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素素眨眨眼，食指点在唇上，“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士道暗暗拉开一些距离才说：“因为你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
“虽然素素也喜欢甜品，但还不至于因为一块奶糖，就漏出那样……那样的表情。”
那种幸福又沉醉的表情，只是作为旁观者，都会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难过。
不过也正因此才让士道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至少他认识的素素还不会这样。
然后士道顿了顿，才接着道：“而且相对于素素，你太过于温柔、克制，就像……像是那种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真正的素素明显更加生动、顽皮一些，让人感觉真实存在存在的人！”
说到这里，士道彻底理清自己的思路。
眼前的素素太过于缥缈，就像海市蜃楼般，明明可以看见，却永远无法触碰，属于世间之外的存在。
哪怕现在真实在自己眼前，士道也只会感觉她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只是游山玩水般的感受世界，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开，而不像是活在这个世界的真实的人。
“真的好敏锐啊！”少女咋舌，“虽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真的是素素哦。”
士道眼里写满怀疑，甚至又默默倒退一步，明显不相信对方说的话语。
见状素素只好解释：“之前不是说了吗，是因为七罪的原因啊。”
“七罪？？？”士道瞪大眼睛。
少女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问道：“我应该告诉过你，素素只是七魄吧？”
士道点了点头。他记得那还是或美岛上的事情，素素说过——某种意义上，她和夕弦、耶俱矢的情况差不多。
素素继续解释道：“机制之前已经解释了，变化这种概念很神奇。
只要敢像，哪怕只是模仿也几乎什么都可以做到一点，所以七罪的魔法虚拟出了我的三魂，因此‘我’苏醒了。
至于为什么会让你产生性格不同的想法……
毕竟在没有三魂的制约下，七魄当然更加情绪化一些。所以之前的我或许多多少少有些任性，多谢你这么久的关照了呢。”
少女说完便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垫起一只脚尖，温柔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车水马龙，然而少女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温柔而认真，就好像是观赏什么珍宝似得。
少卿，便听到少女温柔的说：“仔细看这个世间，就会发现每一处其实都是人类喜欢的样子呢。”
听到这样的话语，士道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素素……或许和自己认识的不太一样。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就好比是夕弦与耶俱矢合成出一个八舞……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无意识的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素素回过头，像是感受出士道的心思一样，无奈一笑。“安啦、安啦！我的出现只是暂时的。”
“暂时？”士道问道。
“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哪怕一这样的姿态出现，也只是一个影子。
所以只要午夜的钟声敲响，灰姑娘的魔法就会消失，那时候你的素素也会回来哦。”
少女回身眨眨眼，一脸戏谑的看着士道，不过这次士道并没有被拆穿小心思时的尴尬。
在理解少女过于文艺的话语之后，又想起她之前一脸愉悦欣赏风景的少女，这让士道不由想起之前的万由里。
不同的却是，万由里至少还会渴求生存；而眼前的人，却真的像是没有一点悲伤与不甘。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为何，士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嗓子颇为干涩。
“嗯？”
“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某种程度讲，他也算认识素素，了解对方的过于，也清楚对方的性格。
在他看到的记忆中，素素绝对不会像眼前的人一样，平静缥缈的不像是一个人类。
“经历啊！”素素耸耸肩反问道：“你不都知道吗？”
“你知道我在问是什么吧。”
“啧，这么喜欢窥视少女的隐私？”少女挑挑眉，不过在发现士道并没有因此脸红，才颇为遗憾的开口：“记忆是对过去的记录，所以真正的过去中，我可没有遇到愿意陪着我士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士道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全年级，准确的说应该是全市都知道素素是个变态了呢。”
然后少女学着那些尖酸刻薄的语气模仿道：“‘看那里有个变态，明明是男人，却想做女生。’
‘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变态。’
‘听说他和十来个老男人交往！’
‘你不知道，他身上一身都是病。’”
如此说了一大堆后，素素摊摊手：“你看，就是这样的啦。”
“这种低劣的谣言，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是假的吧，他们为什么还要传。”
士道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说实话他有些气的向骂人。
不过素素对此倒并没什么气愤的，她只是平静的说：“士道你要知道，所有人都不会是傻子。你能看出来，别人当然也能啊。”
士道等大眼睛，正经的话语脱口而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变成那样啊！”
“真的猜不到吗？”素素忽然伸手点了点士道的鼻子，然后笑着说：“士道真是笨笨的，很可爱呢。”
“额……”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总觉得这个状态的素素格外撩人，“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
“因为某种意义上，我们是竞争对手啊，就比如东x大学只会招收10个学生，你进去了，就一定有一个人进不去吧？仅此而已。”
素素耸了耸肩，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最后她像是总结般的说道：“有时候，某件事对与错、真与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能起到什么效果。”
“……”士道闻言，沉默良久，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终还是素素率先打破了着良久的沉默，“就下来，高考失利只考个普普通通的985的我就更加偏激，你知道的以前我的情绪很不稳定的。”
说到这里，素素歪了歪头，“馁，士道你知道吗？即使是显现装置也无法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别哦。”
“……”士道点点头。
是这样没错，虽然显像装置能做到看上去完美的变身，不过却无法改变人类的染色体。
对于总是在追求完美的素素而言，这大概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想到这里，士道就倒吸一口冷气，以素素的性格，该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吧。
果然他接下来便听到少女的话语。
“因为现实已经变得无可救药，所以我决定去寻求奇迹的力量。
神明、恶魔、外神……什么都好，总之我想去试试，然后我成功了、也失败了。”
“成功了，也失败了？”
“因为虽然变成女孩子，却并不是我渴望的那种，可以像个女孩子一样普普通通的恋爱、生活。
而是上了文字游戏的当，需要成为守护人类的存在，永远被一直束缚于世界之外。”
“永远……”
“所以为了出口气，我就把自己切开了。”说到这里，素素挥手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士道发现少女依旧在微笑，不过他却因此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悲伤。
就像面对八舞姐妹，他总觉得夕弦、耶俱矢、八舞是不同的存在。
所以士道不懂，素素为了摆脱被束缚的命运而把自己分开，可是那样获得自由的到底还是不是她。
大概……不是吧，至少眼前的素素不是说，只要七罪的模仿结束，她就会消失么？
“那个……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吗？”士道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倒是素素显得很无所谓，转过身无奈道：“别用那种怜悯看待将死之人的表情啦。
或许你觉得不同，不过在我眼里，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只是一枚硬币的不同面。”
“……”
原来素素是这么理解的吗？不得不说，这种奇怪看待问题的方式就很素素。
紧接着他便感受到少女快步上前一步，紧紧拽着自己的手腕。
素素忽然欢快的说道：“不过我还真的有一件事情要做哦。”
“是什么？”
少女忽然回眸一笑：“我们去约会吧！”
“哎？约……约会！”
“这不是某个花心大萝卜最擅长的事情吗？”
“……绝对没有那种事情啊！”
士道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什么样的素素，喜欢戏弄的人毛病是永远不会改的。
不过也因此，士道感觉心中的沉闷被吹散不少，“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和我约会。”
少女竖起食指比在唇上，俏皮的贴近士道眨眨眼，“因为……”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等到士道的心思全被吊起时才笑眯眯的说：“……士道是个贪心鬼呀，所以是约定好的约会哦！”
“？？？”
“快走啦跟我约会，之后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有关素素很重要的秘密哦。”少女再次诱惑道。
士道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番，艰难的点点头：“……好。”
稍微再心中澄清一下，绝对不是因为想知道女孩子的秘密，他只是单纯完成一个少女的要求而已。
“嘻嘻~我们去商业街购物。不过要士道埋单，因为还没有男孩子给我当过钱包，所以好想感受一下呢！”
“等等，那边不是去商业街的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