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迷了…这份…快乐…”
那种无尽的快感让艾蕾欲罢不能,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对的,对的,永远和我在一起吧,永远体验这份快感。”
那个声音传进艾蕾的脑海,
“击晕他,然后夺走他的财富,它属于你。”
“属于我…”
艾蕾无法去思考对错。
“对,对。把身体交给本能。然后,夺走它,对。”
“看看这边这个,虽然魔力贫弱,但他的灵魂确实是一份不错的美食。”
“美食…不!”
快感转化为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不行,好痛苦…我不能…为什么…不要!”
杀人明明应该是愉悦的。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不想杀他?
他是谁?
“不一定要杀,去占有他,然后夺走他。他是你的。”
“占有?他是…我的。”
“对,就是这样,把一切交给本能。”
“好啊…哈哈,他是…我的。”
“该死的魔剑!”
迷幻之中她好像还能听到声音。
那个影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那是什么?
“好疼…”
她眼眶上挨了重重一拳。
剑掉落在地上。
耶鲁正举着拳头。
“哎呦,你打我干嘛?”她伸出空着的手去捂住眼睛,“疼死了。”
“艾蕾?”
耶鲁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她仔细回想刚刚的记忆。
彩虹鱼在自己手里?
商人倒地了?
耶鲁对自己举着拳头?
记忆的片段浮现上来。
“耶鲁!你太过分了!”
在她的记忆里,耶鲁击倒了商人,夺走了彩虹鱼。而艾蕾打抱不平,抢回彩虹鱼后,被耶鲁重拳相向。
记忆连成了一条线,指向耶鲁。
“我?如果真是因为那件事,我对你道歉。”
‘看来艾蕾着魔时是有记忆的。那自己做的出格事是掩不过去了。虽然本意是为了她,但毕竟摸了人家的身体,总不能当没发生。’
耶鲁想到。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你居然打晕他,然后夺走彩虹鱼。我和你理论,你居然还打我。”
艾蕾毫无隐瞒。
“哦?”
‘看来艾蕾着魔时是没记忆的,她单凭想象力把坏事都归我头上了吗。’
耶鲁立刻就反应过来,
‘算了吧,那就将错就错了,我来唱这个黑脸。’
“我还不是为了你?一副舍不得剑的样子,那还能怎么办?”
耶鲁便顺势演戏,
“你这么说着大话,有本事就把剑给他啊。”
可能是帮艾蕾摆脱那剑的控制的好机会。
“那你也不应该…打晕他。大不了,把我的剑给他就是了。”
听到责任在己,艾蕾立马蔫了下来,无法去斥责耶鲁了。
“你说的,那我把剑给他。”
耶鲁捡起了魔剑。
刚刚他就一直在怀疑,剑是不是只有和艾蕾接触时才能控制她。剑离开了艾蕾,就无法控制她了。所以她就恢复了意识。
现在耶鲁可以确信,只要艾蕾不去触碰这把剑,剑就控制不了艾蕾。
至于自己…哪怕因剑疯魔,艾蕾也能制止自己。
魔力契约之下,魔法失效。双方只能靠肉体对决,而她的格斗技巧比自己强。
不过只是多虑了,耶鲁拿着剑,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这柄剑并不想侵蚀我。’
耶鲁暗想,将剑丢在那个商人的身边。
古怪的是,明明只是往在那人手边丢,落下时剑刃却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多一分,那人就会被割喉而死。
“果然还是…耶鲁…要不还是算了…我舍不得那把剑。”
这是艾蕾的真心话。剑被耶鲁拿走时,她感受到的那股空虚感,让她浑身打颤。悲哀和痛苦侵袭过来,就好像置身在无尽深渊中似的。
如果要她排名出“最不能失去的人和物”。
那耶鲁只能屈居第二了。
她走过去,准备拿回剑,将鱼还给商人。
她靠近之时,那个鼠脸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鼠脸男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张绯红恶魔的脸庞,左眼紫红的淤伤显得更加怖人。
他的目光往下,女魔的手里拿着他的彩虹鱼,那柄银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看样子女魔是准备杀他灭口了。
果然是胆大害死人。
他瞬间就吓尿了,甩落那剑,连滚带爬地远离了艾蕾。
“喂!你的彩虹鱼!”
见商人逃远,艾蕾高举着水袋,出言提醒。
“不,是你的彩虹鱼!”
带着哭腔与惊嚎的回复声音。
“看来他是个好人,”
艾蕾收起水袋,
“想免费把彩虹鱼送给我们。”
她准备捡起那剑。
“别动!”
耶鲁阻止了她。
“这把剑有奇怪的魔法,它会控制你的身心,艾蕾。懂吗?你必须舍弃掉它!”
虽然告知艾蕾事实对她来说很残酷,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是吗?”
她笑了起来,面容有点诡异。
耶鲁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隔开了他与艾蕾,那剑也自己飞回了剑鞘。
“我劝你不要多管我们的事,小杂毛。”
艾蕾嘴里的声音不像是她发出的。
----------
“艾蕾姐姐英勇地打败了坏人,从他手里夺回了彩虹鱼,左眼是打坏人留下的伤?这真是好…”
露娜看起来对耶鲁所说的故事深信不疑,但其实并没有,
“好假的故事啊,耶鲁大人…露娜可没那么好骗!”
露娜有些气鼓鼓的。
“艾蕾姐姐淤青的眼睛上面有耶鲁大人的味道,露娜闻得到的。”
露娜似乎在打抱不平,
“耶鲁大人打女人,还编故事。真是坏男人。”
海边吹起凉风,几只海鸟也在“欧欧”地嘲笑着耶鲁。
他的故事似乎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成效。
但艾蕾打晕商人夺走彩虹鱼这件事,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虽然归还的时候,那个商人不敢要,只自顾自地跑路了。
但总归是不光彩的事,哪怕由自己背锅,他也不愿意。
艾蕾面前,他可以当这个背锅人。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可不愿意蒙受冤屈。况且诗人要是把这事记进书里,他耶鲁还怎么做人?
“拿到鱼了,这不就好了吗?”
关键时候总是诗人出来救场,
“至于怎么拿到的,二位不愿说,我们也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