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提塔妮是老妖婆。肯定是有点偏颇，但……总而言之有风险。没到最后关头，最好不要惊动妖妖灵这种官方力量。
否则李薇然这边也很难办……
沈白这边，则是发现了美术需求这件事，没有那么好做。
比如，衣着方面。到底是什么服饰比较好……那种希腊罗马式的长裙、还是挂一点海藻渔网之类的上去？
这种事不是做题，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标准答案。
看似哪个都行，都差不多的局面，才是最纠结的……因为不论怎样选，总之就是“差点感觉”。
也许多做几次之后，可以凭着经验确定一些好坏。但……这就是沈白的第一次。
沈白只好约胡芝月和李薇然，找了个时间像她们讨教，她们都是有经验的人。
李薇然拍拍手就给出了解决办法。
“说明你对这方面没有什么概念嘛，没有概念就建立概念喽，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啊——怎样解决呢？”
李薇然从书架上抽下三本书：“不是马上就清明节了么，你把这些都看了，然后请个几天假，去逛一逛展馆。”
伸手接过来，这三本书分别是《谈美》、《艺术的故事》、《艺术哲学》。沉甸甸的很压手。
沈白本来是想问一些简便可行的经验之谈，没想到她李薇然给的建议还挺……学院派的。
“行。”沈白说道，“那我就先回去看看。”
“嗯，回头你把身份证护照签证什么的都发给我，我给你买机票。”
“啊？”
“不是要看展馆么。”李薇然的语气理所当然。
“也不一定非得去国外？”沈白知道李薇然的富婆属性，但这也……
“国内的也去，可以在去机场的路上看，我们可以从铂京离境，桑海入境，这样可以一口气把两地的都看过。”
李薇然已经掏出手机开始看票了。她看了一眼沈白，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知、救主和昭示曙光的启明星。我那天在集会上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别说店长了，那个咖啡店直接转到你的名下，也是你一句话的事。但只是不想在我们之间关系上，绑上太多东西罢了。”
“但说到底，你是在为我们帮忙，你在这件事上遇到了麻烦。我们当然要尽力帮你解决。”
“我知道，你最开始只是想问一些简单可操作的理论，比如一个设计里不要超过三种颜色这类的……但这种东西学得多了，最后只会限制你。”
“如果有条件，当然要广泛地涉猎，广泛地看作品了。要看全世界范围内最好的，而且还要现场去看。”
“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条件，但我们有，当然就给你安排上了——你就当成是员工培训吧。”
的确，李薇然说得在理。但本来是想讨教讨教经验的，拿了几本书回去就已经算是有收获了，又猛地给他上这么高的强度……
“你要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就好好看书，仔细看馆，然后出一个你满意的美术需求给胡芝月。”
沈白发现，一旦接受了自己是个重要人物的设定，似乎这些也很合理——她们没有选择走“小人之交甘若醴”的路子，其实也是出于尊重他自己。
但总感觉亏了是怎么回事……
------------------------------
------------------------------
李薇然的效率非常快。很快就把行程发了过来——髪国、带英、意呆利、灯塔国、鹅国。每个地方看一个馆，每个馆看两天。
不过出入境都是在桑海，铂京的馆有空再说。全程由胡芝月陪同——除了有保护沈白的意图之外，也是顺便培养几人中的唯一一个画师。
虽然沈白有预感，自己到时候除了老实看馆之外，似乎也体会不到什么异国风光。但总而言之，能有机会满世界转转，还是挺美好的……
就是假不太好请。
沈白属于班里不冒尖也不垫底的那种，辅导员向来没什么印象——直到她见到沈白的请假单上，一口气连请了六天假。
辅导员慢悠悠地放下请假单，端起杯子吸溜一口茶水：“社会实习？你才大一吧，这么着急么？”
为了提高请假的成功率，沈白摆出乖乖仔的样子，挠一挠头，憨厚地开口了。
“啊哈哈，现在不是工作不好找么，是得提前做准备呀……”
在不影响学习成绩的情况下，学校还是比较支持学生实习的……只是沈白一口气请了六天，自然要好好问问。
辅导员点点头，进一步问道：“实习所在单位的材料带了么？我要看看。”
李薇然预测到这一步，已经帮沈白准备好了一个信封。
辅导员接过来打开，开始翻看。信封里头装的是长耳朵咖啡店的相关许可、各种经营证件的复印件。
辅导员不以为然道：“咖啡店的实习？”
“是，辅导员我跟你说……可不好找了，竞争可激烈了！”
辅导员皱起眉头来：“这家不是就开在学校旁边么，什么事啊要请假六天？”
“呃……入职培训。”
“当个店员能培训什么……”辅导员不以为然道，又往后翻了一页资料。
沈白有点后悔，这位辅导员向来就不好说话。早知道她问这么细，不如直接翘六天课得了。
但现在就打退堂鼓的话……自己肯定就进了她的重点关注名单里，一旦发现就会直接被记旷课。更难办。
沈白只好嘴硬死撑：“学学品牌文化、管理架构、物流管线什么的……”
“你一个小小的店员，学这些有什么——”辅导员话说到一半，卡在嘴里。
她手上这一页是咖啡店的人员结构，沈白两个字被加粗加大，赫然印在上面。
——店长：沈白。
辅导员抬头望向沈白，实在是没法把这个憨头憨脑的小伙儿和“店长”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而沈白这两天都在猛猛看书，根本就没打开这个信封看过……
辅导员忍不住问：“你说这个岗位……竞争还挺激烈的？”
沈白点头：“对。”
辅导员不知不觉间收起了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那……到底是怎么个激烈法？”
沈白看出她的困惑来，“我有个朋友，她一定要把这家店给我，我不想要……我们吵得挺激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