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袍的战友,又何谈混血与平常?
人类战了多少次,又死了多少人呢?每一次开战前,他们会回想起牺牲的战友,然后露怯吗?如果真如传述的那样,只余了十数万的人类曾有千千万的同族,那样的血战就没有哗变的情况吗?
“那样的胜利,有一场算一场,都是真的。”
人类打赢了每一场战役,哪怕是对至高的异族卑躬屈膝,打赢了就是打赢了。
无论是直着腰板,还是低着脑袋。
我突然想明白了,「皇」之下的种族,相对于祂们而言,六族之中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有直起身板的勇气?可面对神所创造的种族,人类无论付出多少牺牲,都确实地取得了胜利者的身份。这样的精神支柱是脆弱的,但凡有一场失败甚至是没能全歼对手的小胜,人类都会因为各种内因瓦解。那位影皇赌赢了,人类从未在尊严的捍卫上退后一步!
幕布岂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它分明已经被扯到仅剩一角!而人类的潜力,被证明了不输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的设计!这一场抗争是不胜之胜,不败之败!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风拂过窗帘让一抹月光刚好掠过我的眼睫。人类便如同这月亮,骨节皎皎,在长夜里闪耀,纵有乌云遮蔽,假以时日必定迎来它的凯旋!
不过迎接深刻了半个晚上,睡的正熟的小美女的,却是和阳光一同前来的巴掌。第一记让睡梦中的人惊醒,第二记让阳光的毒辣体现得酣畅淋漓,第三记…是因为手感太好所以哪怕已经床上人已经醒来还是拍了下去。
“懒虫!小猪!昨天才说过要一起训练哒!”
“诶,但是人家家不想起来嘛?黎衣麻麻能不能把我背过去呀?”
她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我,似是在考虑我的提案。可还没等我把嘴角勾起,眼里的笑意展露出来,她走上前来,弯下了腰…
‘不会吧?诶,真的可以吗,呀!好开心呢!’
“㕷!㕷!㕷!”
清脆的巴掌声直接给我人干清醒了,刺辣的感觉从臀部传来,别有一番背德的快感。
某个又菜又爱玩的小涩胚红着两张脸,提起灯笼裤的时候死死咬住嘴唇,但是鼻音还是暴露了她的臀瓣相当敏感的事实。在把吊带摆正后,她低着头,弓着腰,双手摆在身后离臀瓣数厘米的地方。嗯~哼,这可真是霸道夫君和她的小娇妻!
‘羞死个人儿!”
可到了黎衣家的院子里,艾尔伯特叔叔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知道我这个有着脑干缺失美的小糊涂被早上的一顿劝醒给淦碎了主处理器,黎衣好心地给我解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啊?爹爹他还要去打猎的,今天来晚了,我们就只能自己对练了。不过他走之前说过了,今天让我们用魂域碰撞,并不用手上见真章。”
言尽于此,那么就开始吧?与我的魂域不大一样,我的魂域是以我为中心扩散到能够扩张到最远的地方。而她呢?她的魂域有些抽象,离散的精神在她的周身弥漫,像柳絮一样飘到四处,可当魂域以那些精神节点连结成型时,还有些如同触角,棘刺一样伸出魂域表面的神经末梢?
“你那是什么怪形状啊,和只刺猬似的?”
“呵,别在那儿逼逼赖赖的!有本事就跟我碰一碰嗷,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事儿啦!”
“哦,那天晚上是谁要我放开心思好好检查一下她的发育情况哒?”
“啐,让你帮个忙你还想这些啊!”
“那不然呢,不过不得不说,发育得不错呢?”
虽然垃圾话是飙得很开心,但是看见黎衣已经成型了的魂域,恐怕没有人会比我更加惊讶了。那天晚上黎衣还因为自身精神的孱弱而不得不依托外力勉强维续一层“薄脆”,现在就像是一只豪猪一样锋芒毕露,精炼的精神力甚至给人实质般的错觉。
“黎衣,你这是,嗑药了?”
她没好气地叹了一声,然后一翻手就把手里的木剑舞了个旋,末了刚好是正手握住。右脚脚跟提起,一圈尘土形成烟环,与她的脚尖背道而去。却是一点寒暄的意思没有,直接就开始了交兵的戏码,哎,她以前不这样哒!
自诩宗师,傲到幻肢都翘的和柴犬似的,笑容也是阿水同款,的某人!自我感觉真是差顶斗笠就是活脱脱的“乱杀”了,剑尖垂地,侧身以待,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来袭的小趴菜步伐稳健,但是冲势太弱,她的小臂弯显然挥不出足以破防的斩击!而我,自然也不屑和不忍用太老道的技巧捉弄她,我学着那个翻了车的男人,反手挥剑,意图将她的武器从手里击飞。
可想而知,这种旗子都敢插…
她的剑并没有因为我运了八成力气的一记撩击而脱手,而是我的动作诡异地地停滞,随后被她打飞了完全没被握住的木剑!等我从那阵晃神里醒来,就看见自己的喉咙前,零点零壹公分处停着一柄木剑。而持剑人的表情不能说是面带怜悯,只能说是极尽羞辱!
她掂了掂左手的木剑,当然只是做个样子;将自己的那柄放下,又摸了摸剑柄,仿佛确认是否有毛刺这类不合手问题,当然也是做样子;将两柄剑交叠在一起,压了压刃口,确信两柄剑没有相斥的迹象,还是装样子,那是木剑!眼睑下垂,刚好盖住那双金色眸子的一半,然后两眼平移,仿佛左侧有着什么,最后脑袋瓜右扭,目光刚好指着我。
薄唇轻启,张圆了发声,拖长了调子,感觉有那味儿了才发出第二个短促的音节并收声。
“啊~~这。”
正正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热血注进我的瞳仁,委屈和愤慨锁紧了我的牙关,也压疼了门牙间被咬住的嘴唇。耳朵不自觉得发红发烫,火焰还没点着委屈这一燃料,就被理亏给浇灭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落下,随着上唇漫进嘴里,咸咸的,一定是血!是血吧!是留下的血泪,不是小女生的银豆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