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点击广告。
果然，弹出的网页上仍然保持着不蔓不枝的气质。
既没有让他下载什么奇怪的APP，也没有乱弹一堆丰富多彩的图片。只是一个白秃秃的网页，上面介绍着游艇派对的各项内容。
酒水和小吃的清单、DJ的名字和简介——还配备了引人遐想的贴身女仆。
沈白带着批判的严肃心情，点开了女仆近照的链接。刚看一眼，手机屏幕就被捂住了。
“图片有问题。”戴茜茜说道，“别看。”
“啊？”
戴茜茜抬起一个手指，露出照片的一角，上面是某个模糊印记的一部分。
沈白想要仔细辨认时，却又被捂住了。
“这……”沈白有些疑惑地望向戴茜茜。
“是的，就是这个藏在广告里的小小的印记，魇住了你的朋友。我们在他的梦里所见到的游艇，应该就是受了这个的影响。”
沈白猜测道：“那，我们先去荆姬湖，让他在那边醒过来？”
“嗯，而且要尽快，在这种梦里呆久了没有任何好处。”桃子萝丝肯定地点点头，“对了，你会开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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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江市郊外。
夜幕下的山林氤氲着雾气，月光照射下影影绰绰的，显得有些阴森。
一辆帕拿梅拉在公路上行驶而过。车里正是桃子萝丝、戴茜茜和沈白，当然，还有昏迷不醒的许少。
沈白总觉得他这两天似乎经常感慨……而最近的一次感慨，原因是——这车是桃子萝丝的。
“我二十四岁，帕拿梅拉——我二十四岁，XSGO男玩家，起床脸不洗牙不刷……”要不是那个流传甚广的视频，沈白都不知道还有这款车。
不过沈白今年才十九……也不知道桃子萝丝今年多大了。
想到这，他望了一眼开车中的桃子萝丝。
嗯，有一种富婆的美。
桃子萝丝感受到了视线，斜视过来：“怎么？”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们。”
她哼了一声，“你想好说辞了么？”
沈白点点头：“就说我来这里玩，正好遇见他从游艇下来。看他喝得很醉就照顾了一下。”
“你一个人来这里玩？”
沈白抠抠脸：“呃……我和女朋友来这玩？”
桃子萝丝暧昧一笑：“你有女朋友么？”
昨天我才向你要的照片，你在装什么……沈白摆烂道，“不行就让你冒充一下。”
“我看小海妖也挺适合的。”桃子萝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她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巧合和戴茜茜复杂的目光撞上。
桃子萝丝又问道：“他要是说没记得自己喝过酒呢？”
沈白想说那就是他初试云雨情，没承受住晕过去了……
“那就说他摔了一跤，磕到脑袋昏过去了。”
“他要是一摸头，发现连个包都没有呢。”
沈白脸色复杂地向后看了一眼：“那要不先给他来一下……”
“他要是问为什么没送医院呢？”
“……”沈白没想这么远。
“你就说温泉山庄的老板娘会点医术，治好了。”
“啊……？”
“我认识她，算是朋友。她之前确实做了七八年医生，后来眼看着瞒不住，就辞职来这里开了个温泉山庄。”
“瞒不住？”
“她是雪女，成年之后容貌就不会再变化了。”
人外娘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么。沈白默然点头……温泉×老板娘×雪女这个组合……总莫名感觉有点经典。
“我会大概和她说说事情的经过，如果有需要配合圆谎的，可以找我们。”
“好，谢谢……”
“这没什么。既然已经帮你了。”桃子萝丝道，“那就把事情做得干净彻底，不留后患。”
说话间，汽车在公路上拐了下去。
驶过两个弯后，眼前豁然出现一片闪着粼粼月光的湖泊。
荆姬湖到了。
……
车开进一个日式风格的温泉山庄。
招牌很大很显眼，也很鲜艳，三个很是古朴的大字印在浅色木底上，红叶泊。
众人下车，老板娘已经门口等着了，她果然很年轻，身边跟着一个半大的萝莉，一头白发，五官上看着有点相似。
——是白发诶，沈白特意多看了两眼。
戴茜茜见沈白目光，介绍道：“那是她女儿。”
沈白哦了一声，跟着她们从车上下来，又把许少背上。
老板娘没有任何客套，只是和桃子萝丝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早就认识，事情应该也是知会过了。
老板娘：“都准备好了，各位请随我来。”
于是众人上楼。
沈白背着许少走，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
但他总莫名地觉得，那个白毛萝莉从见面开始就一直都在看他，看得沈白有点发毛。
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她一句话没说，躲回了老板娘身边。
老板娘回头解释道：“实在抱歉了，这孩子性子有点怪，一直没怎么上过学。”
“啊，没事没事……”沈白打了个哈哈。
“之后还请再来多住两天，权当赔礼了——啊，前面就到了。”
两位女侍者为他们拉开了隔断门，老板娘引着众人登上山庄的第三层。
整个三层只有一个套间。
一进门是个巨大的和室。所谓的阳台其实是个庭院。绿树掩映的庭院深处，正向上冒着袅袅水汽，温泉就坐落在那里。
位置正处于山庄最高处，占据了最好的视野。
老板娘示意一下，两位侍者鞠躬九十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麻烦你了，雪都。”桃子萝丝点点头道。
老板娘也欠身离场，“应当的，那我先走了，有需要请一定喊我。”
只剩下他们几个，和室大得像个小广场。
沈白没有磨蹭，从和室的侧壁柜子里找到床垫。拖出来，又把许少放在上面。
桃子萝丝走过去点了一下许少的前额。
然后伸了个懒腰，“行，你在这里看着他吧，我们下楼了。”
“啊……结束了？”
就这？
“不然呢？”桃子萝丝奇怪道。
“先画个法阵、摆点水晶、烧个鼠尾草迷迭香，熏一熏拜一拜。戴茜茜再在旁边跳跳大神？念两句你半懂不懂的话——‘哇呀呀天灵灵地灵灵先知菩萨圣子圣母快显灵’——你才觉得过瘾？”
“倒也不是……”
尽管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但沈白也发现了，此时，许少的神情开始放松下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混混沌沌的感觉。
似乎就只是在睡觉而已。
“那个梦太耗精力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桃子萝丝拉着戴茜茜就要走，“好了，我们要去泡温泉了，记得来偷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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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爪槭的叶子需要度过一整个盛夏才能转红，但现在才是早春。
黄绿色的新叶在山林的夜风中瑟缩着，温泉池里热气腾腾。
哧啦一声，不远处的日式隔断门被拉开，戴茜茜裹着浴巾出来了。
探了探水温后，戴茜茜把自己泡进了汤里。
桃子萝丝早就已经泡在汤里等着了，她放肆地上下打量着戴茜茜，甚至还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戴茜茜没空搭理，此时一股暖流正自脚底直冲她的天灵盖，逼得她抬起头，颤栗着吐出一声轻叹。
空气冷冽清新，温泉热气腾腾，二者相合，实在是太适宜不过。
“咦？你长鳞片了？”
桃子萝丝盯着戴茜茜白皙修长的脖颈，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