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刘学长,打着这种旗号找人要微信,还趁着女朋友不在……你想交流的是文化么。
多少是有点昭然若揭了……胡芝月脸已经臭到了极点,再不站出来解围,当场发生点暴力事件也说不定……
没办法,剧本已经拿在手上了,台词再尬也得说。沈白跨下一级台阶,走到几人中间。
“啊——就是说,我也想交流交流,练练口语什么的。很合理吧?”
提塔妮眨了下眼睛,自然很快明白过来意思,配合着让沈白扫了自己的威信。
沈白继续毫无感情地棒读:“啊——学长,我和虞小满认识的,回头我拉个威信群,有兴趣的同学都可以进来一起。”
虽然本不必给这位刘学长留什么面子。但也许是和老板娘相处多了,沈白还是给了他台阶下——无所谓,反正事后也不会拉什么群。
虞小满此时正从卫生间里出来,刘学长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打着哈哈应了下来。
沈白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收起来,班师回朝了。但没走多远,疏忽了来时的台阶,脚一滑。
跟在他身后的胡芝月一个箭步滑过来,眼疾手快地想拉住沈白。
但她身上所穿的围裙,被桌角扯了一下。
于是,重心偏斜,身体侧转,天摇地动,斗转星移。
瓷碟瓷碗落在地面,丁零当啷;桌椅摩擦倾倒,稀里哗啦——
周围如死般寂静。
……
沈白被胡芝月压在了地上,抱了个满怀。
胡芝月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让他联想到松木、草木和白胡椒——而身体上的感受是,好软。
这可是那个举刀于狂风呼啸的林间,身姿挺拔如铁铸的胡芝月啊,抱起来竟然这么软么……
与此同时,她的鼻子也触到了沈白的耳后。气味涌进鼻腔——正如狐狸的嗅觉是人的几十倍,胡芝月本身也拥有着极为优秀的嗅觉。
沈白的脖子和耳后,散发着像是檀香和龙脑的混合气味,但对胡芝月来说,又绝不仅仅如此,它更复杂、更细微、更难以言喻的同时……
更令她上头。
胡芝月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唾液已经忍不住地在口中分泌出来,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之后。她才觉得大事不妙。
闻到这种气味之后,她的耳朵……正遏制不住地从头上露了出来——
沈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胡芝月的脑袋两侧靠上的位置,两团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像是雨后的春笋,已经悄悄冒出来了。
店里售卖的“会员卡”是精灵的长耳,和胡芝月的狐狸耳朵完全不同——而周围如此寂静。
不用确认了,之前的动静必然已招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一旦暴露的话……沈白不敢再想,转身把胡芝月压在身下,用手将那两只毛茸茸的兽耳捂住。
敏感的双耳被一把捂住,胡芝月不受控制地哼唧出声。而万幸的是,沈白此时正朝着提塔妮说话,没有听到。
沈白:“快,拿个帽子过来。”
提塔妮听出他语气的急迫,转身就朝着柜台走去。
……
绝大多数人的气味都不怎么好闻。尤其是沾过烟酒的人不在少数——烟的焦油味,酒的臭味,再混合以人本身的体臭……
胡芝月讨厌人类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沈白自从那次被大章鱼“清理”过后,身上污垢的味道就淡了许多。加上这段时间与她们的相处很频繁,胡芝月逐渐也习惯了他的气味。
谁都有一些自己特殊味道。李薇然偏甜,戴茜茜偏咸一点,提塔妮是湿润的泥土气息;雪女母子常用雪松来熏香,加上本就是体味偏淡的类型……
其他人并不能察觉其中区别,但胡芝月知道。沈白的味道,不同于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更加复杂,更加浓烈炽热,同时带着令人沉溺的湿润的海水咸气。
而如今,他双肘撑在地上,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这个姿势让两腋打开,气味比方才更加清晰、更加浓烈……
沈白留意到自己掌心里的一对毛茸茸抖动起来,搔得他手心有点痒痒——她的头好小,两只手就几乎要把全脸都围住了。
身体上传来她轻微的颤抖,沈白视线下移,看到胡芝月已经满面通红,瘫软成泥了。
沈白第一次见到胡芝月露出如此神情,也愣了。
眨眼之间,眼前已经开始播放起人生的走马灯了——不会要被杀人灭口了吧……
胡芝月避重就轻地解释:“轻一点……耳朵很敏感的……”
“啊……抱歉……”
提塔妮送来了棒球帽,戴上之后的胡芝月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于是众神归位,一切照旧。
……
沈白走回老吴那桌。
“看着我干什么?”沈白不解道,“不就要了个威信么。”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欲言又止。
提塔妮端来饮品和菜式,微笑也更加甜美。
沈白咳嗽一声,叉了一块鸡块:“吃啊?”
“啊……吃,吃。”
“嗯嗯嗯,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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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又过了几天。
荆姬湖那边毫无所获。
提塔妮开始在丹江市内来回游逛,大大小小的景点一个不放过,那些珍妮发过照片和定位的,更是会亲自去到。
一点一点查、一点一点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不是没考虑过靠妖妖灵来找人。但那时,必然要让提塔妮亲自带着护照去证明身份。
提塔妮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而已,青春美丽水灵灵的……护照上的出生年月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