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姐回来了。
这位大姐,我从小就经常听父母提起,据说她是有名的剑术天才。
十一岁离家外出历练,十五岁小有名气,十八岁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劳。
随后漂流在东方学习剑法,一直到现在才回家。
那一天,父亲摆满了一桌子的菜,开了一个小小的家宴,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她的。
“恭喜我们的特蕾西回家!”老爹在一旁叫着。
母亲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库洛姆,这位就是你的姐姐特蕾西。你应该没见过吧,她可是有名的剑术天才哦。”
“特蕾西,这位是你的弟弟库洛姆。”老爹给我们两互相介绍了一下。
“你好,初次见面。”
她向我伸出手,与她握了握。那是一个布满老茧的手,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岁少女的手,一看就是经常练剑所造成的。
干练的短靴,白金色的斗篷,与母亲一样的纯白过肩马尾,配上冷酷的表情,帅爆了好吗。
特别是腰间的那把长剑,白色的剑柄上镶有一颗黑色宝石,黑色的剑身上又刻有有银色的雕花。
我要练剑,我也要当一名剑士,那时我心中暗自发誓到。
饭后,老爹喝多了,母亲把他送回房间。而我则去找了特蕾西。
“姐,我要练剑。”
“练剑?”
“对,我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哼?”特蕾西开始对这个小小的少年产生兴趣了。
“你要知道,跟我学剑可是很苦的,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库洛姆一本正经的答应。
可怜的库洛姆还不知这将是他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强行拉起来了。
“每天必须这个时候起床。”
“姐,练剑也没必要这么早吧。”我半睡半醒的说道。
“叫师傅!”
“砰”,我的脑袋被打出了花。
原本就要原地睡着的我,这下彻底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好的师傅。”
“很好,现在开始练习站桩。”
“啊?”
练剑先练桩,我在很多小说或影视作品里看到过。
不仅是练剑,好像无论练什么一开始就离不开练桩,我也不懂这是什么原理。
“你还小,可能有些东西你不懂,我来给你讲解一下”
特蕾西在我面前踱步来踱步去,短靴发出沉闷的“喀嚓”声,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教官。
“基本功是练剑的基础,如果基本功不牢,之后学什么都会非常吃力。”
“剑术,先练剑道再练剑技。剑道,就是你对剑的理解,剑技就是让剑发挥出威力最基本的东西”
“没有剑道,就学不成剑技。空有剑道,那就是纸老虎。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特蕾西轻咳两声。
“剑技分为五个级别,低级,中级,高级,超终极,和位面级,越往上威力越大,当然也越难学。”
“但剑技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还有很多复杂的剑技可以搭配使用。不过你现在用不到,先学领悟剑道就行了。”
“那剑道该怎么领悟呢?”
“先练桩。”我的脑袋再次开了花。
雾气弥漫的早晨,一道小小的身影矗立其中。不知是清晨的露珠还是汗水浸满了衣服。
“师....师傅啊,差不多了吧,我快撑不住了啊。”
“继续,不能停,想当年我可是坚持了三个小时的,你这才多长时间。”
“那是你啊师傅,我...我不行了”说完就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不能停。”特蕾西将我狠狠的拽了起来。
我算是彻底没力气了,任由特蕾西左扯右拽,就是不肯起来。
“如果你连基本功都坚持不下,那我也教不了你了。”
“别!”听到这句话,我立马站了起来,摆好姿势。
令人煎熬的一个小时终于过去了。
“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休息一下吧。”特蕾西摆摆手。
我一下子软倒在地上,累的眼冒金星,都出幻觉了,我都看到安格莉亚了。
等等,真的是安格莉亚。
此时的她正向我走来,穿着一身小裙子,还是那么好看。
我连忙强忍着块散架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捋了捋衣衫上的灰尘。
不捋还好,一捋衣服上原本一小块的污渍立马扩散成一大片。满头大汗的小脸上,划过一道道棕色。
安格莉亚见到我这幅模样,不由得噗嗤一下笑。
“你这是怎么啦?”
“我....”见到安格莉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在练剑。”
是师傅替我回答了。
“那我可以一起吗?”
“你个小女娃子,能坚持下来吗?”特蕾西表示怀疑。
“我可以的。”安格莉亚坚定的说到。
“好吧,那先练站桩。”
“还有,赶紧跟她一起练。”
“为什么啊,我不是刚站过吗?”
“她不是你未婚妻吗?难道你想被她比下去?”特蕾西老早就从老爹那听说了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的我无话可说,只好继续起来站桩。
本以为安格莉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没想到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
安格莉亚硬是一声不吭的站了三小时。连特雷西都表示赞叹
而和她一起练的我已经累瘫了好几回了。
在意志力这一块,我确实是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与安格莉亚每天相约在早晨,在特蕾西的指导下练习站桩。
终于,直到某一天。
“好了,你们暂时不用练了。”
特蕾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把木剑向我们扔来。
“拿着,向我攻击。”
哼哼,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从前世开始,我就幻想着能成为一位无敌的剑客,现在虽然不算无敌,但至少是拿到剑了。
我拿起地上的剑,暴吼一声,向着特蕾西冲了过去。
“冲呀!”嘴里喊着冲锋的口号,一刀朝着特蕾西挥砍了过去。
没想到特蕾西一个闪身,一刀砍在空气上。
我灵机一动,顺着惯性,从下往上一挑。
哼哼,被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打中很耻辱吧,正好报了这么长时间的仇。
眼看就要碰到特蕾西,没想到特蕾西一个闪身,躲掉了我这认为必中的一击。
又接着连挥几刀,但却没有一刀劈中的。
“就这?”特蕾西大步一跨,说着就闪到了我的身后,一个手刀劈的我头晕眼花。
打了这么半天没打到就算了,自己头上还肿了个大包。
“这不公平!”我向着特蕾西大喊。
“公平?在战场上谁和你讲公平,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只有比对方更强。”
安格莉亚向前扶起摔倒在的我,小心的整理起被搞得凌乱不堪的衣物。活脱脱像一个为丈夫出门整理衣服的小媳妇。
“老师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打中。”安格莉亚笑了笑,走到特蕾西的面前。
“还请老师教我们。”
特蕾西哼了一声。
“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剑法。”说着,一下抽出腰间的黑白长剑。
剑尖闪过一瞬银芒,剑在空中迅速飞舞起来,剑气之凌厉,手法之玄妙,看得我们眼花撩乱。
墙脚处,两道身影互相依偎着,我靠着安格莉亚的肩膀,安格莉亚牵起我的手。
面前的人影依旧在舞动。
剑风吹起地上一层如薄纱般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