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绕了很大一圈,才得出了第一次停车,果然如他所想,和第二次停车出于同一种原因,那就是有人在路途拦下了车并且也上了车。
虽然江荀他本可以不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的,但兜都兜了,而且最终也算是把想知道的东西问到了,所以也就不是那么难以让江荀自己接受这点了。
不过,有件事毕竟可惜,以为西娜唯并不知道中途有人上车,认为她是记住了原来车上所有人,这点江荀算是完全多想了,其实西娜唯只是听到了而已。
因为这个,江荀虽然知道了第一次停车确是有人上车,但他还是不能知道到底车上除去他和西娜唯外的二十七人,到底谁是在第一次停车时上来的那个人。
不对,确切来说,还要再剪去第二次停车上车的那个人,那个人,江荀在他上车后就一直有在注意,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上车两次,所以肯定是可以排除的,也就是说如果江荀很在意这件事,那就要在其余的二十六人中,猜到底谁才是第一次停车上来的那个人。
而西娜唯只是听到了有人上车并不能帮江荀去确认那个人是谁,也排除不掉其他人,这是让江荀有些难受的事情。
至于原因很简单,虽然把一件事往极端了去想,并不那么可取,但分别在中途上车的两人,会是之前想袭击自己的那“两人”这种可能,还是无法排除的。
虽然可能自己做不了什么,但尽管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因为这样就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也是很极端的事,至少最低的提防对于现在的江荀来说,肯定还是会去做到的。
而如果只是要时刻注意一两个人的行为,以一个正常人的精力大抵还是能做到的。
可关键在于现在江荀只锁定了一个人,如果这两人真是那“两人”,他又怎么能确定就算一直注意着一个人并无作为,另一个人就会什么动作都没有呢?
尽管江荀之前想着或许也只能自己小心一些了,但这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只看着自己所知的一个人,那就会不知道另一个人可能暗中在做了些什么,但要去在意另一个人,那他几乎就要去在意这辆车内除西娜唯,司机和他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这怎么想也知道,他应该是不可能顾得过来的。
当然,真要是实际执行起来,肯定不会是需要兼顾全部的二十六人那么多,虽然一时的记忆做不到在一瞬记住原本车上所有人的样貌,因为上车后需要坐下,有些东西是肯定会去注意的,所以有着第一排的那个位置一开始就坐着人,类似这样的记忆是可能的,而这类记忆可以帮助江荀稍微排除几个人。
只是这并不绝对,试想这么一个情况吧,乘坐公交车时遇到了一位朋友,他正坐在座位上,而他身边早已坐着其他人了,经确认,朋友并不认识他身边坐着的人,当然,自己也并不认识他,这时看到边上其实还有着空位,那么希望麻烦这位陌生人换个位置,也并不是一件非常见的事吧?
也就是说第一次停车上车的人,肯定也有和江荀记忆中有坐着人座位上的人,交换位置的可能。
但这种可能姑且来说应该还是比较小的,江荀注意到在第二次停车上车的那个人并没有和对话,而是直接找了个空位坐下,因为这个江荀推测第一个人大概也是如此。
不过倒也不至于只因为这个江荀就能笃定第一次停车上车的人就完全没和原来车上的人对话,他会这么想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车前排没什么空位。
还是试想原来那个情况,如果那个时候边上并没有什么空位,这时候希望陌生人换位置需要让他走到后排去,大概会让一部分不想麻烦的人拒绝掉,还能外加一些可能不好意思开口的因素,再加上第二次停车上来的人所表现的行为,江荀才推测换位置的可能是比较小的。
不过就算排除掉稍前排些的人,但余下的人仅靠他一个人的精力肯定还是无法顾及过来的,除非……
江荀看向西娜唯,结果在刚看向她的时候,西娜唯也恰好偏过头来看向了江荀。
“嗯?”
似乎在疑问江荀是否又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西娜唯,发出了表达疑惑的声音。
江荀摇了摇头,既是回应西娜唯的疑惑,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想说的,也同时是在否定自己脑内的那个想法。
江荀知道仅凭他一个人,在到学园专车停车所有人都安全抵达学园之前,就算自己顶着可能错过的风险排除掉的前排乘客,再要去顾及那些剩下的人所有的所作所为也是不大可能的一件事,但再加上一个也许就说不定了。
更何况是一个自认为记忆力很好,且大概有着那么一些特殊能力的孩子的帮助。
但江荀这么想,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请求帮忙。
一方面这并不是什么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要是请求帮忙又要费功夫解释一番,或者再想什么话来哄骗西娜唯帮她,再怎么说撒谎并不是江荀的乐趣,而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才不得不做的事情,要是可能他还是不太想撒谎的。
再一方面就是,他本就不想让西娜唯再被那“两人”视为目标,现在再找西娜唯帮忙,要是车上的真是那“两人”西娜唯如果再一次在意外中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保不齐就算西娜唯不在江荀身边了,也会因为两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被打上“碍事”的标签,被那“两人”视为先对付的目标,江荀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唉——”
也只能保持注意力,随时注意第二次停车上来的那个人和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奇怪举动了。
江荀轻叹了口气,一直以来在车上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都算是比较轻松的,毕竟虽然他并不想去圣西芙琳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在这辆车上的时间多少有些像行刑前最后一点时间了。
多数时间因为早起稍微晕车的江荀都会通过闭目养神来度过这段时间 有时候熬夜打了游戏,还能再车上补补觉,毕竟它的终点站就是学园,不用担心坐过站。
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天,要在这辆车上还要考虑这么多。
同时江荀还不能一直看着其他人,可能对于那“两人来说”江荀的注视意味着可能被他发现了,对于其他人来说同一个人时不时会扫过的视线多少会让人感觉不适,更何况那“两人”还不一定在。
一想到这个江荀就觉得更麻烦了,于是又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