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嗅觉很灵敏，鲸类可以听到次声波，这些你都知道。那么她作为海妖，身体构造与你这个晚期智人有些不同，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嗯……”
“为了更方便地在水中狩猎，戴茜茜的祖先们进化出了更发达的耳蜗和声带。她能唱出更高和更低的音。”
“而音乐可以影响人的情绪——她们在催眠这事上颇有造诣。这就是关于催眠的解释。”
“所以说平时听歌也算是一种轻度催眠么……”
“正确的，合理的，Exactly。”魅魔点点头。
沈白问，“那你的种族能力是什么？”
“种族，这个说法在学术意义上并不准确，但无所谓了。至于我能做什么……”魅魔一推眼镜，脸上挂上了人畜无害的微笑，“你猜？”
沈白挠挠头，发现有些事在网上是可以大放撅词，但现实中确实是有点说不出口。
“咳咳……那‘力量’是指？”
“心学的‘花与汝同归于寂’你听过没？”
沈白只是听过而已，于是摇摇头。
“不要紧，我只是用来举个例子——花开在无人之地，你觉得它开了吗？”
“开了就是开了，没开就是没开喽？”
“好吧，还是先说结论——如果很多人都觉得那个地方开了一朵花，那么，那边就会很快开出一朵花来。”
沈白皱眉道：“开花与否，和种子、湿度温度、土壤光照什么的没有关系？”
“当然有，但就拿种子来说，种子又是谁送来的呢？”
“呃，鸟类的粪便……？”
“那鸟为什么要往那个地方飞，又刚好排下一通含有种子的粪便呢？”
“概率？”
“影响概率的是？”
嗯……我不到啊？
沈白想了一下，又问：“那你的意思是，开一个千人大会或者万人大会，大家一起在脑子里yy，硬币是正的是正的……”
“然后，台上的人不论怎么抛硬币，都会是正的？”
“差不多。但抛硬币这个意象，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概率是五五开了。大会的人数必须足够多，你的演讲能力也得足够强，得让他们真的信才行。”
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如果真的信了，恐怕自己的认知会受到一点小小的冲击……
“我还是不太……”
“感兴趣可以回去查资料，不用现在就认同我，总之你先暂且听一听。”魅魔说道。
“这种相信的能量，佛家有种说法叫业力——我在这里就拿来用了——你们擅长使用工具，我们擅长使用业力。”
桃子萝丝透过镜片看过来，“能听懂吗，思维还在跟吗？”
“啊……可以。毕竟咱们不是一种人……”
“通过使用业力，我们会变强。具体怎么使用，怎么变强的，你暂时不用管。”
沈白点头，“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这个助眠音声的视频。”魅魔点开电气站的粉色app，找到一条视频，“《今晚的魅魔姐姐也很温柔哦，来一起睡觉吧？》，台本是你写的，对吗？”
“是……”被当面开盒，还是这种略带暧昧的标题，还被美少女一脸若无其事地念了出来，沈白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就是在上传了这个视频之后，我身上多出了这个。”
她说着背过身去，“帮我拉一下拉链。”
她用手指了指洛丽塔裙背后的暗色拉链。
“我，我吗？”
突然被美少女提出这样的要求，沈白犹豫了。坐在旁边的黛色喵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拉。
滋啦一声，一大片白腻的肌肤突兀地出现在沈白眼前，他下意识地挪开视线。
“害羞什么，生物学划分上，我跟红毛猩猩是差不多的，还是说……你有特别的爱好？”
“啊这，这还是不太一样的吧……”她的腰很细，背很美，沈白很想问问有没有拔过罐。
“当然，它们是猩猩亚科猩猩族猩猩属，我们是人亚科人亚族人属——但你害羞时很可爱，让我想捉弄一下。”
“……”
“这是在那条视频上传后出现的，在我的腰上。”
沈白仔细看过去，发现她的后腰下侧上泛出隐晦的肉色光泽，一道粉色的纹饰浮现出来。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摸了一下。
“呜！”
桃子萝丝轻呼出声，身体立马紧绷起来，讲解时的余裕消失了，声音里多出一分颤抖。
“嗯……总之……这是可以控制的。”
她又紧了紧身体，后腰上的纹饰渐渐隐去了。
“当时的感觉，就像一觉睡醒，你发现你的耳朵可以动了。”
沈白咽了口口水，那个纹饰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他有点头晕目眩了。
又是滋啦一声。戴茜茜伸手把拉链拉上，风景消失了。
沈白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这样，你们怎么确定就是我造成的呢。”
“之前也用过别人的台本，都没有这种效果——原理我也不清楚——但事实就是，视频用了你的稿子之后，收到的关注和点击量，转化成了业力。”
桃子萝丝说道，“而我受惠于那种业力——你就理解为某种第二性征的发育吧，是魅魔具备了一定力量的象征。”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沈白还是提炼了一些观点出来。
“也就是说，但你们认为我——别人都不行——给你们带来的点击量和涨粉，可以让你们变强？”
“对。”
“所以我就被盯上了？”沈白看了一眼海妖，对于她，他自然不算是有好感。
“是的，希望你可以帮我们。”
“我可以拒绝吗？或者说，我的拒绝有用吗？”
“可以。但我会帮你淡化掉关于我们的记忆。”魅魔回答，“但我们还是会向你正常约稿，报酬也仍然丰厚。”
“我要是再拒绝呢？”
“我可以再加钱。”海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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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的脑子有点乱。
“我……需要考虑一下。”沈白指了指戴茜茜身后的玻璃缸，“能不能顺便再问一下，她是谁？”
“我姐姐戴冬。紫外线灯是打给她的。”
“她是……在冬眠？”
“植物人。”
谁家植物人养在缸里啊？
哦她不是人啊，那没事了……沈白又指了指床上相互拥抱的两人。
“那他俩呢？”
“我的榜一榜二。”
沈白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难道是两个深柜……用打赏女主播的行为来掩饰，但彼此之间又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只能来到这里，用这样的方式，获得可悲而弥足珍贵的慰藉？
但也睡得太死了吧？
“他们……来你家睡觉的？”沈白小心翼翼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