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然点点头，“那就伸手吧。”
沈白把手伸出去，李薇然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她忽然笑道：“本来这种层次的行为，是需要通过X行为进行辅助的。不过，通过与你的接触，我变得比之前强了，不需要辅助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亏了？”
沈白尬笑一声：“也还好吧。”
一阵天旋地转，灰雾消失不见，沈白再度出现在了李薇然的空间里。
空间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进屋吧，别在外面傻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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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吱呀一声推开门。
怎么说呢……这里的陈设就还挺美式的，像是那种经常出现在美剧、好莱坞电影里的房子。充满了既视感。
总体风格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一楼的电视是大后盖彩电，上面正放着猫和老鼠、兔八哥等等老式动画。楼上的卧室，有一间一看就是女孩的。
沈白大概能猜出来是李薇然的，但这间屋子充满了生活化的气息，实在是让人无法与魅魔、人外等等这些联系起来。
他现在无事可做，只能等待。在一楼冰箱里，沈白找到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沙发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同时也忍不住地想，李薇然到底会与这么一幢房屋，产生过怎样的联系——无从想起。
那么，又该如何去应付梦魇呢？如何去救戴茜茜呢？会很危险，可能会死。
会有一场大战吗？会惊心动魄吗？最终他会成功吗？
不可知。沈白喝下一口冰凉的牛奶。
这就像是生活，生活总会出点什么意外，但在意外来临之前，人一概不可知，是无力的，是脆弱的。又该怎么办呢？
他想，但事情摆在那里，总要有人去做。
做事，这可能就是唯一的办法。做点什么，哪怕最后会失败，会死。沈白把牛奶喝干，感受着凉意一点点地沁入五脏。
无所谓，凡人终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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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沈白再次被投到了那冰冷厚重的雾中，巨大的城堡在远处耸立着。
沈白花了很久的时间走过去，推开了它厚重的大门，走过两个院子，终于进入了城堡的内部。
内里金碧辉煌，让沈白想起找资料时看过的维也纳金色大厅。整体只两种色调，黄、白。
黄是黄金雕像、铂金色泽的暖灯、天花板的暗沉暖色，巨幅油画的金饰相框。
白是闪亮如水晶的吊灯、暖白色的木地板、高达两层楼的有着繁复刺绣的窗帘，白色皮革的大型欧式沙发。
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沙先生，就坐在沙发上。
他朝着沈白招一招手：“你是我这里的第一个客人，欢迎。”
沈白没想到，既没有小怪拦路，也没有历经九死一生，自己就这样毫不费力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沈白走过去问：“你是梦魇吗？”
“是。”沙先生回答。
“我是来带戴茜茜回去的，那个海妖。”
“我知道。”
沈白不说话了，看着他。在这里的沙先生似乎比他见过的更年轻一点，气色很好，容光焕发。
沙先生和沈白对视一会儿，笑着问道：“如果她不想回去呢？”
沈白没想过这个问题，皱眉反问道：“如果她想回去呢？”
沙先生不可置否地笑了：“你跟我来吧。”
沈白跟着他来到城堡的庭院，穿过林立的雕像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飘来——沈白立马就认出来了，这是戴茜茜唱的海妖之歌。
沙先生回过头来，解释道：
“她算是我的一个员工吧。帮我唱歌，给这些伟大的艺术品，给这个伟大的空间，增添一点合适的点缀。
报酬则是永恒的快乐，在这一点上，连我也羡慕她。”
沈白不想听他胡扯，“我是来要人的。”
“你爱她，对吗？”
“对。”
沙先生并未停下脚步：“那你应该希望她过得好。”
沈白翻了个白眼：“她跟我在一起才会过得好。”
“你这就成占有了。”
沈白翻个白眼：“我们普通人是这样的。喜欢啊占有啊，杏欲啊杏癖啊，还有更多的东西……这些七七八八地混在一块拧成麻花，早分不清楚了。
你也别跟我掰扯这些。我今天来就是要带她走。”
沙先生很平和：“她已经选择了她姐姐，而不是你。”
“这叫选么，这叫牺牲，还是你逼她的。”
两人来到庭院小径的末尾，面前是一栋精巧的三层宫殿。
沙先生回头打量了一下，似乎是觉得阳光太强，不适宜展现庭院里这些雕像的美感，于是拍了拍手，换成了月光。
沙先生把手放在宫殿的门把手上：“她在这里过得很快乐，等你见到就明白了。”
沈白白眼一翻：“让她亲自，在现实世界里，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沈白，比起和你在一起，我更喜欢去做什么狗屁的春秋大梦——
只有这样，我才会放弃，除此之外，不可能。”
沙先生又把手拿了下来，回过身来：“你这话有两个问题。一是，梦一定是比现实更好的。二是，她现在回不去了，除非你能把她叫醒。”
“那你就让我把她喊醒。”
“很抱歉，你得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沙先生走过来，朝着沈白伸出手指。
沈白想要躲开，但不知为何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朝自己靠近。
指尖在脑门前停下，沈白冷汗都下来了。
沙先生说道：“别紧张，我捏死你太容易了。你能推开那扇城堡的门，就代表了我不想杀你。”
“你不想杀我就放人啊？”
“金羊毛自有毒龙看守，杀你的会是毒龙。”
沈白知道沙先生说的金羊毛是戴茜茜，“那你让我去见毒龙啊？！”
“你得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你tm……！”
沙先生没管沈白的叫骂，指尖触到了沈白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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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梦是珍妮的。解决了之后，沈白在李薇然的帮助下朔流而上，进入了第二层梦境，在这里见到了沙先生。
但……他又被那个姓沙的一指头，戳进了梦中梦中梦。啧。
沈白先是与戴茜茜狠狠的○了一发。而后，和她一起去了机场，登上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在飞机上摆着最顶级的电脑——一整套败家之眼，全是最贵最好的硬件。最新最吃性能的游戏，什么顶级画质、光追、8k、240hz全都拉满。wifi的宽带和服务器的延迟只有1ms。
一边在飞机上打着游戏，一边和戴茜茜○着，一边飞往世界各地，去最顶级的食材原产地，吃最新鲜、最好的东西。
最后又来到了一间无比巨大的艺术馆内，无数只藏不展的真品就这么大剌剌地摆在跟前。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摸都不用戴手套，甚至想舔一口也没人拦你。此前沈白看不懂，但被沙先生一戳——审美情趣一下子拉倒定格，看得如痴如醉。
看完了去听音乐会。最贵的票最好的位置，最好的音响效果，同样，此前听不懂的沈白，现在连提琴弦上什么时候擦的松香都能听出来——听得泪如雨下。
看完了听，吃完了睡，睡起来○，○完了打游戏。如此循环往复，整整一月。
某天，沈白忽觉眉心一松。
再一晃神，他再次站在了沙先生面前。
“一个月了，你疲倦了吗？厌烦了吗？”
沈白抿了抿嘴：“没有，我很享受。”
“这还只是欲望层面上的东西，你懂吗？”沙先生说道，“我还有更多、无比多的东西，能让你沉溺其中，快乐到直到老死。”
沈白耸耸肩膀：“我承认你有点东西，但有一条，你在梦里是做不到的。”
“什么？”
“我现在想玩《大表哥3》、《黑悟空》也行，就现在，你给我弄过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