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吹灭蜡烛,符念和张生侧卧着躺在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
今天白天回来之后,有了一些多余的时间,但两人还是没有再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分房睡。
一方面是因为张生太懒,另一方面是因为邪修当前,符念只在两人睡觉的屋子外面布置一道防御性阵法,院墙处则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探测性阵法。
时间还很早,但是两个人也没什么事干,符念没有心思修炼,一双红瞳就这样看着张生枕在枕头上的侧脸,张生闭上眼睛,似乎一时也睡不着觉,又睁开眼,与符念对视。
细细想来,自从张生带着符念跑到中洲,两个人就基本没有分开过。
符念实在不放心张生一个人待着,已经当了三百年宗主的张生一时适应不了小人物的生活,她生怕捅出什么大乱子。
当然,你可以质疑人渣的人品,但不能质疑她的脑子。给张生一段时间,她也能轻松混迹在人群中。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没有给张生试错的机会。
两人待在一起的另一个原因......
符念呆呆地看着床上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家里只有一床被子,还好两个萝莉身材娇小,被子里甚至还能再挤下一个人。
她,在害怕。
从渡劫巅峰跌落到练气,符念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夹杂着心虚,恐慌与屈辱,也许还受到这具娇气的身体的影响,符念有时候还会想哭,一下子就止不住眼泪,那时她只好一边装作被沙子迷了眼,一边用力的转过身眨眼,想把氤氲的泪水掩盖掉。
别看她外在表现得坚强谨慎,顶着这样一张脸活在乱世,还要提防那些想把她抓住的女人,符念一直有种与世界为敌的无助感。
虽然以前他也是邪修,但一直窝在海清河晏的东洲,也不主动去作恶,躲在根本没有人去抓他。被张生发现后拜入碧水宗,敌人也有,但自己人更多。
如果现在身边没有张生这个相依为命的人的话,符念可能早就崩溃大哭几场了。
符念决定把这笔账也算到那几个女人头上,给她捏了个泪腺发达的身体。
“符念。”张生轻轻开口。
“怎么了?”
“我想瑾瑶了。”
“你说,瑾瑶见到我们两现在这样会不会想笑呀?”张生又把身体凑近了符念一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清丽的身影,穿着自己送给她的云纹青纱走在湖边。
“我拒绝思考这种事情。她抓不到我们的。”符念仰过身,看着房顶天花板的轮廓。
“真好呀,符念。”张生的语气里带上幸福的色彩。“我的女儿活过来了。”
“她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老父亲还给她留了一把天器。她娘也不会亏待她的,前途无量。”
“是啊,瑾瑶现在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说完这句话,符念闭上自己的眼睛,试图入睡。
只是耳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动,符念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贴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转头望去,张生已经把自己的枕头和符念的紧挨在一起,靠到符念身边,嘟着嘴,表情有些不开心。
“其实.....我本来还想让你瑾瑶重新认识一下的......”
“呜....想到将来会有哪个臭男人会碰我女儿我就生气!”
“我配不上青莲仙子,你这个便宜父亲也不要想着包办婚姻了。还有,你怎么又贴过来了?”
符念还没来得及把她推开,张生的两只手就袭向符念的腰肢。
两个人开始互相推搡,都没有用力,在张生的死缠烂打下,符念败下阵来,也只好轻轻抱住张生。
香软在怀,该说不该说,那群女人给张生捏的这具身体真不错,纤细却没有骨感,水嫩可爱,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抱在手里是极好的。
小萝莉体重很轻,抱一夜手臂也不会压青。
唯一的问题在于里面的灵魂是出生张生,不过对于她的人傀而言可能这是最大的加分项。
符念的这具身体长大了也会非常妩媚,但是现在她只有十二岁,没有长开,有些瘦瘦的。
张生香柔的吐息微微扑打在符念的脸上。
“抱着你会安心一点。”
“嘿嘿,符念你也没有拒绝嘛。”
黑夜里符念听到张生嘴边银铃般轻轻的一笑,接着闭上眼。
“只是靠在一起,如果用神行符跑路的时候会方便一点。”
“还在嘴硬!”
然后,符念感觉自己被窝里的一只脚被两个很柔滑的物体夹住,轻轻揉搓,痒痒的,甚至还有些舒服。
“张生,做人不要太过分!”
“好啦,就让我贴一下嘛,一下。”
怕符念又生气,张生的手脚很快就安分下来。感受着符念小小的身躯,张生心里也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感到害怕的人可不止符念一个。
就这样,感受着对方微微起伏的身躯,符念与张生安心地陷入沉睡。
张生脸上挂着一个甜甜的笑容,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符念也躺在一张床上。
不同的是,两个人此时面对面跪伏在床上,小臂撑着身体,符念一头长长的黑发铺散在雪白的背上,小脸上挂着屈辱的泪水,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的绝望和屈辱,符念的身后是一团看不真切的黑影。
向下望去,她的身体浑身燥热,她能感受到一个个富有侵略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把她的白发像马尾一样簒在手中,向后拉扯,让她止不住的颤抖,可她的四肢却只能僵硬地维持玩物的姿态。
于是张生和符念一样,流泪,哭泣,也许还在呻吟。受到相同遭遇的两人只能哭着从对方的身上认识到自己现在是有多么不堪。
这是,我们的未来?
唔,不要!
张生从睡梦中惊醒,看见符念黑暗中明亮的红瞳,一脸严肃地用手拍打她的面颊。
“快醒醒!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