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藤丸从短暂的昏厥中苏醒时,她已经被搬运到了城堡之外,旁边是因为担心而在照看她的玛修,迪亚哥副所长在用治疗魔术治疗受了伤的奥菲莉亚,其余的一干servant都在,唯独少了一个人。
“月樱呢!月樱去哪了!”
圣女贞德无言地指向了城堡的方位,在那里,已经半塌了的城堡正在被翻滚着黑气的火焰所焚烧,只是在这里看,藤丸就感觉到脸颊在发热。
“苍龙阁下在关键时刻挡住了第一波火焰,我们servant还好,你们就可能——”伊丽莎白沉重地说。
玛修跪坐在地,满脸的惭愧:“这应该是我的职责……”
“事发突然,不要纠结过去的事。”迪亚哥安慰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进去救苍龙。”
点燃了城堡的火并非是普通的火焰,而是浸染了贞德alter的仇恨,混合了圣杯魔力的灾厄之火,别说是凡人,就连servant都不敢随便触碰。
“现在只能等了,虽然这话很不行,相信苍龙君吧。”罗曼说道:“大家先做好准备!等火焰弱了立刻去支援苍龙君!”
如果月樱没有困在城堡里,那么这些个servant倒是有很多不进去也可以战斗的方法,比如让齐格飞再放一次宝具,将城堡连同火焰一起灭杀之类的,但因为月樱在里面,很多措施都没办法实行了。
希望在火焰减弱的时候,月樱还活着——
事实上,月樱目前确实还活着,只是从外表上看,状态不是很好。
两把长枪刺穿了月樱的身体,被钉在了一块坠落的石砖上,灾厄之火在燃烧,已经吞没了他的四肢。
无论是以魔术师还是servant的角度,现在的月樱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然而……月樱却还活着。
他伸手,拔掉了一根长枪,然后是第二根。
在第一根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的时候,月樱就已经站起来,仅剩一只的眼睛直视着贞德alter,看上去仿佛他才是反派。
“怎么可能……你竟然不害怕我的火?”贞德alter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不怕的话我就不会防御啦。”灾厄之火熄灭了,由此浮现了月樱身体上的炼金符文,“不过还是很疼。”
单纯的守护符文其实没办法完全挡下贞德alter的火焰,那两根长枪其实也是确实穿透了月樱的身体,月樱没事的原因,还是在于光人给他造的身体太过卓越了。只要认识到自己不再是人,常人会受的伤自己并不会承受,这种程度的攻击就已经伤不太到月樱了。
月樱会意识到这一点,是在于法夫纳对战之后,当时法夫纳火焰里的诅咒只是被水洗了洗就消退了,正常来说根本不会如此。
而现在面前这位同样会使用诅咒的家伙,就是验证这个问题的最好人选。
两把剑撞在一起,贞德alter扛不住月樱的力气,剑被挡到一边。在月樱想用长枪给她一刺时,贞德alter强行抽取了圣杯的魔力,制造了一个防护盾,狼狈地逃开了。
“你和我一个朋友差不多,虽然力量很强,但不怎么会用。”月樱自然不会给贞德alter喘息的时间,战斗就是在占据优势的时候将对方一波打死,“平时没怎么练吧?还是说记忆里没有贞德本人的技术?”
“你他妈——”贞德alter愤怒了,她放开了圣杯,左手虚空一抓,一杆系着白色黑纹旗帜的长枪便出现在手中,“别他妈小看我!”
迎接她的,是一道无比锐利的剑气。
“我从不小看任何人,包括你。”
贞德alter用两把武器挡在身前,才勉强挡下这道剑气,但剑和枪都因这剑气而留下了明显的伤痕,剑气的余威也让贞德alter胸口受创,飚出鲜红的血。
“你……不是servant,不是英灵,更不是魔术师!”贞德alter后知后觉,“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和你一样,被人制造出来的冒牌货。”月樱的语气如常,就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而且手上的剑一直没停,招招都是对着贞德alter的要害去。
“!!”贞德alter一招不慎,被一剑抽飞,砸到了一堆乱石中。
“很奇怪吗?你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月樱没有继续攻击,就这样等着贞德alter出来,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魔力流,光凭感觉无法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看不见的情况下,等对方自个出现才是最谨慎的行为。
过了大概五秒钟,贞德alter才狼狈地爬了出来,血和灰尘混在了一起,让她的脸变得像是烙了花纹。
她死死地瞪着月樱,从半毁的脸到义手,再到比左腿少了一半的右腿,咬牙切齿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月樱基本上有问必答:“我是被人制造出来的产物,好像是第十三个吧,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憎恨着一切,不过后来我想通了。”
“这不是我理解你的意思,每个人的出身或许差不多,但经历不一样,我不会对你说三道四,要是你想继续打,那我奉陪,不想打的话我也接受你的投降。”
灾厄之火的势头在减弱,因为太过愤怒的贞德alter在情绪失控后并无法控制如此大范围的诅咒,熄灭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轰响,吕布砸开了坍塌的墙壁,伽勒底一行人冲了进来。
“苍龙!你没事吗!”迪亚哥一来就在寻找月樱的踪迹,在发现月樱好好地站着后才松了一口气。
月樱转身,对众人点点头,说道:“没事哦,我赢了。”
迦勒底一方都看出来了,一个站着还算干净,一个半蹲着狼狈不堪,无论谁看了都会知道输赢的结果。
现在这个状况,对于贞德alter来说就是彻底的绝体绝命,在拥有圣杯的时候都打不赢月樱的时候,贞德alter落败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圣杯确实很好用,但说到底所谓的圣杯其实就是一个超级能量聚合体,可以为使用者提供源源不绝的能源,但就算有了接近无限的能量可以用,使用者一时间用不出来也是没啥作用的。打个比方,一个蓄水池里的水再多,出水口只是一条小水管那也没有任何用处。
当然贞德alter并非是什么小水管,应该说如果在持有圣杯的情况下于迦勒底一行人硬碰硬的话,贞德alter赢的概率还不小。
还是那句话,不是贞德alter弱,而是月樱不讲道理的强。
贞德alter咳嗽了几下,喷出了一些血。
“贞德,你——”迪亚哥还没说完,贞德alter就大声骂道:“别废话了!与其投降或者死在你们手里,我还不如自己做个了断!”
说完,她就拿起自己的剑,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自刎。
“等一下!那个……等一下!”
藤丸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喂、喂……藤丸,做什么?”迪亚哥问。
贞德恨恨地瞪着藤丸,骂道:“说的对!你们不就是要杀了我然后回收圣杯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藤丸似乎也没有做好说什么的准备,她只是下意识地出来打断了而已,但很快,她就整理好了思绪,对贞德alter说道:“那个,虽然你的确不是贞德,是作为catster的吉尔用圣杯制造的产物,但是!不管是以什么方式出生,我觉得你的心还是你的东西,绝对不是虚假的东西!”
贞德alter似乎没听明白:“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说,你不是贞德的冒牌货,而是名为贞德alter的存在……不是什么冒牌货或者真货……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对不起。”
藤丸所说的话,确实有些难以听懂,起码月樱就有些听不明白藤丸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作为当事人,贞德alter似乎明白了。
她看看藤丸,又看看月樱,眼睛里的愤怒消退了一些。
“蠢货,阻止我自杀,只是为了说这些有的没的?要是让我改变了主意和你们厮杀到底该怎么办?啊?”
藤丸尴尬地笑:“因为是一瞬间的事,所以什么都没想……”
迪亚哥与奥菲莉亚交换了下眼神:“喂,如果她想同归于尽就总攻击。”“我明白,但现在看着就好。”
“哼,你是叫藤丸立香来着?”贞德alter却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作为让我惊讶的奖励,这个就给你吧。”说完,她便再次拿出圣杯,丢向了藤丸。
藤丸手忙脚乱地接住后,贞德alter又对月樱说道:“下次我一定会打赢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至于这次就——”
在用着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了些什么后,贞德alter就如同泡沫之梦一般消逝了。
迪亚哥拍拍胸口,有些后怕:“真是的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吓出我一身冷汗啊,明明长的一副老实的脸却总是做出奇怪举动啊你。”
月樱瞄了眼迪亚哥,心里暗道:“你有资格说这句话?”
玛修说:“但是我觉得这样就好,要是看着贞德alter自尽,心里总会有一点疙瘩吧。”
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几位野生servant的身上开始出现光点,身体也逐渐变得虚幻起来。
贞德看了看自己的手,对迦勒底一行人说道:“看来随着特异点被修复,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能与你们相遇真是太好了,十分感谢。”
玛丽·安托瓦内特笑着说:“能和大家相遇,而且还听了莫扎特先生的音乐,真的很开心。”
莫扎特虽然带着笑容,但看起来有些痛苦:“虽然和玛丽安再度相遇是很高兴……但是……”
月樱能理解,因为伊丽莎白和迪亚哥……嗯,在露营的那晚即兴再度合唱过。
“这个时候应该要说什么,但是抱歉,我想不出要说什么,接下来的旅程还请加油。”把抱歉挂在嘴上的自然是齐格飞,他这个性格似乎真的没法改变了。
“要是又有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能成为你们的力量,不管对方是龙、或者不是龙都可以交给我,不是龙也可以变成龙的。”圣乔治的话月樱听不太懂。
伊丽莎白倒是情绪高昂,“迪亚哥,再见之前都要好好磨练你的歌喉哦~下次要在更好的会场对决!”
迪亚哥比出大拇指:“哼,你才是千万别让才能腐烂了啊。”
“很早以前就已经烂了吧。”这句话玛修并未说出口。
特异点修复完成,迦勒底一行人便通过灵子转移成功回到了迦勒底总部。
回到指挥室之后,罗曼医生迎了上来:“各位辛苦了!平安修复特异点了啊!”
奥菲莉亚悄悄看了眼迪亚哥,说道:“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那么副所长,说好的意大利菜——”
在这个时候,位于指挥室另一个房间的召唤系统突然启动了,其引起的声响让众人大吃一惊。
“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罗曼医生难以置信地说:“而且明明没有召唤者,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总之,在一阵烟尘过后,一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了召唤阵当中。
“?”月樱记得,这个人……似乎是叫清姬来着?
“master,servant清姬,擅自相应召唤前来,接下来也请永远请多指教啦,呵呵呵~”清姬用扇子遮挡着下半张脸,但她带着媚意的眼睛,却让月樱有些不寒而栗。
迪亚哥则是莫名其妙:“……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