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带着助理七里小姐和几个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岳山组成员一路逃命的教授因为感到体力逐渐不支,终于气喘嘘嘘的停下了脚步。
“教,教授,刚才那两个敌人不是要先打起来了么,为什么我们要逃跑?趁着他们互相斗争的时候一网打尽不好么?”紧跟在身后的七里问道。
因为之前长期追寻怪异,而有着丰富户外运动经验的她体力比年过半百的教授要好很多,因此现在只是有些气喘,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坐收渔翁之利么,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靠在墙根缓了好一会,终于喘过气的教授解释道,“但是刚才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像是青鹭这样,因为自然的机缘巧合或者人为活动而诞生的信仰怪物,都是些只有本能而没有智慧的存在,即使力量再大,能力再诡秘,对于人类来说也不过是难缠一点的野兽罢了。
只需要多花费一些精力,多付出一些代价总是能够驱逐、战胜乃至于活捉的。
“一开始,我以为那个手臂变形的男人和那些鸟形的怪影一样,都是被信仰扭曲后产生的没有理智的怪物。但是后来,你有听到吗,”教授的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居然像是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并且还自称是一个神灵赋予了他力量。”
有了智慧,那代表的意义可就大不一样的。
“如果使用信仰的是有着完善理性的人类,那么即使在体量上不能与七里你之前见到过海兽宁恩相比,但是危险性无疑是指数性提高的。”
起码就教授自己而言,如果对上的是那群青鹭的话,在用处秘密武器的情况下是不小的概率战而胜之的,但是如果换成鸣神无音的话,那么从对方展现的力量来看,教授觉得自己生还的可能性就很渺茫了。
毕竟鸣神是像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灵活的运用信仰的力量,而像教授这样的正常人类,则只能一边忍受着巨大的副作用,一边使用呆板机械的道具。
“这些事情本来都是要你到本部进一步培训后才知道的情报,不过现在告诉也没什么。”教授一边抚摸着抗在怀里的木盒子,一边解释道。
经过这些年世界各国的研究,对信仰之力这一事物已经有了较为基础的认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便是人类自身是无法直接使用信仰力量的。
“其实想想也应该知道,既然力量是从感情中诞生,那么极端的憎恨一个人岂不是意味着要给自己的仇人提供力量了吗!”
古代的君主或神权制的领袖与恶贯满盈的罪人,都是能够获得大量或正面或负面情感的人,但是从来没见过他们真的因此而拥有了超越常理的力量。
不只是人类,包括狐狸牛羊树木等动植物,哪怕真的有人将之视为神明,也不会获得信仰获得超凡的力量。
归根究底,是因为凡俗之物是无法承受力量的。
“虽然看起来有些扯淡,但是目前最新的研究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们这样的生命不能直接接触信仰,而只能借助这样的道具间接使用。”
至于什么不是凡俗之物,眼下人类还没有弄清楚。只知道一些哪怕不依靠信仰其自身便有特殊之处的东西是可以承载信仰之力的,就像这个木盒子里封存的东西。
“那……那岂不是说,刚才那个怪人口中的神灵是真的!不然他怎么能够那么轻松的使用力量?”
“不要被神灵的名头给唬住了,七里!”教授拿出手机,翻出了刚才他趁机拍摄的视频,并将进度跳到了鸣神的掌刀做运动的镜头。
“注意到了吗,这个男人的手部每次活动的时候,皮肤都会变得有些发白,血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七里按照教授的指点看去,确实发现了鸣神的血管中有着淡淡的发亮的银白色。
“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讶异之余终于观察到鸣神面庞的她有些疑惑的想到。
小原群岛的大神山神社是旅游的重点一环,七里也是去参拜观光过的。
不过宫司大人虽然是个张扬的中二病,但是也知道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在执行任务前特有将自己的脸部进行了微调,是以七里虽然觉得面善,但是却不能在脑海里找到对应的人。
“这就是他露出的马脚了。”教授笃定地说道,“人类不可能直接利用信仰,这是毫无疑问的铁则,而这个男人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松的使用力量,应该是因为他的手部里藏着一只信仰怪物。”
“然后遇到敌人的时候便由这只怪物出面战斗是吧。”七里一幅有槽吐不出的样子。
“脑子很灵光嘛,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经过手术将神经联系在一起,这样就能直接传递神经信号了。这个设计真是天才般的想法!”教授兴奋地说道,“他自称信仰无形之神,也就是说是某个教会的成员,没听说过的名字,是外国的组织吗?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研究成果……”
不愧是从业多年地学者,教授的这番猜测虽不中,但是也去之不远。不过对于一旁在听的七里来说,既视感未免太过强烈。
“这是哪来的《寄生兽》在逃主角吗?”她有气无力的吐槽道。
看着还处于碎碎念的老师,她不禁无奈地提示道:“虽然听起来我也明白那是多么了不起的创造,但是现在可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哦!”
她将目光看向了身后。那些在逃命时像无头苍蝇一样跟上来的岳山组成员。
“抱歉老毛病了,一想到这项技术如果普及开来会怎样就有些想入非非。”教授歉意道。
随后他掏出了怀中的手枪,对准了不怀好意的来者道:
“那么,也该轮到你们把知道说出来了。”
“你们岳山组在这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疑问被教授乃至于另一处的鸣神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