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要向前走。
或爬上山,或闪下渊,亦者在原地踏步,变得郁郁不能行。
知行自己对人生的体会没有很深刻。
但在这个注定会遇到变化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必须被动的做出一些变化来顺而生存。
所以他很冤……
天知道这个女骑士为什么会躲在自己的房间床底下,乘机打晕凝冷,还一脸毫不自知的样子。
“呼……”
“要赔钱了。”
知行冷冷的站在晕倒的社长前,将她护在身后。
这种人如果没有顶好的实力,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吧。
不然她为了什么……
成为咕杀女骑士?
知行面前的女骑士并没有拿出她那把纯白的长枪,她的表情,神色,乃至于刚刚的行为都给知行一股疯狂的味道。
之前没有仔细打量她,这时候再看,这女骑士拥有带些灰意的白发,雾蓝的眸子也偏向灰色。容貌也有一股大家闺秀的冷艳感,回忆之前的聊天。她的声音很特别——是一种成熟的奶味。
这种女人难道也会因为生活压力变成心理疾病最后变成无差别攻击的罪犯吗?
可她的行为……
实在太有针对性了。
“不说话吗?”
知行索性懒得思考,他手中烈焰燃过,金瞳乍起。一把辉耀着金属光泽的大剑被知行插在地上,剑柄处椭圆的核心发出压迫的红光。
知行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他的日常明明才开始了十八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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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城,暗海区。
“妈妈,我好怕……”
“我,我不想离开你……”
男孩儿扑在在母亲怀中,哽咽的声音时时刻刻都在撕裂一位母亲的心。
“乖,阿二……”
“只有跟他们走了,病才会好,知道吗?”
“不哭哦,不哭……”
“阿二怎么会离开妈妈呢。你只是有了些小毛病,没事的……没事的……”
母亲只能做出一副安心的模样。
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宝贝的脑袋,母亲脸上强拉起一点点笑容。
身为母亲,谁愿意放弃自己孩子……
身为母亲,她更应该责怪自己为什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指甲刺破血肉,牙齿咬裂唇口。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孩子,一点都不想……
“这样真的可以救我的孩子么……”
迷茫的母亲眼中已经没有神采,她只能一遍又一遍,询问这位白褂子医生。
她早年失去双亲,学习不努力,天赋又低,一生都无法成为拥有法系的人上人。天公作美,给了她貌美的容颜,又因为她年轻爱挥霍,被占了便宜还抛弃。
短短二十年,她就不剩下什么。
她的孩子,是她剩下的一切了。
就在她鼓起勇气的想要去奢求一个未来时,又遇到这种事!
本来……阿二用功读书,成绩优秀,本来他拥有天赋,明明自己都攒够了让宝贝儿子上学的钱。
可为什么……为什么!
“哎……请相信中央城。”
“我们会治好你的孩子的,以华夏起誓。”
白褂子医生被这名母亲按的肩膀生疼,她无奈的用慵懒诱惑的语调说出来极负责任的话。
待到这名母亲被一同安置走后。
随性的医护人员来到了这名白褂子医生面前。
“博士……”
这名医护人员似乎想说什么。
“不用如此富有同理心。”
“是那名母亲也染病了,对么……”
被称作博士的白褂子医生正在医疗车内做着实验,手上的试管,药剂来回倒腾,记录的白纸刷刷的书写着各种内容。
“这是人类必须要经历的一种进化,习惯就好了。”
“莱茵……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之后,白褂子博士就再没有多言。
这名医护人员还想反驳。
“可博士,您明明在为了这些患者奔波劳累,您已经三天没有休息过了……”
莱茵很担心的看着眼前这位绿发佳人眼眶周围的黝黑,十分担心。
“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这是我的责任而已。”
“或许我也会变成这种怪物。”
“真是有意思的事……”
白褂子博士表示无所谓,她举起了试管中从患者脏器中取出的白色脓液,性质粘稠,有些恶心。
莱茵知道她的博士又沉入研究了。
博士很好,中央城中得知消息后,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这种病具有传染性。
这些医疗资源不全是中央城的资助,而购买的法器道具更全是博士自己的资产。
她明明很担心这些患者。
“不要摆出一副了解我的模样,莱茵。”
“只是我能做到这些事罢了……”
绿发的佳人很了解自己这位助手,她盯着一本“详情报告”缓缓出声。
“生命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现在一样,从前也一样。”
慵懒的声音发出感慨,而莱茵能明白这位绿发佳人的感慨。
博士也是第一个提出,将未全部感染的患者隔离,而不是杀掉的人。
即使这是无用功……
即使那些被隔离患者最后变成了妖邪,博士也会自己举起枪口……
没有人比他们一线的人员更明白疾疫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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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我是邪神?”
知行表情精彩。
这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脸部肌肉形状,真是奇妙。
他盘坐在地上,而天火圣裁依旧插在旁边,对面的女骑士也盘腿坐着。
只是那张冷艳的脸上,进入了女痴状态。
她抬起手,目光炯炯。
“我一直都相信,您的存在啊!”
女骑士雪白的柔夷轻轻颤抖,仿佛盲者第一次触及阳光。
别的不提,就这个说法先触及到知行的知识盲区了。
所以他也不惯着。
伸手掏向被他护在身后的社长,一拽……
从储物手镯中拉出了一条看着就十分粗壮的绳子,并其上两端还带有银铃。
在雾都捆绑女骑士……
犯法么?
知行不由得思考这个问题,但他手中的绳子没有犹豫,直接就缠上了女骑士的娇躯。
从侧腰后爬上背,再穿过胸部,大腿层层包裹,最后在绑在了一旁深入地下的天火上。且人性化的打了个结。
整个过程中,女骑士并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
而绑好后,知行打算拷问一下“疑似神经的女坏人”,但他身后的社长已经悄然转醒。
并轻轻打点了点知行的后腰,柔声说道。
“我的……”
是指绳子?
“社长,用完之后还你,洗过之后……”
知行目光注视在社长身上,对方眉头显得有些气愤,这在一向脸部表情阴情难测的社长身上,是很难见到的。
难道这绳子还具有些别样的价值?
于是知行就看着凝冷她拍了拍屁股起身,围绕着女骑士转了一圈,并且在某些部位的捆绑结构上自习观察。
然后用一种心满意足又不满足的眼神,指着女骑士对自己说道。
“我用的……”
然后又双臂拖了下胸。
“效果比她好,胸型。”
知行习惯了……
而女骑士那边,冷艳的脸上有些愠怒,并用成熟的奶音说道。
“您可以请这位小姐,离开么。”
知行没有回复,凝冷就先一步瞪过来。
“你凭什么享受?”
……
习惯了。
“这位可敬的小姐,你比常人可真是是变大心呀。”
凝冷一副认同的表情,点头。
“谢谢夸奖。”
或许是因为女骑士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呃……我想和祂说些事情。”
“请你回避一下。”
凝冷当然不干。
“凭什么。”
“骑士从不犯冒言之罪,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把我当人,你们说不行?”
“抱歉,我不行……”
知行见两人似乎开始扯皮了,于是打算开口让凝冷先出去一下。
只是没开口凝冷就看了过来。
“你想让我出去?”
嗯……
“你长触手更棒,我不介意。”
?
“不过脸不能消失……”
??
“这是底线……”
???
“其实,我们还没有确定这个女骑士的话是不是真实的。”
不过知行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他的身体,祭坛,石柱,以及镶嵌在石柱上的石碑。
都印证着他与“人”的不同。
再说了,听一听就当增长见识了,真的最好,不真就当被精神科医生嘲笑了。
然后再捅这女骑士几下。
这么想之后,知行的手握在天火上,都有些蠢蠢欲动。
“您会被这个女人骗的。”
“她不是什么好人。”
女骑士意味深长的盯着凝冷,说出了仿佛是反派最后归西时的台词。
“以骑士之名,我绝不骗您。”
女骑士的语调格外郑重,她的眼瞳仿若着火,她的目光就好像起点的人透过了整座雾都的迷雾而看到终末一般。
pia~!
然后凝冷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月光透过落地窗,凝冷紫黑色的眸子仿佛有一道红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