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亥芘想跳楼。
并不是因为被什么恶魔操控了，也不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好吧，其实她是有点活不下去了。
她生平最讨厌的两个词就是‘努力’跟‘加油’了。现在让她这么一个资质平平——其实不如直接说她没有资质——的人去争取第一不就跟寡妇叹气一样吗？
没有吊用啊喂！
这种时候人一般都会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手牌，怀特也不例外。
自己能用的：术式填充……然后没了。
隐藏手段：爆种没用，自己没天赋；要是别人问候自己亲戚怀特也生气不来，毕竟不知道他们是谁；没有朋友，敌人也不能拿这个来威胁她……至于拿平民百姓来当人质——实属抱歉，请问你谁？我凭啥救你？典中典的回忆杀对怀特来说也没有用，她本身就没有过去的记忆，拿什么来杀？
怀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啊啊，作为人类我真是失败，这么废物还真是抱歉了啊，纯属的浪费资源。人族想要把一切都嘱托到她身上……但奈何臣妾做不到啊！要怪就怪你们那个教宗去吧，他的行为是真有种脑干缺失的美。叫谁去当勇者不好为什么要我努力去当啊。
怀特半哭半笑地趴在地上不停锤地，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训练？那有什么用吗？最终不管她是不是勇者都得去讨伐魔王，就她这战五渣出门不扑街就已经算成功了啊。
“喂！上面的！太吵了！消停会！”
楼下好像有人在喊我耶～怀特恍惚间想道。她又拍了几下地板……算了，毁灭吧，还不如现在赶紧出去走走，以后估计就没这机会了。还是及时行乐最为重要。
……毕竟这里楼层也不高，跳下去摔不死人。
◆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不正常。可能局中人看不出来，但是只要稍微跳出来一下就能知晓了。
史书上说第一次召唤勇者是在千年前。如果以平均五十年召唤一次来算的话，那么迄今为止应该有二十位勇者了。而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个世界貌似除了杀了一批魔族外就没有留下什么了。
但这奇怪吗？……是的，还真的很奇怪。
库萝这样想道。就拿她本人来举例吧，虽然她前世就是个学渣，那种课上不听讲下课不学习每次考试都是裸考凑凑活活考个离零蛋差几百分的亚子，但就算如此她也能迅速察觉到魔族打破僵局的手段应该是什么：制空权。
一共有二十代勇者——这里魔法钻研精深的人寿命也会更长，像勇者这样的实力轻轻松松活个两三百年也没问题吧？但是无论哪代，他们在这片大地留下的痕迹不会超过十年。有几代是和魔王结成伴侣，但问题是往往几年后他们就销声匿迹了。
总结一下流程就是，召唤，杀杀杀，没了。
为什么？卸磨杀驴吗？但是有这个必要吗？勇者也未必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库萝敢赌半包她吃过的辣条人族各国雪藏的强者肯定至少是勇者的水平，几个加起来群殴勇者宰了这些卑鄙的外乡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况且勇者只是经过华丽包装的刺客而已。他们带领的小队是个会群殴魔族高层干部的刺客小队。他们被召唤只是为了节省人力物力，并不说明他们实际很强。
等等，人力物力？好像有什么不对？库萝感觉自己朦胧中抓住了什么关键要素，但说不好，也许自己只是想多了。
召唤勇者，培养勇者，再资助勇者……究竟要多少物力？
在勇者完成任务后，抹除他们的一切痕迹，只留下“今日杀死xx魔族，下一日杀死了xx数量魔族”的结果……这些不需要人力吗？
抹除这些，维持千年前的科技树一点也不爬……动机是什么？这样原地踏步对于人族有什么好处？森精族的魔导技术可是年年都创新高啊？这样僵持下去不但魔族打赢不了，森精族很有可能直接就把人族创死了。
库萝有些想不通了。她觉得关键肯定在于教廷，在于他们的特殊不属于元素魔法的信仰魔法。但问题是教宗国很少出手，而且他们的魔法自成体系，只由口传，没有书籍记录。库萝很难知晓他们究竟在暗中做了什么，可能做了什么。
明面上他们是人族诸国之间的调停者，是殉道者、传教士、信使、散播福音的圣人。但暗中呢？他们的经济来源来自各国富人的资助，这笔钱又用到了哪？
全都是未知。
跟那个死教宗交流反而让她更糊涂了。
“呜，脑袋要爆炸了呢。我现在可是一点头猪都没有呢。”
“魔王殿下，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想太多了。”
“呜！那就要灰烨好好安慰我！”
库萝张开了双手，撒娇般地要求灰烨抱抱。
“好好，真拿您没办法。”
灰烨微微欠身，把她的魔王殿下抱在怀里，手熟练地放到了她的小脑袋上，轻柔地抚摸起来。库萝的紫发被灰烨护养得很丝滑柔顺，如果让魔王殿下自己来铁定早分叉了吧。
按她每天的脑力劳动，头发没准都会掉光呢！
“呜姆，总算知道摸头杀是什么感觉了。话说灰烨你会时停扔飞刀吗？”像只小猫一样蹭着灰烨丰满的胸部的库萝突然问道。
“？”
“时停扔飞刀可是身为女仆长的必备技能啊！你这个女仆长当的不合格，给本王即刻起立马马上现在开始学习时间魔法！！！”
突然开始发威的库萝有些奶凶奶凶的。想到这位魔王殿下终究还是会长大的，灰烨不禁心想，要不下点药让她维持在这个状态吧。
“时间魔法灰烨会去学的，但是现在魔王殿下还是要办点正事吧。”
“呜，我恐高。”
“魔王殿下。”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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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的怀特忽然一转头，她突然感到了背脊一凉——是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发作了吗？在森林里她的预感可是救了她的小命好多回的，要不然她早被魔兽们拿去塞牙缝了。
怎么了？现在怎么可能有危险？这不是教宗国吗？号称全人族最安全的地方？
看着西下的夕阳，散发着入夜前最后的一点光和热，怀特不由自主地想着，也许这是教宗国能感受到的最后的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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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周了，也不用月票，来点吐槽吧，否则真没啥动力……卡文的话都怪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