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在今天经历了许多。
死——生——濒死
我回忆起了一些死前的事,就在刚才,濒死的时候。
猝死,草率的死法,但也残忍的宣判了我的家与我已不仅仅是距离上的遥远,而是隔了一座名为生死的鸿沟。
我呆滞的望着被褥,眼神没有焦点。
[你好?]
[嗯?]
啊,不知不觉把漂亮的姐姐晾在一旁了。
[抱歉,我是... ...]
[啊,叫我阿巫就好]
我不喜欢我的名字,一直如此。
[你的书。]
[谢谢。]
接过书,翻到最后一页。
知晓书页上的内容,我理解了一些我的状况。
两人沉默着,屋内有些寂静。
昏暗的油灯无法遮掩安德丽娜的美貌。
或者说正是在这昏暗下,安德丽娜显得更加美丽。
她正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刘海,纤细的手指穿过发丝。
我看的入迷,目光向被她有力的手牵制住,像方才一样。
[好美。]
我装模作样的翻着书,然而这只是欲盖弥彰。
面对她莞尔戏谑的笑容,我低下头微红了脸。
沉默良久。
[呐,安德丽娜。]
[嗯?]
[那个... ...你看啊,你刚才... ...所以,我没什么好东西... ...]
[总,总,总之!店里的东西,你随意拿些回去好了!]
面颊的温度迅速的攀升,嘴巴有些不利索了。
[小姑娘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你是不是拿出些道谢的诚意来呢?]
安德丽娜做出一副坏女人的样子,语气调侃,眼带着笑意。
[我,我,我可以卖身的!卖给你!!]
感觉面颊的温度上升了一倍。
阿巫先生,啊不,阿巫小姐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脸皮。
[傻子!]
安德丽娜轻笑着拍打我的脑袋,力道真是不小。
我捂着额头,低声呢喃。
[谢谢。]
[那个,安德丽娜小姐]
[叫我安德就行,怎么了?]
[安德小姐,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嗯?]
[我想家了,可我回不去了。]
[你试过回去了吗?]
[还没。]
[那你怎么知道?]
[也是。]
短暂的沉默。
[那你觉得人死后会去哪?]
我注视着安德小姐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
安德小姐的眼神始终是清澈而坚定的,
我有些不高兴,我急切地渴望更加明确的答案。
虽然相处不久,但安德小姐依旧敏锐的察觉了我的心思。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我只看得见我看得见的,所以我不知道,也不会去想。硬要我说的话,我想变成灵鸟。]
[灵鸟?]
[传说中,人死后灵魂便会化作灵鸟,灵鸟与普通鸟雀外观无异,但内在仍存有身前的记忆与些许人性,如普通鸟雀般生活,甚至融入,而后在鸟群中经历生老病死的同时放下执念,再入轮回。小时候父母都应该讲过吧,你不知道吗?我是听我父亲讲的。]
[没... ...]
没听说过,在我的脑海里,没有这样的记忆,在我的过去,在名为阿巫的我的过去,似乎没有,父亲一样的人物,似乎也是没... ...有的?
记忆的片段闪过。
摇椅上,将我抱坐在腿上,念着童话书的父亲,似乎是有的?
福尔*罗。
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现在在哪里呢?
这样的疑问,
莫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阿巫?]
[啊,抱歉。]
[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
[嗯。]
我靠在床头,木然地看着木门合上。
[哦对了,小姑娘,可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哦。好好想想怎么报恩吧,阿巫酱~]
安德小姐出乎意料的回头,我甚至来不及感到寂寞。
安德小姐,意外的相当敏锐呢。
[谢谢]
我再一次自言自语般的道谢。
02
我是安德丽娜。
我正在街上闲逛。
漫无目的的闲逛。
啊其实也不全是漫无目的,现在这个时间,原本我应该已经到家了,不过今天,我有了绕路的兴致。
走入药店,自一周前起,我时不时便会来这里看几眼。
怎么说呢,有些放心不下,兴许是因为职业原因,总是很在意那个孩子。
[早哇,安德小姐。你来买药吗?]
[没事,顺路过来看看。]骗你的。
[哦~?难道——是来买我的吗?我可是很贵的哦~]
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像是**酒馆里的妓女,倒像是亚瑟王宫里的太监。
不理会的对方不着调的骚扰。
五指并拢,身体下沉,我摆起架势[喝!]
[砰!]
黑发的小姑娘惊恐的睁大了眼,漂亮的一掌绕过暗紫色的大帽子拍在她的额头上。
小姑娘蜷缩在摇椅上捂着额头痛的抽搐。
反正不过是夸张的作戏,我没用多大力。
而且小姑娘看似娇小,身体确实格外结实。
[呜呜呜——]
[哼!]我不屑冷哼。
[呜呜呜——]
哭的倒是挺真。
[呜呜呜——]
没完了!无奈扶额。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给你吃糖。]
隔着帽子抚摸着她的头,我掏出顺路买的糖。
[嘿嘿。]
每次都要来这么一出,看着小姑娘委屈中带些猥琐的傻笑。
刚哭了许久,泪珠却只在眼角见到两滴,嘴角更是快要咧到耳朵根。
如果不是长得可爱!
真是!我总觉得她像刚上圣学院的小学男生!
[行了行了,最近生意可好?]
[马马虎虎吧。]
绝对不是!
[真的?]我盯着少女有些躲闪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一个金发的小姐和护卫就没人来了。]
[哦?金发的小姐?]
[嗯,长得好可爱。]小姑露出痴汉一样的傻笑。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
[普通的发热,就开了一瓶药,收了两枚银币。]
[多少???]
我对如此小姑娘如此高昂的开价感到震惊。
[两枚银币呀,怎么了么?门口牌子上有写呀。]
小姑娘而懵懂的歪头看我。
[怎么了,也亏得是贵族才能付得起!]
[嗯?]
小姑娘疑惑更盛,一边眉毛微皱,一边翘起。
好可爱!
看着这样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我有些不确定。
[咳咳,我问你... ...]
我清了清嗓子问,
[一杯一升的酒卖多少?]
[额... ...]
小孩子不知道也正常
[一袋大米呢?]
[额... ...]
深吸一口气... ...我试探地问。
[那一枚银币是多少铜币?]
[这个我知道,一百枚!]
小姑娘有些兴奋的回答。
我倒吸一口凉气。
[是一千枚啊,傻子!]
[啊——]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我是圣学院的高级教师,一个月工资也不过5枚银币,普通人很多1枚都不到,你这有人来就有鬼了啊!]
我绝望的无力的呐喊,如此没有常识的人居然是存在的吗?
03
安德丽娜!
我的恩人!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可能一直还被蒙在鼓里!
[你没自己出过门吗?不会吧?但凡出门看过一眼也不至于这样吧?]
安德丽娜有些崩溃的看着我。
好像我已经没救了一样。
但是她的眼神并不是这么说的,我知道的。
这是言行全然不同的眼神,坚定的智慧的眼神。
那样的崩溃不过是如我方才一样的夸张的作秀罢了。
[阿巫?]
不自觉地沉思起来,又让安德小姐担心地看过来
[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抱歉啦。]
安德小姐误以为自己地话语刺痛了我。
[我知道的,安德小姐,你不会那样。]
面对安德小姐的关切,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不小心做出了狡猾的事。
撇开眼,我尴尬笑笑。
[我确实没出过门。]
不是我!是德玛扎克,原本的无趣的魔女!
虽说这一周我确实也没出过。
你问我饭食怎么办。
我只能说你们小看了无趣的阿宅魔女的想象力。
辟谷丹见过没有?
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
这个魔女竟是像这样在这屋子里过了近十年。
真是无趣至极,连带着异界来的我也受到影响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十年?
嗯。
确切的说,应该是从父亲离家开始,到一周前。
也就是十年余两个月零七天
说起来,之前没注意到,身上的长袍似乎也没更换过,而且作为长袍长的也有些离谱了。
似乎是... ...
父亲的?
父亲的纤细光滑的让人想要舔一口的手在眼前挥舞?
啊。
是安德小姐的!
我**大发!
猛地起身,我舔!
[铁咩!起开!]
安德小姐大叫着将我拍回摇椅。
无语的摇摇头,安德小姐看了看已暗下来的天色,又看着我
[要不要一起出去,带你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