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尔曼看过了档案袋里的资料之后,大皇子便划了一根火柴,将里面的所有资料燃成灰烬推进垃圾桶。
二人没有过多的交流,这种特殊的任务,亚尔曼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行了礼,从大皇子的的办公室离开。
无论是多棘手的事,亚尔曼都无法拒绝,或者说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也是他当初与大皇子约定中的一条,既然要受他的保护与帮助,那他就得拿出相应的觉悟。
“要回庄园吗。”
卡莱就在大门口等着,他们其实是一起到的皇宫,但是卡莱并不喜欢和领导面对面讲话,便没有跟进去,只是等在那,等着如果有问题的话,亚尔曼会过来叫他。
“嗯,今天也没什么事了,干脆就回去好了。”
“你看起一脸烦恼。”
“是你的错觉吧。”亚尔曼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
“你说是那就是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卡莱知道亚尔曼有个倔脾气,便不打算再和他理论。
“嗯,谢了。”
卡莱和亚尔曼在说完这话后,便各自上了家中的马车,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走向了通往各自家中的道路。
马车还是那样摇摇晃晃,晃的亚尔曼直恶心。
虽然帮大皇子做点单独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以说是从跟在大皇子身边开始,他就一直除了骑士团的工作之外,替大皇子打理些特殊的事,倒也是习惯了,但是在这种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情况下,亚尔曼还是觉得有些越来越吃力。
“哈啊——”
亚尔曼叹了口气,索性躺在了马车的沙发上。
真希望那些研究自己身体的医官们能研究出来点特效药,管管自己身上那还在蔓延的毒素。
哗哗。
这么想着,亚尔曼在这对他来说有些躺不下的马车上翻了个身,用脚瞪着车厢壁,从怀中掏出了个药瓶子。
骑士们常说他们的团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掏出一瓶药就像吃花生米一样往嘴里扔上一粒,这倒是实话,亚尔曼随身都会揣着一些药,各种颜色的药瓶每个效果都不一样。
有最简单的胃药,有功能性的比如止痛的,愈伤的,还有必要时拿来止血的,咳嗽的时候还有用来止咳的,可以说他浑身上下都带着药,当然,不是直接装在兜里的,而是利用某种特殊的炼金术形成了一种“空间”。
这种东西原理很简单,无非是利用特殊刻印再加上相应的媒介,将那种炼金刻印贴附在身体上,就能达到连同另一个空间的效果,形成一个随身小仓库,亚尔曼的炼金印就贴在他的手掌上,拿什么东西都方便的很,那刻印平常不用的时候也是隐去图案的,根本不会被发现,方便的很。
但是这东西虽然方便,弊端可不小,那就是这东西需要看使用者是否能够适应炼金术,如果身体排斥炼金术的话,那就没有办法纹上这种刻印,强行使用只会危急生命,而且价格昂贵材料稀缺,只有皇家庭院中有炼金术师会使用这种炼金术,一般能够拥有刻印的,基本都和皇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更何况这种刻印每次从其中存入和拿出都需要忍受炼金术带来的灼痛感,所以基本都只有有着特殊作用的战士才会拥有。
亚尔曼算是幸运的,他对炼金术的配适性很高,也就拥有了这枚刻印,但是因为他刻的印较早,所以机制并不是很完整,再加上亚尔曼现在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使用刻印的负荷太大,所以他的刻印中能存放的东西越来越少,相比其他人那如房间一般大的“大仓库”,亚尔曼现在就顶多只有一个棺材板大的箱子而已。
他甚至偶尔想过真的装个棺材进去,这样万一哪天真不行了,也不至于曝尸荒野。
哗哗。
亚尔曼看着手中那瓶最为朴素的药瓶子,手掌上下哗哗的晃悠着,听着里面三颗药丸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是看起来最简单的药,透明的瓶子,白色的盖子,还有樟脑丸一样但是比那小了不少的白色药丸。
这看起来是最简单的,实际上却是最致命的,不是毒药,但是却和毒药差不多。
这药丸也是炼金的产物,而并非是纯粹的药物。
效果简单粗暴,这东西就是为亚尔曼特质的,本身拥有极强的毒性,但是却有着能让使用者一定时间内身体机能恢复到最顶峰时的作用,它所带来的能加强的程度,取决于食用者的身体上限,对于亚尔曼这种身体机能受损但又不怕剧毒的体质来说,这东西正适合。
但是这不证明亚尔曼就可以随便用,因为这种剧毒会在身体中累积,虽然可以随着时间逐渐排出,可短时间内即使是毒抗拉满的亚尔曼也会因为这并不属于生物毒的炼金之毒所困扰,若是使用不当或者在药效过期毒性反噬时没有好好的修养,那就是纯粹的氪命了。
医官和大皇子都知道这药的存在,对亚尔曼的忠告也都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但是——他所会遇到的万不得已还是太多了。
咔哒。
马车停下的时候,亚尔曼坐起身子,将药收了起来,坐起身子,在庄园的守门护卫的迎接下走下了马车。
“嗯?”
刚下车时,正好遇到了也刚回来的伊芙丽雅,一抬头,打了个照面。
“亚尔曼先生。”
抱着舞蹈书的伊芙丽雅朝着亚尔曼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去了书店?”
“嗯,买了些需要的。”
那舞蹈书被包着一层牛皮纸,所以亚尔曼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周围的眼线没有和他说今天伊芙丽雅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所以他也就没有将这书放在心上,稍稍的往旁边让了一步之后,便与伊芙丽雅同行走进了庄园。
二人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安静的有些尴尬,伊芙丽雅乖巧的捧着那本书走在亚尔曼的身边像是什么都不想说,而亚尔曼却心里直犯痒痒,到底应该怎么和伊芙丽雅说庆典的事。
虽然庆典被卡莱分成了贵族厅和骑士厅,但是亚尔曼也不知道伊芙丽雅会不会喜欢那种太热闹的地方,毕竟平常的她一直清冷的要命,不像是能够凑舞会热闹的人。
但是又如卡莱所说,舞会是能够近距离接触的,邀请她去也有助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嗯?
怪事……
想到这,亚尔曼突然反应过来。
为自己为什么要和伊芙丽雅拉那么近的关系?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稳住身为间谍的伊芙丽雅而已,怎么突然成了想要和她拉近关系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亚尔曼先生。”
正当亚尔曼在那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时候,身边的伊芙丽雅突然开口,抬头看向了身旁那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亚尔曼。
“啊,怎么了?”
亚尔曼则低下头,与她的目光相对。
“您想和我约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