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清晨,符念悠悠转醒,窗外的一缕阳光洒落在床头。
如果说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今天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了。
符念想到这件事,推了推身边的张生。
“张生!起床啦!试一下衣服。”
只是符念轻轻的一推,原本侧躺着的张生仰面而睡,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张生?”
符念又凑近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张生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此时她嘴唇发白,眉头紧锁,额头的冷汗让几缕雪白的发丝粘在上面,气息紊乱,身体无意识地蜷曲。
“张生你怎么了?”
符念神色慌张,赶紧上下其手,检查她的身体,可摸遍全身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额头也没有温度.....
“符....符念”
符念的动作似乎惊醒了张生,她吃力地睁开眼,看见一旁符念焦急的面容,蓝色的眼眸随即无奈的闭上。
“痛....”
“痛?张生你哪里痛?”
张生没有作答,只是牵着符念的手,摸到自己的小腹处。
隔着亵衣,符念的手慢慢向下探去,再次拿出来时,指腹上竟是黏腥的血液!
黑红,深邃,刺痛符念的双眼。
符念愣愣地看着手上的血迹。
掀开被子,血迹沾满了大腿内侧,透过亵衣,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无知无觉的大出血
诅咒,下毒,蛊术,通灵纸.....
一瞬间,符念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所有的念头都指向————
张生药丸
“张生啊!!!”
“你不要死呜呜呜呜呜呜......”
是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些可恶的女人抓不到张生,就要用最恶毒的手段远程置她于死地,然后再来回收她的尸体。可怜我的好兄弟就这样命没啦!
新衣变寿衣,身体慢慢溶解,悄无声息,甚至她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人生走向终末,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符念叩在张生的身边哭嚎,女孩子发达的泪腺使得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滴落在床单上,泪渍与张生的血渍逐渐交汇。
张生再次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身边哭得不成样子的符念。
“怎么了石头!?”
屋门被暴力给一把推开,云溪冲了进来。
一进门,云溪就看见符念跪伏在床上,身上的亵衣滑落肩头,后背随着主人呜咽的抽泣起伏着,听见后面的响声,符念慢慢回过头,云溪看见了她哭得红肿的双眼。
“云...云溪.....嗝....呜呜呜张生她要死了呜呜呜呜”
符念没有再用两人的伪名,已经没有必要了。
什么都没有意义,符念万念俱灰。几十天的逃亡就像是南柯一梦。没有张生,她绝对不可能承受那长久的孤立无援的境地,接下来,只能等着引颈受戮了。
关小黑屋就小黑屋吧,无所谓了。
只是云溪似乎没有注意到名字的变化,她快步走到床边,查看张生的情况。
“这是.....”云溪悄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张生此时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几处部位一起爆发出疼痛,尤其是下半身,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痛感,不过似乎还没有到彻底完蛋的地步吧?
她操控自己的小手轻轻碰了一下符念。
“怎...么...了?”
“.....”
感受到张生的触碰,符念两只手握住张生的掌心,红眸伤心到像是要滴出血来。
错不了,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张生,想说什么快说吧....我听着。”
张生:?
张生目光偏转,发现不远处敞开的房门,后知后觉地看到了正在床头边注视着她俩,捂着嘴偷笑的云溪。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看到云溪,张生为了自己的清白,恢复了一点战斗力,颤颤悠悠地举起手,指着云溪的鼻子。
只是云溪上前,跪到床上,一下子就把张生指着自己的手给按下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遮挡住她几乎全#裸的身体。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着凉,会落下病根的!”云溪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张生的脸颊,张生此时完全没力气赶她走。
“符念,”云溪转过身,微笑着对符念说:“你姐姐没事。只是来初葵了。”
“呜呜呜....嗝....初...初葵?”
符念止住哭泣,怔怔地看向云溪。
符念哭花了眼的样子把云溪给逗乐了,她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符念的鼻子。
“嗯,初葵。不过喜子她来的比较严重。符念,你穿好衣服帮我去打一盆热水好吗?”
意识到张生不用死了,符念连忙起身,风风火火地披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我这就去!”
等符念抱着盛满热水的脸盆走进房间的时候,张生已经睡着了。此时云溪帮她挪了个地方,换到床单上干净一点的地方躺下。
符念把拧好的毛巾递给云溪,云溪点点头,把毛巾送进被子里,轻轻为张生擦拭腿上的血迹。
“云溪姐姐....我....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刚刚用赤云石烧水的时候,符念终于冷静了下来,慢慢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啊啊啊啊!真是羞死人了!这下张生得笑话我多久啊?
捂着脸蹲在门口,符念努力为自己通红的脸蛋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