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话很快受到了旅商的反驳:“你说错了吧…书上没写过这个…。”
“不可能,我记忆犹新!”
“你就是记错了…”
旅商从骆驼身上翻出来一本旧书,翻阅了起来,
“诺、这里,最后一章:提尔斯之死。诺、这写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哪有什么挚爱弟弟…我们粉的是勇者魔王,你说的结局天降一个挚爱弟弟这不是硬扯么,你这个假诗人。”
诗人眯着眼睛,一把夺过读本,将那几句话添加上去。
“喂喂!你干什么?”
旅商推开诗人夺回了读本,
“我这本可是十二年前发售的典藏签名版,你居然在上面涂鸦,快赔钱!”
“我修改自己的作品可是合情合法的。”
“你说你是先登先生,你就是先登先生了?那我还说我是魔王提尔斯呢,没人反对那我就是魔王了呗!”
“啊嚏!”
耶鲁凭空打了一个大喷嚏,打断了二人对话。
他还在思索关于自己嫡弟贝尔的一些往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思绪。
而背景墙艾蕾还在羞愧当中。
“诶,我说,”
耶鲁出言调解,
“不如这样,商人先生,您把这本诗集卖给我,别再为难这位诗人了,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
旅商点点头,
“这本书我十二年前购入是花费了1枚圣金,那我就卖你5枚吧。”
“哪有这般涨价的,我那时在大都会卖的签名版售价是20圣光一本,5圣金能买二十多本了。”
耶鲁正打算还价,又听闻诗人这般发言。
“不卖了,不卖不卖,这本书是我的感情寄托。打死我也不卖了。”
旅商被搅了局,便抱着书籍开始耍赖,拉住了诗人的长袖。
“你毁了我精神的寄托,不赔我5圣金我就不放手。”
耶鲁挺在意书中编撰的内容,又想从诗人嘴里套话。
于是他轻吟一个闪烁的咒术,佯装从怀中掏出一个细小物件。
是一颗从地上捡的小石头。
石头被施加了闪烁的咒术,变的光彩照人,绚丽夺目。
“之前从洞里捡来的石头发光了!难道是什么宝贝?”
他将石子置于手掌之上,冲着艾蕾挤眉弄眼,假装惊讶地喊着。
即使是傻子都能读懂这么明显的暗示,艾蕾虽然有些呆,但耶鲁这样挤眉弄眼的,她再不懂的话就不礼貌了。
她急忙应和大声说道:“哇!这是什么宝贝,颜色还会变化,影子一闪一闪。看得我眼睛都花啦!”
演的太假了吧!耶鲁虽然很想吐槽,但旅商注意力居然被艾蕾的话吸引了过来。
他盯着石子,讷讷道:
“这…这…”
耶鲁笑而不语,微微点头。
“这是…难道这是…”
游商瞪大了眼睛盯着石子。
“没错没错,就是就是。”
耶鲁露出了职业八齿假笑,连连点头回应。
“这~这是~~~这是什么东西,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呀!”
“这…”
这下轮到耶鲁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什么来着?”
他侧头看向艾蕾,寻求帮助。
“这是史无前例的七彩宝石!”
艾蕾脑海中的词汇并不多,于是随便瞎编了一个名字。
“史无前例的七彩宝石?我怎么没听说过?”
旅商半信半疑。
“这是我们从石虎兽住的洞穴里捡来的!”
艾蕾急忙补充道。
她并没有看到耶鲁是如何将一颗石子变成了“史无前例七彩石”,她见这闪闪发光的石子,下意识以为这是矿洞中的荧石。
耶鲁觉得捡来的不够气派,于是补充道:“是从那只猛兽嘴里抠出来的。”
“对对对,那只石虎兽有七八个人那么高,爪子比我人还大,一爪子把几百斤的重钢剑切断了。”
她一边夸张地描绘,一边伸出手比划着。
虽然她的话充满了bug,但旅商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弱弱的问:“当真是石虎兽嘴里抠出来的?”
他看两人的眼神,已经变成了:这俩人居然打得过石虎兽吗?
“这宝珠看起来,怎么没有刚才亮了?”
旅商的一句话提醒了耶鲁,他急忙补充了咒文。
石子又发出了强烈的闪光。
“极品,极品!此宝色彩轮焕,清影弄人,若即若离,光丽韬行~真不愧是‘史无前例的七彩宝石’!珍品,上品!佳品!!”
诗人急忙踢上这临门一脚。
“你很中意吧,不过你等等,”
耶鲁补充道,
“先别急着拿钱,你那本《魔王与勇者的爱恨情仇》不就是出价5圣金吗,不如这样,我们以物易物。你意下如何。”
旅商被这尬人的演技被折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趁着旅商发呆,耶鲁一把夺过书本,将石子塞给他。
为了避免他反悔,耶鲁三人如同一溜烟消失在了拐角。
“这么珍贵的宝贝你就拿它换一本破书?”
艾蕾似乎也被绕了进去,跑了一段距离后,才开始埋怨耶鲁。
“这可不是什么破书,小姐。”
诗人靠向艾蕾,挑了挑眉道,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伟大诗集’。”
“史无前例的伟大诗集?”
“对,要不要听我给你细细讲解,它史无前例的部分呀。”
他贴向艾蕾,想要揽住她的肩膀。
被耶鲁拦开了。
原来耶鲁拿到书籍后,第一时间就开始翻阅。
翻完一章,他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十六年他光顾着训练体能和咒术,对文墨是碰都不碰。
现在他看着这本圣国的书籍,他能看到的只是整本都写满了“看不懂”。
“喂…”他隔开了诗人,将书丢给了艾蕾,
“这本书,你先收着。”
他看不懂圣国的文字,只能以后让艾蕾读给自己听了。
艾蕾接过书籍,不知道耶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收进包裹里。
诗人的手顺势攀上了耶鲁的肩头,诗人表现得很亲热:
“这位小兄弟,多谢你帮忙。这样吧,哥哥我请客,带你们去公会酒馆喝酒怎么样。”
“猎人公会还有酒馆的吗?”
耶鲁只是听身为守卫的父亲说过,猎人公会属于民用的雇佣组织。却不知道猎人具体是一种怎样的职业。
“小城镇的猎人公会,其实就是酒馆,挂着公会的名字而已。”
艾蕾已经将破书丢进了包裹,扁着嘴嘟囔道,
“别和他们有交集,小城镇的猎人们水平又菜,又不守规矩。”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姐。”
诗人接着话,
“没有交流就没有信息,没有信息就没有创造,没有创造的世界是很空虚的。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一定要去结识交流。”
艾蕾白了白诗人,没有说话。
诗人倒没失去兴致,又找起耶鲁聊了起来,耶鲁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普通旧式酒馆,几十年没有翻新了,显得又老又破。
门口挂着麦酒的牌子,顶上则是猎人公会的标识:“弓剑盾三角”。
酒馆里没几个人,老板站在吧台擦着杯子,很普通的一间酒馆。
“欢迎,要来点什么。”
老板机械般地说着,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哦,内个…”
艾蕾率先开口,
“我是来自溪源村的…几天前刚离开村子,是过来注册猎人籍的。”
“毛长齐了吗,小屁孩?”
一旁酗酒的粗壮猎人笑着调侃,
“…嗝呃…猎人可不是想当就当的。”
他说着说着转过身来,
“嗝…真晦气,是个红毛的,还是女人。”
他指的是艾蕾鲜红色的头发。
有些人会觉得红色的头发不吉利,有些人只是单纯不喜欢颜色不一样的头发。
“不用理他,小姐,”
诗人献上殷勤,
“这些人都这样,只会逞一逞口舌之快,我不介意红发,我也不歧视女性。你看我…”
“你…你这个黑毛的,你…你说谁只会口…舌…要不要,要不要来打一架!”
那猎人涨红了脸,离开座位,跌跌撞撞冲诗人走来。
“诶诶诶,我可不是针对你啊,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道歉,但是你可别趁酒发疯啊。”
“你说我是疯子?那我,我就疯给你看!”
猎人一把抓住了诗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向诗人。
“我办完了,该你了。”
耶鲁完全没有理会这场闹剧,拉了拉正在看戏的艾蕾,向她展示了手里的猎人徽章:上面除了公会剑盾弓标志外,还有一个大大的f-来标识等级。
诗人被提着衣领,感到有些不悦,手伸向腰间装饰用的木剑: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动真格了。”
小打小闹在酒馆里是相当常见的,只要不打死人,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周围的人也都在看着热闹。
艾蕾从酒馆老板手里拿过那张猎人徽章,回身朝诗人看去…她担心为她出头的诗人会被那醉汉猎人打个半死。
但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那诗人居然已经将醉汉击倒在地,用木剑指着他的头。
“你输了!”
诗人收起木剑,背过身去,以一种长辈的姿态说着,
“不要小看你遇到的任…”
可惜话只说了一半,那醉汉猎人奋力爬了起来,趁诗人没有防备,捡起瓶子砸在诗人后脑勺。
诗人只觉得一阵晕眩,打个踉跄,还没站稳,又是一拳。
“你玛德,干死你!”
艾蕾想起了剑术老师说过的话:偷袭并不可耻,能赢才是好招。
醉汉猎人靠着突然袭击将诗人击倒在地,一边打,一边还骂骂咧咧,
“玛嗝呃~德黑毛狗,劳资揍死你丫的,会耍两下剑了不起?还给劳资装,揍死你丫的!”
艾蕾是想上去帮忙,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插手。
耶鲁则是拽着艾蕾催她快走。
“你…呃哦…你。”
诗人抱头呻吟,
“你…啊…你这个人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