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条不絮的从B身上割下了一块肉,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虽然很痛,但要做的事情确实很简单。但在我切下一小块肉之后,出现在伤口的切面上的,同样是那个烙印。不用多想就能理解,这个烙印真的烙的很深,深到了仅是切除一小块还不够的程度。还要切的更深,到这这种程度的话使用挖的相比更加合适。
我准备继续动手,但在开始动手以前我却不禁有些犹豫,要挖出多深的肉?如果挖的太深会给人带来无意义的疼痛,而挖的浅的话就还要再挖一次。B的身体不停的弓起,拳头握得很紧,双脚偶尔也会受控制踢出,这导致了难度的加大。也证明了对方现在正感受着怎样的疼痛。
迟疑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只会加长他的痛苦而已。现在的思考是毫无意义的,这个时候我所需要的是果断。但果断这种事情总没有说的那么容易,尤其是感受疼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这就更让人感受到有某种沉重的负担压在自己身上。
我挖出了一小块肉,然后继续往里面看仍旧可以看到烙印所留下的淡淡的痕迹。很浅了,只要再来一次就好了。把刀刺出,绕着需要切除的地方旋转一周,然后再将不需要的肉挑出,需要处理掉的肉都处理好了,现在要做的是包扎。
我们现在可以采取的包扎方式相当的粗糙,而且也没有进行过消毒,就算出现什么伤口感染也并不奇怪。除此以外,还有一大堆可以预想的到的麻烦情况,但这里并没有太过迟疑的必要,因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完成了包扎,这一次的处理算是彻底结束,但是疼痛可不会就此消失,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而我手上也没有像是止痛药的东西...
不,说起麻醉,不是有一个东西吗?我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没有过上多久的时候所找到了的那个吃人给人感觉麻麻的果实。如果把那个作为麻醉药,弄出汁液滴在伤口上的话说不定有用。
“那么,我去处理一下这些弄下来的肉,现在的话你还能开枪吗?”我捡起那些砍掉的肉,毫不介意自己的双手被血弄脏。总之先把这东西扔的远远的,然后在回来的路上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果实。
“当然,没问题。”就好像身体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扯出来的一般。说实话这说话的口气实在没法让人放心,但要是现在遭遇了战斗情况就只会更糟。还是赶快把这个处理掉吧。
“我尽可能快的回来。”留下这么一句话,我记住了这个地方,然后把需要处理的肉装进口袋,快步跑了出去。一边留意着这附近有没有果树,一边以背对着太阳的方向奔跑。周围的风景稍微有些熟悉,但是我始终不太确认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里。直到我看到一棵树桩,一个和被砍倒的树桩不同的,被残留着黑色痕迹的树桩。
这个是...,难道说我们在离开森林所前进的方向和我前往怪物的城市所前进的方向相反,而且我一开始的时候就离这座森林的边缘很近,不过是走错了方向吗?我当然记得这个树桩,毕竟这个地方不太经常下雨,所以那场暴风雨还挺让人记忆深刻的,尤其是在那场雨里被雷电劈倒树木,那可是我第一次看到有树木被雷劈中。
嘛,虽然我至今没有见过第二个被雷电劈中的树桩,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个位置的话,应该距离那颗长有吃了会让人麻痹的果实的树也没有多远才是。但我已经不记得我当时是往那个方向走才找到那棵树的,如果方向错了,就算现在距离很近也没有意义。而且那棵树在现在这个季节也不一定长有果实,先把肉处理掉吧。
直接把割下来的肉扔到树桩上,我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腥味,有空的话可以去洗手和洗衣服,不过就这么放着不管,等到气味自然消失也是个办法。不过在那以前,得先解决掉一些麻烦呢。
我没有听见枪声,B没有被袭击,也就是说这些家伙是在我寻找丢垃圾的地方的时候找上门的吗?看着出现在周围草丛里高大的绿色身影,我将刀拔出。这也能大致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果然是那个烙印吗?真是,这种跟踪装置还真是不讲道理的难处理。虽然原来生活的地方,有时间囚禁一个那么长时间,那种在人的体内装个跟踪器也不难。
......
和以往没有多大的区别,躲开或者硬接对方的攻击然后近身平砍,就只是这样就足以将这些家伙解决掉。总之赶快回去吧,不过在回去以前我得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无毒外加最起码看上去要比较少见的植物,尽管弄不到有麻醉效果的果实,但找个代替品应该也不是太困难。
...
尽管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并不少见,但是它无毒。如果只是用来糊弄人的话已经够了,反正这也只是个下策而已。用自己还沾有血迹的手拿起了草,我向着太阳的方向前进。背对着太阳走一条线就是为了这个,毕竟用跑的话我没办法在奔跑的同时记住往回走的路。话说解决掉那些杂碎和找草都用了些时间,不过应该没事吧。
带着草和敌人的尸体回到我们休息的地方,我看见了正在睡觉的B,真亏他在这样的疼痛之下还能睡着啊,这也算得上厉害了吧。想着这些没所谓的事情,我开始生火。那些家伙主动来找麻烦也是有方便的地方,最起码在擅长狩猎的人没法进行狩猎的时候可以省去我出去狩猎的功夫。不过这些家伙,虽然是我双脚站立,但内脏和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虽然内脏实际上是不能吃的,有可能中毒,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吃了也没事的样子。倒不如说有的时候哪里有办法顾及那么多,只不过以现在的天气肉腐烂的很快,恐怕会有不少浪费掉吧,而且腐烂的尸体从疾病的角度考虑也很麻烦,只能掩埋了。虽然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没生过病,就环境来说应该是我们的免疫力也被提升了。
...
腹部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背对着坐在火堆前烧烤的场景,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很可怕,但总的来说我想他应该是个好人。毕竟,恶人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别人的。
“醒了?”似乎是注意到了醒过来了我,她出声询问,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
“醒过来了。”我感觉自己有些犯困,明明才刚刚醒过来。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吗?不过那应该也能算得上是我活该吧,毕竟我打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老是遭到袭击是因为那个烙印的原因。就因为这点,我一直感觉挺愧疚的。
“现在能吃吗?”A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冷漠,虽然实际上也是个冷漠的人。不,严格来说应该说是异常吧。异常到我经常产生自己要被对方砍死的错觉。尽管是个好人,但我经常觉得自己会被对方砍死,尤其是我隐瞒了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经常觉得自己会不会被对方看穿然后一刀砍死。
“能,倒不如说我已经开始觉得肚子饿了。”就在我这么说着的时候,A转过身走过来递给了我一串烤肉,温度刚刚好,并不会烫。虽然她从来没说出来,但我偶尔也能察觉到她在细微之处的注意。不过正视着对方真的好可怕,虽然长相没什么,很一般,或者说好看也没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何就是害怕。
说起来,这种感觉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了。明明当时仔细观察的话是可以看出对方是个人类的,但是看到对方的那一眼就感觉到了某种异常。这份异常让我开枪了,然后我就被打趴下了。不过我至今仍不明白我为什么这般好像生理上的觉得她很异常并对此感到畏惧,但不明白也没所谓,毕竟在这样的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
就算是在这样不讲道理的地方,当某件事发生的时候也一定会有导致这个事件发生的原因。就算暂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那个原因一定存在。现在,我的那个我本来觉得应该是不可信的像是直觉一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就结果来说,这个像直觉一样的东西确实是在提醒我。
我不清楚这个直觉的原理,我想这大概和我那好像被改造了的身体有一定的关系,因为这部分暂时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就只能先放弃考虑。但是我还记得,这个感觉在之前的时候好像有在告诉我B在隐瞒什么。假如这个感觉是可信的,那么当时的他确实是在隐瞒什么?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对他身上那个跟踪用的烙印起了反应,然后因为我个人的怀疑变成了感觉他像是在隐瞒什么?
算了,现在纠结这种事情也没有多大意义。如果真的有打算隐瞒什么,那么在未来迟早会露出破绽的。要维持同伴关系的话,最低限度也要保持一定的信任。尽管很脆弱,但我还没有破坏这个关系的打算,这并没有办法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