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喂!达克!”
“干什么?我很忙。”
“最近凡人那边又开始折腾了,是不是你在捣鬼!”
“凡人折腾关我什么事。”
“达克他和白龙达成了什么契约,就是他。”
“额。”
“别、别吵架……”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作为这个世界的管理员,我们不能干涉凡人的成长!”
“切,凡人如何关我什么事,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最重要。”
“那你在做什么?”
“看好了!”
于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众元素之王发出了“还能这样?”的感慨。
“好,自个的屁股自个擦,自个的黑锅自个背!去吧!”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
之后,联系便被单方面切断了。
……
当月樱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有几朵云的天空。
他感觉到风拂过皮肤的触感,感觉到后背被草叶顶着的刺痛,以及杂音灌入耳朵的吵闹,月樱挣扎了好一会才适应,并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在发现自己不着片缕之时,月樱发出了灵魂质问。
月樱并未就这样一直坐着,他起身,在原地稍微活动了一下,得出了自己的身体很健康的结论,而且原本缺失的左手也长出来了,就很怪。
“我应该是……死了吧。”月樱的语气很不确定,他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只记得艾拉里拉已经将自己取而代之,作为面具,被真正的主人取下也就代表失去了使用价值,也就是死亡。
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月樱思考了不到两分钟放弃继续了,他并不是擅长思考的人。
比起想问题,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月樱现在光着屁股呢,得找点东西遮挡一下,虽然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看不到人影,但万一被人看见呢?月樱可不是什么暴露狂。
接着,就过了二十天左右——月樱没有特意去记到底过了多少天,大概是二十天吧?
此时的月樱已经穿上了两件极其粗糙的野兽皮,这是他自己自制的,用的是不长眼的野兽,不过制作技术根本不敢恭维,属于是哪个皮匠看一眼都会背过气,然后醒过来说一句“起码没散架”的程度。
不过月樱也无所谓,反正能穿着就行,他对于舒适度和外观并没有什么要求,凑合凑合就行了。
而经过这么多天,月樱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第一点,就是自己失忆了,月樱记得的事情很少,但起码记得自己是谁,以及……临死前的一些事,月樱确定自己死过,但为什么会复活,还好端端地出现在这,就一无所知了。
第二点,自然就是自己的身体了,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如何,能确认的只时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正常的肉体,没有脉搏,没有心跳,不用呼吸,也不用进食,这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而相对的,月樱能感觉到这个身体里蕴含着很强的力量,只是……能到什么地步,还无法验证。
这个地方连个魔物都没有,在野兽上试威力根本试不出来。
还好,月樱现在还有个目标,就是找回自己的记忆。
不知道是谁说过,记忆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记忆缺失了,那应该去找回来。
至于怎么找回来,月樱有些思路。死而复活是很常见的记忆丢失桥段,月樱在扳手给的小说上读过相关的情节——
“扳手是谁?”月樱努力地想,却除了个名字什么都想不起来。
既然会给自己小说看,那应该是朋友吧,但样貌和特征却都已经忘记了,而且扳手这个名字也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令人头大。
这样的烦恼月樱很快就抛至脑后,比起纠结只有一个名字的人,不如把握现在。
这段时间,月樱一直在往西走,月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这个草原他一点印象都没,月樱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片草原,既然如此那就选定一个方向一直走,反正月樱现在不需要吃东西,体力也很充沛,在野外跋涉很简单,能找到一个人类的聚居地就好。
只是这些天,月樱能看到的活物只有这片草原上的野生动物,和其他生物的交流只有战斗时的吼叫,再过一段时间,月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畅地说话了。
西边真的是正确的方向吗?会不会越走越深,向南或者向东才是正确地离开草原的方向?月樱不知道,只能一直走,并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村落。
在茫茫的大地上,想遇到一个人类村落几率实在太小了,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机会,河流、道路,野外存在着能够指示落难者村落方向的事物,找到其中一个,那就有几率寻找到另一个。
月樱有的是时间,他不焦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月樱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河,之前他所找到的水源大多都是小池塘那样的积水,给野生动物补充水源是可以,但显然不会有人在附近居住,而面前这条不到三米宽的小河不大,但已可以提供一个村落足够的饮水。
一直往下游走,怎么也会有个村落吧?
不过月樱没有继续走,他停下脚步,环视了下周围。因为有活水的关系,这里的风景还不错,不像之前的草原那样死气沉沉,月樱想了想,脱掉了皮衣。
这件皮衣是用野兽的筋缝成的,但缝合处可以直接插进去两根手指,只是勉强能够维持一件衣服的模样而已,因为不想这件皮衣损坏,月樱脱的时候还挺小心。
一个扑通,月樱跳入了小河里。
月樱现在不需要进食,但不代表他不想吃东西,他这一路走来还是吃了不少兽肉和不知名字的野果子,而且也会保持正常的睡眠习惯,他这么做,大抵是为了自己还像个人。但到现在,月樱也没有排泄过,也不知道吃下的东西去了哪里。
不会排泄,自然也不会出汗,月樱身上的污垢基本是沾染到的植物汁液和泥巴,没什么馊味,但自然的味道还是很重,月樱想清洗一下也很正常。
他抹了一把额头,将头发修整了一下,那漂亮的容貌便显露了出来。
月樱的头发和死前一样,都是白色,而且长及腰部,只是因为没有梳子和发束,还沾着枯叶和泥点,看着脏乱不堪。
搓搓身体,月樱便舒适地躺下,感受着清凉的河水以及坚硬的河石,很平常的事物,此时却弥足珍贵。
正当月樱考虑是否要洗一洗自己的皮衣时,在小河对面的草丛开始攒动,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少女冒头了。
“嗯?”
“咦?”
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就这样和一个少女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