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洗了两遍终于才洗干净了,还好洗衣机的力不大,豁口没有继续扩大,同时带有脱水功能,所以衣服干得差不多了,直接穿在身上也就是有点潮,有点不舒服,不过忍一忍回到家就好了。
笃笃笃。
江荀站在洁菲尔房间的门前手指关节轻叩房门。
没等来洁菲尔的回应,房间里先是传来了几声巨响。
出什么事了?
江荀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洁菲尔的应答,不会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吧?
江荀来不及征求洁菲尔的同意了,扭动门把手打开房门。
“……请问,洁菲尔小姐,你这是吸血鬼的什么特殊习性吗?”
洁菲尔以接近鸭子坐的坐姿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上半身则和一根电线还有几件衣服纠缠在了一起,嘴巴里咬着一个削完皮的苹果,加上洁菲尔那不带表情的脸,让整个场面看上去有些好笑。
房间的地板凌乱的不成样子。
看起来缠在身上的电线,就是这床边倒着的台灯的,至于那几件衣服就是这满地乱丢的衣服的其中几件吧。
“唔……唔。”洁菲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的嘴里咬着苹果。
话说你先松口不行吗?
唉,到底在干什么呢这孩子。
江荀走到洁菲尔的身边,蹲下身,用手接过她嘴里的苹果。
“究竟怎么才能搞成这样啊?”
“谁允许你进本小姐的房间了。”
洁菲尔脸微微发红。
吼吼,没想到你也会感到羞耻,洁菲尔小姐。
“真是抱歉,希泽安图亚·洁菲尔·德古拉大小姐,身为仆从我做了多余的事,如果您不需要我,那我就先出去了。”江荀装腔作势的这么说道,然后拿着苹果站了起来。
“等一下…本小姐决定原谅你的无礼了,所以说……”
洁菲尔看着自己身上的电线和衣服,越说越小声,以至于江荀都没听见她后面说的是什么。
不过看现在她的样子估计靠她的一己之力是没办法温柔的解开了,所以想让江荀帮个忙吧。
“哈,是吗,感谢您的谅解,不过为了不再次打扰到您,我就出去了。”江荀假装不懂洁菲尔想传达的意思,做出要退出房间的架势。
“帮……把……解开。”洁菲尔小声嘟囔道。
江荀只能勉强的听到几个字,虽然知道洁菲尔的意思,但是洁菲尔绝美的脸蛋上难得一见表情,挑起了江荀的玩心。
“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您不说大点声我可听不见哦?”
求人帮忙对洁菲尔来说就这么难吗?我这可不是因为有趣才这么问,对,这是在帮助洁菲尔努力克服羞于开口求助的问题,嗯,就是这样没错。
“把这个解开。”
求人怎么能是这种态度呢?洁菲尔小姐。
“要解开什么?”
江荀没玩够,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不过他还没有有注意到洁菲尔的眼神已经冷到极致了。
“聆听本小姐的召唤吧,眷属们。”
“等、冷——”
冷静这两个字还没来得急喊完的江荀,尝到了戏弄希泽安图亚·洁菲尔·德古拉小姐的惩罚。
……
“疼疼疼,下手还是这么狠啊,洁菲尔小姐。”
“哼。”
“我知道错了啦,再说你总不能把从床上起来踩到地上的衣服滑倒勾到台灯线,然后越弄越乱的怒火全发泄在我身上吧。”
“你敲了门。”
“能把这个也算进去吗?!”
“因果关系。”
“难道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你的房间太乱了吗?!衣服都丢成那样了,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生活的啊?”
“区区仆从没权利评头论足。”
“找不到辩驳的借口就拿身份压人啊?!再说我也没同意过当仆从吧?”
“你说过了。”
“我说过?”
有吗?啊,在逗洁菲尔玩的时候确实是说过了,“身为仆从的我……”……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想耍赖?”
“啊,亭子,那就感谢洁菲尔小姐送我到这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能走。”
说罢,江荀打算直接开溜。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洁菲尔小姐。”江荀僵硬的转过身子。
“手机。”
洁菲尔朝江荀伸出了手,江荀有些疑惑,但还得把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
奇怪,这个地方不是应该没信号吗?突然把我手机要过去干嘛。
“号码存了,仆从应该随叫随到。”
“诶——”
“不到的话,我会去找你的,你血的气味我已经记住了。”洁菲尔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猎犬啊?!
“是是是。”江荀只得满嘴答应道。
听到江荀的回答后,洁菲尔好像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江荀目送洁菲尔离去。
想到了洁菲尔说过的记住了自己血的气味。
那也就是说是那时候觉得脖颈处会痛是因为洁菲尔吸了我的血吗?
江荀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处,本来没在意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倒是感觉有些隐隐作痛了。
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脖颈和肩膀相连的位置那,确实一个微微红肿的伤口,明明剑伤都好了,这种伤口却没好?
真是奇怪,只不过这种事自己一个人想肯定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还是到时候问问洁菲尔吧,江荀想着便回了家。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后舒坦多了。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还真是惊险,自己还有了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经历。
只不过有一点江荀想不通,那就是“风”这个组织,他们已经派出了两个人来找过自己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来抹除他呢?自己也没和这个组织扯上过什么关系啊。
而且这个组织的人就好像都是疯子一样,那是见着人就下死手,啊!所以才叫“feng”吗?这个“feng”是疯子的疯啊。
然后还有一点,自己会再次去找洁菲尔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莫名的梦,而这一天从一早上,除了“猎魔人”的袭击之外,一直到从山上下来这一段时间里好像就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了,之所以用好像是因为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是空白时间,只不过据洁菲尔所说是没有发生什么,实际上她也确实没什么事,而且连枪伤都在那段时间好了。
那么那个梦只是单纯的一段梦吗?不,那个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还保留着那段画面。
其实在下山的途中也有和洁菲尔提起过自己是因为梦到的事情,才来找她的,没想到洁菲尔说了句你的脑子没问题吗?就因为梦到这种事来找本小姐?
真是,我可是在担心她诶。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刻意隐瞒一些东西,毕竟她确实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就算她没有,至少也应该为听到的内容震惊一下吧,毕竟自己都描述的这么惟妙惟肖了。
结果回应自己的只有一句脑子有没有问题。
仔细想想,“猎魔人”好像有提到过对他来说更重要的目标是洁菲尔,所以他那时去后山其实就是为了洁菲尔去的吗?
自己出现在那纯粹是因为做了那个诡异的梦,又或者说如果当时我不在那,再或者晚去了一些,现在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况呢?会变成如梦中那样的情况吗?
虽然不想自夸,难道是自己的原因才会让如同梦中那样的未来改变吗?
而且还有一件事,这个梦是不是太巧了一点?因为梦到这个梦,所以自己才会选择在今天上山去找洁菲尔看看情况,而正好在今天“猎魔人”也打算去找洁菲尔,然后自己这个预知未来的能力在恰好又在今天发动了好几次,虽然不知道在洁菲尔小姐心里自己起到了多少作用,帮了多大的忙,但这应该也是间接导致洁菲尔做出与我签订永生契约这件事的重要原因吧?
自己做的一系列事情,一系列选择看似是有选择的,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好像都是自己不得不去那样做,就好像已经写好的剧本那样,有那么一条线,规定了我那时候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这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