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陛下。”
“父亲。”
“主人。”
三个不同的称呼从三人口中分别说出,玛利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面对布耶尔,好像她才是那个魔王,一直我行我素着。
梅比乌斯则又不得不对魔王摆出一副恭敬的架势,即使她再怎么讨厌布耶尔,讨厌到迟早要亲手杀掉布耶尔,现在也得忍住,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
而爱莉儿则姿态放的最低,身体近乎快要达到90度的弯腰,披散的金色长发完全遮蔽了爱莉儿的脸部,她在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起来还在魔王的契约控制着情感。
布耶尔从空中脚踩虚空而下,远远超越了爱莉儿的五级气息滚滚而来,压的三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而那些待在玻璃温室中的其他魔族人,也陆续出来拜见魔王了。
“拜见魔王陛下。”
布耶尔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梅比乌斯和爱莉儿的身上,接着径直走向了爱莉儿,察觉到魔王的意图,爱莉儿身体轻微颤抖,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而梅比乌斯也发现了这个不妙的事实,脚步微动想要走过去挡住魔王,即使她自己也明白这是一个非常不理智的举动。
“不要,女儿。”
梅比乌斯识海中传来了爱莉儿的声音,让她猛的停住了脚步,梅比乌斯看不到爱莉儿的脸,但仿佛能透过浓密的头发丝,看到母亲爱莉儿焦急的眼神,在制止梅比乌斯的举动。
“爱莉儿,你在跟梅比乌斯说什么呢?”
布耶尔的身影出现在爱莉儿的眼前,传音的举动果然被捕捉到了,没有办法,魔王布耶尔的实力太强了,爱莉儿的传音不可能不被发现。
“抬起头来,我在问你话。”
布耶尔的语气依旧平淡,似乎没有什么其他情绪掺杂在里面,但了解布耶尔的玛利亚却皱起了眉头,这时候的魔王是更加危险的。
“是,主人,只是爱莉儿想要关心主人优秀的子女,有没有受到深渊族的伤害。”
爱莉儿抬起头来,害羞和母爱的光辉全部消失,竟然恢复了一脸妩媚和堕落,她在短时间内尽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避免被布耶尔看出端倪。
梅比乌斯静立在旁边,手指甲已经刺入了手掌心内,看着爱莉儿卑躬屈膝的模样,她内心避免不了抽痛一番。
“哦?是么?那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布耶尔语气仍旧无悲无喜,右手却突然探出,抓住爱莉儿柔嫩的脸颊,猛的用力将爱莉儿的脸挤压在一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要!放开她!
梅比乌斯内心呐喊,她好想就这么张口大喊出来,但是她不能,因为母亲刚刚阻止她就是为了梅比乌斯不能暴露问题,如果被魔王发现爱莉儿恢复了些许正常,一番更恐怖的洗脑凌虐肯定在所难免,而且梅比乌斯也会因为帮助爱莉儿恢复神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而被魔王怀疑忠诚问题,会给梅比乌斯带来巨大的危险,而且母女之情这种东西,魔族的王族并不需要,这种软肋,魔王不介意亲手帮助梅比乌斯“解除”。
“主……人……因为您御驾……来此,爱莉儿不愿打扰您,所以……采取了如此下策,求主人责罚。”
爱莉儿因为布耶尔的钳制,有些口齿不清,由于契约的缘故,她那足以击败指挥家分身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分毫,在魔族中人的面前,她只会是最贫弱的女性,而不是那个五级的强者,魔女爱莉儿就是如此可悲的存在。
“呵呵,好一个不愿打扰……”
布耶尔仿佛还算满意这样的解释,松开了爱莉儿的脸颊,放弃了继续钳制爱莉儿,让她的呼吸重新获得自由通畅。
但就在爱莉儿想吸一口气时,腹部传来一股剧痛顺着破风声中而来,当大脑接收到腹部传来的疼痛的电信号时,爱莉儿无力的瘫下身体,倒在布耶尔的臂膀上。
一旁的梅比乌斯手心中已经刺出了鲜血,头低的更低了,因为她眼中的杀意已经近乎实质化,如果被布耶尔看到,只是锅里再添上一勺热油,让这份乱炖彻底爆炸。
玛利亚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焦急,手中丝线微微扯动,金色丝线连接着远方,一道人影被迫因为玛利亚的控制赶来现场。
布耶尔右手一拳轰在爱莉儿的腹部,左手却温柔地抚摸着爱莉儿的头发,牵着爱莉儿的发丝,露出娇嫩的耳朵,然后低身下去,仿佛是两个热恋的情人,正在打算进行最美好的咬耳情话时刻,但布耶尔说出来的话,却使得爱莉儿感觉都忘却了腹部火辣的痛觉,整个人如坠冰窟。
“非常有意思啊,爱莉儿,你是怎么挣脱开我契约对你的洗脑的?”
“主人……您在说些什么啊?爱莉儿听不懂,什么洗脑……呜!”
爱莉儿仍然没有放弃装傻充愣,这时候如果承认只会死的更惨,现在的下场不过是彻底的洗脑,被变成听话的傀儡,完全失去自我意志,绝对不可能再次恢复,但若是她松嘴承认了,那梅比乌斯绝对会被牵连进来,就算牺牲自己,爱莉儿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险境,这是她身为母亲,可能最后能做的了。
“呵呵,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么多年了,也不乏有强大的魔法少女被过去的魔王捕获,洗脑,但是不论她们之前如何强大,都没有挣脱过洗脑,你是第一人啊,爱莉儿,感到自豪吧……”
布耶尔怜惜地抚摸着爱莉儿的脸颊,但爱莉儿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反而觉得是刀子在剐蹭自己的肉。
“好多年了吧,爱莉儿你记得当年你是怎么从圣洁的魔法少女,堕落成现在这副黑暗的模样么?我还记得的清清楚楚。”
布耶尔像是在怀念那过去的时光,那段美妙的回忆,右手臂抵住爱莉儿的腹部撑着她的身体,就这么抬高了起来,痛苦到想要呕吐的电信号从腹部不断传递给大脑,爱莉儿的神经都痛到开始麻木了,但仍旧挤出一个笑脸,颤抖着回答魔王的问题。
“当然……了,主人,您的手段十分高明,让爱莉儿体验到了黑暗的美好,爱莉儿一点都不想回到光明那方去了。”
“好好好,看起来我只能把你彻底洗脑完成,虽然失去了自我意志的你一定非常无趣,但是我不喜欢有威胁的东西,纯粹的热(r)兵(b)器(你知道这里应该是什么英语字母),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魔王布耶尔连说三个好,对于爱莉儿的坚持感到愈发气愤,爱莉儿坚持的越久,说明对她的洗脑确实彻底失效了,现在只能采取最糟糕的手段,完全毁掉她的意识,让她当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