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学园会这么叫江荀,现在又着急问芙儿是什么情况的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江荀也同样能想得到来者是何人,但他现在有些不想搭理这个人。
毕竟自己早在意识到自己人处于「驱散结界」还未与西娜唯相遇时,便尝试着联系了这个人,可结果这个人却到来事情完全结束后才赶到学园,一点忙都没帮上。
而且,这还是在自己骗他「驱散结界」内有他孙女的存在才这样,要是此前自己没那么骗他,估计这个人来都不会来吧?!
想到这里,江荀就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只想着自己孙女安危的学园长。
更何况,如果假定芙儿真的在那个「驱散结界」之中,学园长这么晚才到也指不定早就发生什么了,难道他就这么确信,自己能在这段时间内保护好芙儿吗?
难道就只靠着他告诉我的,在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吞下血那招?
可他却不肯告诉我这一造任何一点的信息,这合理吗?
甚至于在中途他也完全没再给我一些消息来稳定稳定自己。
比如给我一些尝试破局的办法也可以。
就算没有,不说为了我,为了芙儿他也该再发点消息鼓励我撑下去吧?
可结果呢?完全没有一条!
甚至连类似“就快到了”,这种可以给予江荀些许希望的话也没有。
所以江荀心中有些怨气,既然这个当学园长的人,蠢到没有试着去给芙儿发一条消息确认一下实情。
那就别怪自己这一点小小的报复了。
况且说到底,这件事也完全是这个学园长的过错吧?
如果他不离开学园,那“两人”还会有机会在学园内布置「驱散结界」吗?
就算有机会,以那“两人”这么的“磨蹭”来说,他们大概率也不会有得手机会吧?
所以这一切基本上就是这个不顾学生,离开学园的学园长过错。
“问你话呢,小子,芙儿呢?”学园长一个闪身来到了江荀面前,挡住了江荀离开的去路,他的表情看着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因为芙儿此刻不在江荀身边而着急。
“你现在还来问这个问题做什么?”江荀侧身先一步,装作想要离去,然后往前走撞了一下学园长的肩膀之后,往回退,才停了下来,低着头沉声问道。
“喂,你小子!芙儿不会……”
学园长抓住在他面前江荀的衣领,提了起来,让低着脑袋的江荀与他视线齐平,怒视着江荀问道。
看着这样的学园长,江荀的面色也并无变化,他有气无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抓住学园长手腕将他的手向外拉,而他一用力,学园长抓住他衣领的手就更重一分。
江荀当然知道,学园长不大可能永远在学园内,有事离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这点并不能责怪到他的身上去,但他现在心中有些气没处去发,学园长也不过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而且真要说学园长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好像也不尽然,就算有急事要离开学园一趟不是问题,但任用那种什么人都能放进学园的门卫总得是他的问题吧?
再者他当时的消息好像是这样的:小子,保护好芙儿,我会以我最快的速度赶回学园的,那个时候,要是芙儿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明白了吗?
他会以他最快的速度回到学园,结果就这?
他应该也知道自己这个「预知」并不怎么样吧?或者他应该才是比我更加了解我这个「预知」是哪种程度吧?
凭什么觉得自己能保护得了别人,还得撑这么久?
连自己这条命也是靠着西娜唯才……
啧——
“啊,是啊,就是你想得那样。”
江荀用着极为颓废的语气说道,垂下眼帘装作不敢直视学园长,同时连想要拉开学园长的手,也像无所谓般的垂下。
“你小子,我有说过吧,如果我到了,芙儿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听到江荀的话,学园长的怒气愈盛,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让江荀感到有些呼吸困难,而学园长显然没察觉到这点,或者他就是明知故犯,就这么抓住江荀的衣领,用力地摇了摇,似乎想让江荀直视着他的眼睛。
而江荀则是像一摊软泥一样,完全没放一点力气在身上,仍由学园长的摆布,只是嘴上轻声地说道:“你能怎么样?也将我「抹除」了吗?没事,那只是你再回来晚一些的结局而已。”
“你……”学园长抓住江荀的手,乃至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似乎被气得够呛,他捏住江荀衣领手上的力又加了几分,让江荀感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的感觉比之前还要重几分。
“啧——”
时间像是就这样静止了几秒之后,学园长松开了捏住江荀衣领的手,咋舌将江荀向后一扔,让没用什么力气在身上没什么准备的江荀,趔趄了几步后才站稳。
“怎么,不打算对我出手吗,那么您要是再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此离去了。”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江荀刻意用着极冷,甚至敌视的语气这么说道。
虽然学园长大概率很快就会发现芙儿并没有被怎么样,但此刻江荀想让学园长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回来得太晚造成的后果,以此让学园长品尝些许愧疚后悔的滋味。
因为事情最后还算是有个好的结束,所以江荀只是有一些生气于这个人像是特意在所有事情结束时才到,倒也没气到是非不分的程度,于是才想报复一下。
而且这样的误会也很快就能被解开,只要江荀愿意,去到教室想办法让芙儿跑去见她爷爷一面,就可以更快解开。
但是现在嘛……就让这个自己求助后却什么忙都没帮上的学园长难受一会吧。
但江荀这么做实际上也并非只有这一个理由,生气是一方面的事情,但早在江荀联系学园长求助的时候,就有另一方面的隐患了,那就是不管学园长什么时候到的学园,芙儿都不可能在他身边。
因为这本来就是江荀的谎言,原本江荀还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来应付过去,现在学园长来的这么晚,正好给了自己提前发难的机会,以保自己能够安全脱身。
既能让学园长难受一会,又能不让学园长追究自己撒的谎,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
只是这个办法的有一点让江荀无法预测,那就是如果他装出一副芙儿出事的样子,学园长到底会怎么样对他,毕竟他也说过芙儿出手为他是问。
所以江荀才会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学园长便的态度,顺便,用言语指责学园长赶来的太晚,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确保自己不被追责。
至于之后学园长发现芙儿没事,又会是怎么样,那就到时候再说了,至少那时候他肯定不在学园长身边,那时候,他再想到这茬,江荀又他不在边上,说不定时间一久,气就消了。
所以现在不管怎么样,先逃过这一劫再说。
于是江荀说完他要就此离去后,便拖着步子回头往教学楼走。
没再去在意此刻学园长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而他身后的学园长也似乎没了阻止江荀的理由,并未阻拦他,仍由江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