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
橘赫咬紧牙关皱起眉头。
抽了二十鞭,挥鞭的士兵都累了,木绒却只是默默咬牙忍受,就连一声痛苦的哀嚎都没有发出。这种程度的疼痛对木绒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橘赫看得有些不耐烦,叫人换其他刑法。
其他人也觉得纳闷,意志如此坚强的人实在少见。那名法师呆楞住了,他的目的是在木绒身上刻下名为“烙印”的魔法,然而这种魔法只有对方出于极度痛苦的时候才有用,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达标。
“且慢。”那名法师叫住了拿起刻刀的士兵,“先用毒针吧。”
橘赫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随即那名法师就解释道:
“这是神经毒素,侵入体内将会把疼痛放大至十倍。我看得出来这小子有点能耐,但也不可能经受的了这种折磨。”
听完,橘赫满意地点点头,命令处刑继续。
毒针从肩膀处刺入,仅仅是短短几秒钟,一大片青黑色的淤青出现在木绒的脖子和肩膀那一块。
木绒咬紧了牙关,脑门上汗如雨下。巨大的痛苦从肩膀蔓延至四周。
可就在他们等待毒性完全发作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毒液似乎被他的身体排斥着,竟从注入的地方流了出来。
橘赫等人全部看傻眼,询问那名法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自己也一脸懵,这是体质的问题吗?居然能够主动排斥毒素?!这样的案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可惜木绒的贤者血脉确实有着这样强大的能力。
无奈,他们只好使用下一个刑罚。
刀片割开皮肤,划破肌肉,血液和一些脂质混合流出。
木绒颤抖着呼吸,面部拧成一团,痛苦但依然没有发出喊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场上几人。
足足刻了三十刀,因为害怕木绒失血过多而休克,他们只好停止这个刑罚并使用魔法为他进行恢复。魔法可以治疗伤口,但无法治愈疼痛。木绒经历的痛苦全部深深刻在脑海之中。
锁链被解开,失去了束缚的木绒脱离了十字架,瞬间瘫软在地。浑身的疼痛使他的肌肉如同痉挛,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还没有结束呢小样,先前不是很嚣张的吗?”橘赫笑得很猖狂。
“你们这群……疯子……”
口水不受面部的控制,顺着麻木的面颊流到地上,他的身体如同蛆虫一般扭动颤抖。
“把他捆在椅子上。”
士兵照做。
紧接着,老虎钳被拿在木绒的眼前晃了晃。
“汪海可是在鞭刑的时候就屈服了,没想到你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关。不过放心,即便你通过了我们也会为你专门开发出更加痛苦的刑法!”橘赫亲自动手,“首先是脚趾!”
他蹲下去,狠狠捏紧虎钳的两根长力臂。
“呃啊——!!”
木绒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骨头碎裂的声音淹没在惨叫声中。
…………
“好无趣啊……是谁在哭泣吗?”
橘槿趴在梳妆台前掩面抽泣。然而,就在她支走所有侍卫侍女,一个人在房间里痛苦哭泣的时候,房间里竟然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听声是个年迈的老者。
“谁在这里?”
橘槿迅速抹干眼泪,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什么嘛,这不是还能说话嘛。”
“是谁!”
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橘槿只好自己寻找。她变得警惕起来,浑身紧绷,猛地掀起窗帘,右手紧握着尖锐的发髻。然而窗帘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快出来,不然我可喊人了!”
橘槿趴到地上,可是床底也是空空荡荡。
“别这么做,我会很苦恼的……”
橘槿寻向声源,终于在自己的床铺上看到了发出声音的家伙。
自己的床单瘪瘪的,里面绝对藏不下一个人,然而床面上却放着一个松果。
这是木绒偷偷留在这里的。
“松果?!”
橘槿不敢相信,松果居然开口说话了!
“恭喜你,找到我了,不过我看不见你,你是橘槿小姐对吗?”
橘槿小心翼翼拿起了松果,仔仔细细端详打量,可是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从外观来看这确确实实是普通的松果。
“我是橘槿,您是何方神圣?”
“我是木绒的……算是长辈吧,真是不懂得爱护老人,竟然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木绒的长辈?!您怎么被困在松果里了,我要怎样救您出来?”
听完这番话,橘槿更加的小心了,生怕弄坏这个脆弱的小松果。
“不是被困,这是风魔法,可以进行隔空交流,我的身体不在这里。”
简直难以置信,居然有这样神奇的魔法,橘槿长见识了。
“看上去你很在乎木绒哇。”
木偶大师不经意的一句话触动了橘槿的内心。
我……在乎木绒?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会将心思全花在仅仅见过几次的木绒身上。可是,他们每一次相遇总是伴随着梦一般朦胧而美丽的色彩,总是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一抹红晕悄悄在橘槿的脸上浮现,每次与木绒相遇的画面都让人沉醉。
“呵呵,说中了么。”没听见橘槿回应,木偶大师自顾自说起来,“看在你是木绒的恩人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灾难已经开始了,王选之后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吧。”
逃?为什么要逃?这里可是王宫啊,难道有比这里还安全的地方吗?而且,灾难什么的……
橘槿知道即将到来的大事仅仅只有王选这一件,关于雪山上的火灾,雪山上开始流动的河流,以及整个橘家和拜火教即将面对的危机一无所知。
可是木偶大师最为清楚,身为王室的橘家和拜火教勾当,派人前往雪山屠杀了他的同胞,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这一点不容置疑。所以,尽量不要让橘槿留在这里,否则可能会见到她难以接受的一幕。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明明身为王女,我却什么都没法做到。我大概知道您和木绒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吗?一直接受他的帮助我会过意不去的。”
“确实有你需要做的,拜火教掌握着火的所有秘密我们需要这个,同时我们需要拥有能和他们谈判的权力。”
“可是火的话,只有王选结束后我才有权知晓。”
“这个先不急,你只需要想办法让王城的戒备放松就行了,剩下的我们会处理。”
让王城放松戒备?橘槿果然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