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是——
亚尔曼真的更失眠了。
伊芙丽雅本想让亚尔曼更加安心的休息,结果亚尔曼“不堪重负”的完全失眠了。
“啊——”
亚尔曼躺在被窝里,发出了哀嚎。
原本他的脑子里全都是那个追赶着他的过去,可是现在脑子里又挤进来了一个伊芙丽雅。
闭上眼睛前一秒是过去的挚友的追责,后一秒就是那个力大如牛的伊芙丽雅把挚友的影子推到一边。
甚至亚尔曼还半梦半醒的做了一段很诡异的梦,梦到伊芙丽雅一脚踹开了自己的那位朋友之后追着自己扒裤子。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就要做梦被伊芙丽雅撅了......
“啊啊啊......”
苦恼的声音不绝于耳,亚尔曼在床上滚来滚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算了......”
亚尔曼揉了揉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明明刚刚那事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了,可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手指,仿佛那湿软的感触仍停留在自己的指尖。
“简直就是耍流氓啊......”
亚尔曼嘟囔了这么一句,虽说是埋怨一般的吐槽,但是却莫名的在嘴角处勾起了微笑,只是看起来仍是苦笑,眉毛向下弯着,如同无可奈何一般。
点燃了烛光,亚尔曼走到了自己的落地镜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指尖划过眼角,确实看到了伊芙丽雅之前所说的那种黑眼圈。
“确实看起来有些憔悴......”
但是即便如此,亚尔曼仍旧无法安眠。
他套上了自己的外套,确保了自己能过暖暖和和的之后,走出了屋子也走出了庄园的主楼,一个人又跑到了他的那个后花园。
“哎呀......在这羞死人了。”
“亲吻而已,就一下,好吗,周围也没有人。”
“真是的......那你没办法,那只允许一下哦?哎呀——真是的......!说好的只有一下呢......好痒啊......!”
前脚还没踏入后花园时,亚尔曼耳边就传来了情侣间的嬉戏声,他不是那种爱看这种热闹的人,听到两个人接吻和说笑的声音之后便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半夜高升的月亮,没想到这后半夜的,竟然还有人在这里幽会。
算了......做好安全措施就好了。
亚尔曼这么想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来到了距离后花园不远的一棵树下。
听着那些跟着伊芙丽雅的眼线说,伊芙丽雅总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站在这棵树下,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一声不发。
亚尔曼好奇的走过去,看着这颗并不算多高大的细树,他轻轻的用脚踏了塔,树叶随着他的力度发出哗哗的声响。
听到这声音,亚尔曼才注意到,树早就发了绿叶,一直没怎么注意,不知不觉,他又熬过了一个冬天。
亚尔曼和只是看着不说话的伊芙丽雅不同,他伸出手,折断了一根树枝,在手里闲来无事的把玩着。
“呼......”
今天晚上的气温比想象中的要高些,起码不会让他感到夜风刺骨。
他蹲下身子,百无聊赖的开始用手里的树枝戳土,就像是小时候不过五六岁的时候,总喜欢在边路的缝隙去戳蚂蚁洞。
把土挖出来,再把土填进去磨平,在沙子坑里画出一道螺旋,再用树枝磨乱,他就这么无聊透顶的玩这那一小块沙土,宁可做这些无聊的事,都没有心思去睡觉。
睡前的安静是最可怕的,当一切归于寂静的时候,那些不愿想起的事就会在脑子里不断的一页一页的翻动着,他自己的大脑就像个在翻旧账的女人一样,在不停的回放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正所谓越想越闹心,越闹心就越想。
小时候的话可能还会做点撒尿和泥的事,现在的亚尔曼可没办法在这就把裤子脱下来,他用树枝很随意的摆弄着土块,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的画了一个圆出来。
之后他又突发奇想的添了两笔,画了两个眼睛,接着是鼻子和嘴,之后又添上了长发,虽然他的画技很一般,但是至少在他看来,这就是他能画的最好的伊芙丽雅了。
之后他又给她添上了脖子,在画身子的时候,他一边憋着笑一边给那圆圆的看着还有点可爱的脑袋下面画了一个双开门冰箱的肩膀,把她对伊芙丽雅那惊人的力量用他抽象的绘画方式表现的淋漓尽致,接下来他又因为憋笑而颤抖着给伊芙丽雅画了一个很“厚重”的胸肌,还有那粗狂的手臂,看起来光是用手指头,就能把他人的腰给戳断。
“噗......哈哈......”
看到自己的画作,亚尔曼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那半憋不憋时有时无的笑声,若是有人路过听到,说不定就会以为这庄园里大半夜的闹鬼,他穿的还是一身白,更是能把人直接给吓一跳。
接着,他又回忆起伊芙丽雅那经典的皱着眉头的样子,就给伊芙丽雅的脸上加上了两条皱的紧紧的眉头,又把嘴角的弧度向下弯了不少,看起来就好像要用她结实的臂膀去抓走别人的妈妈。
“噗......这什么玩意啊......”
亚尔曼被自己的抽象大作笑得直不起腰,一边捂着自己的嘴一边继续画着沙地上的伊芙丽雅,给她的衣服加了很多细节,包括其实他真的很在意的那种勒肉的丝袜,或许他的脸画的很整蛊,身子的肌肉画的很抽象,但是丝袜的勒肉感却画的很认真。
“好——完成了!”
就这样,一张挎着脸的双开门伊芙丽雅画像便完成了,看着自己的自信画作,亚尔曼又在这树下笑了半天。
直到听到后面那两位幽会的年轻人一个红光满面一个扶着腰从后面哎哎哟哟的走出来,亚尔曼才扔掉了树枝,躲到了一边,这种时候碰面了,谁看谁都尴尬,索性亚尔曼便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饶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虽然深度睡眠还是不太行,但是起码在睡前,他的脑袋里闪现的是伊芙丽雅的画像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
甚至他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想到那个东西,都能笑出来两声。
等到第二天清晨,一切照旧,伊芙丽雅和以往一样走出庄园,但是在路过那棵她常去的树下时,她看到了亚尔曼半夜在树下留下了的那张画像。
虽然那东西画的是真的抽象,可是凭着她的直觉,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画的就是她。
她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画的,但是这抽象的水准,让她的眉头也皱的像那张画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