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向文斌出门时喊了一声,但花紫翎并没有立刻到房间来,在向文斌开门后江荀能隐约听到厨房里传来的菜刀与砧板接触的声音,也就是说花紫翎大概还在厨房里忙些什么。
实际上就算向文斌提到花紫翎的名字也并不能证明她完全没有事,而既然能不和自己愿意,可以由自己的意志自由活动,就说明的确是没有什么事了。
到这个时候江荀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成功救下来花紫翎,虽然连是怎么救下她的自己都不记得了。
花紫翎还没来,自己的问题无人可问,总不能问那个在过去时间里出于孩童状态的时安雅吧?
江荀看了一眼时安雅,时安雅则以一种疑惑的眼神回看着江荀。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回溯期间发生的事情,毕竟是在那段时间里是那个样子。
算了,还是先自己先捋一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江荀本想开口提问,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思路捋顺然后再等花紫翎进房间一起问,说不定有些问题要同时问她们两个人。
先不说时安雅记不记得回溯期间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就算时安雅不记得了,大概还能有花紫翎的保底,若是两个人都不记得不能回答,自己也省去了可能一个问题会问两遍的功夫。
不过既然我都还记得一些事情,所以花紫翎大概也会记得吧?
总之,先要理清楚自己知道些什么,不知道的又是什么,把事情弄明白了,才能更清楚自己要问些什么,这点应该是没错的。
从回溯一开始,我的行动是先让时安雅与花紫翎汇合,然后就发现时安雅这孩子就差不多变成了一个孩童,这点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大概可以猜测那是回溯之种使用能力的代价,这倒是可以等等趁着花紫翎还没来的时候偷偷问一下时安雅。
接下来就是虽然名义上是要帮花紫翎的忙,实际上是为了阻止花紫翎被「抹除」而跟着她去到了游络,但这一点并不只是我想这么做,事实上花紫翎从一开始就邀请了我,只是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花紫翎她大概率也会继续那样行动,所以我要跟着她防止她在哪次行动中被「抹除」。
而这次行动的确如我所想,有危险。
但花紫翎似乎对此并不知情,而她让我去游络也并不是为了害我,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认为带着时安雅也没有什么关系才同意了。
但那个危险并不如我所想,或者说出乎我看见预知到的那副画面所想那样来自「烟火师」,反而是来自一个我又完全不认识被称作「鸩」或是说「毒药」。
相反,虽然我并不认识这个被叫做鸩的人,但花紫翎却认识,同时他们两个还是一个名为「白鸽」的组织的成员。
既然是同一个组织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打算对花紫翎痛下杀手呢?
组织内讧?又或者花紫翎被作为弃子?花紫翎好像一开始也不清楚这件事,不过他们后续的谈话中,也差不多能看出花紫翎应该是明白了鸩的目的,这件事等会问问花紫翎应该能得出答案。
然后就是「烟火师」她来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就只是凑个热闹吗?而且,以为「烟火师」是威胁,虽然从结果上来看她真的只是凑了个热闹,但她刚开始居然还是想要帮忙的,这点也很不对劲吧……
最后就是我记起了学园长的提醒后,咽下了自己的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难道说我咽下自己的血后就失去意识昏迷了吗?那又是谁将花紫翎从鸩手中救下来的呢?
难不成最后「烟火师」还是出手帮忙了吗?
实际上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向文斌和雨衡又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件事,这次自己并没有联系过他们啊?
以及自己又是怎么会回到房间里来的?
向文斌好像是想解释给我听来着,不过没办法,谁让那时候其他的事情更重要嘛。
那些事就晚点再问问向文斌吧。
江荀将自己的几个疑问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这都不是看自己想能想清楚的问题,大概也只能等着别人来给自己解答了。
回过神的江荀发现时安雅一直在看着自己,又因为他刚刚一直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于是脱口而出的就问了一句:“怎么了吗,小雅?”
“大……!咳——修珐雷加斯,汝难道是睡糊涂了吗?为何以那样的名号称呼往昔之冥姬?”
时安雅先是一惊,然后迅速调整了过来,这么说道。
看来这孩子并不愿意承认她那种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状态啊。
“啊,冥姬大人,我好像的确是睡糊涂了,把您的身影与一个叫小雅的孩子叠在了一起,抱歉抱歉。”
既然时安雅并不愿意承认,而她又帮了我,还是尽可能的不去提到吧。
“唔——无事,吾谅汝耗尽了全力晕倒才会糊涂到认错人,下不为……不、不过,往昔之冥姬,霏沐什·安缇·雅可莉也、也可以被叫做小雅,所以,吾决定赐予汝,往昔之冥骑这个权利,汝可任汝所意用小雅称、称呼吾。”
时安雅脸憋得通红,用她那种古怪的措辞这么说道。
“是吗?那我就谢过冥姬大人,不对,谢谢你,小雅。”
“啊啊——果然还是不行!你不能那么叫我。”
时安雅突然跳到床上,堵住了江荀的嘴,这么说道。
“唔唔,唔唔唔唔——”
跳上床的冥姬大人压住了江荀的身子,身体还在虚弱的江荀根本没法发推开时安雅,而被堵住嘴的他也完全说不出让她离开的话。
压在江荀身子上的冥姬大人,红着脸,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的奇怪,要是有人进来的话……
江荀嘴上发出唔唔的声音,想提醒她小花老师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进来,要是这样被发现肯定又要被误会了,可是完全表达不出他想说的意思。
“咳咳咳——在别人关心着你的时候,你好像正和其他人玩得高兴嘛,江、荀、同、学?”
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端着什么的花紫翎早已站在了床边,冷着眼看着被时安雅压在身下的江荀,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