怪,在木绒生活的小镇中能见到圣火的也只是极少数人,木绒本来也没想过一蹴而就。
一路上橘槿问了木绒很多关于雪山上的问题,主要是关于人们是如何在雪山上生活的,木绒都一一解答。木绒也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关于镇外的事。
镇外有着一个巨大的王国,可以住下非常非常多的人。人们每天都很忙碌,忙于工作,忙于生活,比小镇有意思的多。木绒也在马车上亲眼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城市外郊有着非常高的石塔,那是“捕风塔”,塔顶有个巨大的空洞,内部安置了可以将风魔法固定下来的螺旋桨,相当于一个魔法收集器,收集下来的魔力可以用到其它地方。与此类似的还有“捉水塔”,顾名思义用来获取水魔法,通常建在河流旁。木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型的器械,居然用于工业生产,他在小镇内从未听说过。
城市内的道路非常规整,道路清晰,不像库尔坎斯,哪有什么路?都是走在雪上。较偏僻的地方有很多人摆摊,这似乎是某种交易行为,这里的人们有着“货币”这样的东西,可以衡量任何事物的价值并进行等价交换。
橘槿应该是王国中心城市的大小姐,到边远的城市完成些任务,闲暇之际到雪山下看雪才碰见了他。
听到橘槿说来看雪的时候,木绒感到非常惊讶。他从出生看到长大,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雪,没日没夜的雪,他都已经看厌了,可居然有人想要看雪!
马车已经停下,他们抵达了距离雪山最近的城市——华尔城。
木绒无亲无故还身无分文,把他丢在这里有些残忍,可是橘槿也到了必须要返回王城的时候,于是便留下一些财物供他适应生活。
“大小姐!您跑去哪里了?”
刚抵达城内不久,侍奉橘槿的仆役们就闻讯赶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银发少女,身边一个年龄相仿的女仆,她们背后站着一群披着银盔的士兵。
木绒看出来了,这一共来了两拨人,一部分是橘槿的仆役,另一部分倒也是奔着她来的,但明显和她不是一边。
还没等橘槿回答,那个银发少女先开了嗓子。
“听说橘小姐带了个陌生男子来啊,利用自己的身份帮助外人躲过城门守卫的盘查,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面对银发少女的诘问,橘槿也毫不示弱。
“铃音小姐是对我的做法有什么不满吗。”
即便对方的侍从从数量和战力上都远远超过自己,但橘槿丝毫没有畏惧,这大概就是地位高的好处吧。
“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华尔城!莫非橘小姐想在这里安插自己的眼线?”银发少女咄咄逼人。
“随你怎么想。”仆从为橘槿披上披风,替她做好返回王城的准备,“现在我要回王城汇报我的考察情况了,劝你们不要为难他,否则……”
橘槿只是使了个眼神,银发少女便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一段时间后,我会派人来观察他的情况,如果他有什么闪失,后果自负。”
说完,橘槿凑到木绒耳边。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自雪山。”
留下这句话,橘槿和她的仆役登上了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消失在众人眼中。那一刻,橘槿的背影是那样飒爽。
“可恶!我们也走!”
银发少女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
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只留木绒一个人在街道上不知所措。
这就走了?都走了我怎么办???火种火种,对,我是来找火种的!
木绒打算到大街小巷去打听。
经过半天的摸爬滚打,木绒稍微了解了城市的运行规则。他找到了一个人们交换情报的地方,人们称那里为——酒吧。
在那里,木绒体验到了消费的甜头,几个指甲盖大的金属硬币就能换一杯好酒。这里的酒各式各样,有的比小镇里用地脉果实发酵酿的酒后劲大得多。很多大叔喝的烂醉,什么话都往外说。昨天睡了谁的老婆、被讨债的追了几条街、走夜路摔进河里……想从这些人嘴里得出什么有逻辑的事就已经非常艰难。
“货?货不是我弄丢的……什么啊,不是说货的事?祸,啊?哪个货?”
“是火啊!火火火!发光发热的火!”木绒讲得焦头烂额,手舞足蹈,但对方就是没能理解。
“火?那是什么……没听过。去去去,别在这捣乱。”醉酒的大叔满脸的不耐烦。
又失败了。
这是第几回?木绒数不清。总不可能这么大地方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吧?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火种的事,他们甚至连火是什么都不知道。
拜火教的那群顽固老头没教过你们吗!
木绒在心里骂人。
木绒一个人坐桌上喝着闷酒,身子有些犯困。偶然听到隔壁桌聊天的内容忽然打起来精神。
那是两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不像是会喝到不省人事的油腻大叔。
“你听说了吗?王城好像有动作了。”
“知道,橘小姐来了嘛。听说还差点和铃小姐在小巷里干起架来。”
“说是来视察,这后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秘密?木绒聚精会神,可能与火有关的事在这个王国内属于秘密,只有部分人知晓,就像在小镇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见过火一样。
“咱普通老百姓就别掺和政事了,真要发生什么我们只有逃命的份。”
“这两家早晚打起来,王选近了嘛,到时候是橘家的天下还是铃家的天下,还真不好说。”
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旁桌偷听的木绒。
从他们的对话里木绒得出了又一些信息。
联合王国的每个城市都各自手握兵权,表面上看着宁静祥和私底下却剑拔弩张。这个国家有着十分奇怪的王选规则,到了王选时期,每个掌管着城邦的公爵都会派出家里的一名未婚少女前往王城参与王选,但这个国家最终并不是女性掌权,而是王选获胜者选择一名配偶作为这个联合王国的国王。
铃音则是掌管华尔城的铃公爵的女儿,橘槿是当前王室家的人,她们似乎会是王选时的竞争对手。
木绒感觉错失一个亿,他才知道橘槿是这个国家最高贵家族的人,如果能跟随橘槿,那他可就发达了。不过也有不足之处,橘槿并不知晓火种的事,这对他此次出镇没有意义。
木绒在酒吧里思考人生的时候也同样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被人悄悄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