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作者:削苹果的宰牛刀 更新时间:2017/1/19 13:39:08 字数:6625

来到这里之前,响人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会被杀人抛尸。响人不知道杀了自己对对方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不过这也不是自己绝对可以保证安全的理由。但....从心底上来说,响人是不认为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做好“必死的觉悟”

但....还是事与愿违了....对方真的是会毫不犹豫取人性命的亡命之徒。

再怎么小心,再怎么极力避免,最后,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从背后刺入体内的锐利物,现在正抵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动弹不得,也绝不敢动弹一下。稍有不慎,心脏便会被刺穿,就此一命呜呼。同样的,只要对方愿意的话,也随时都可以杀掉响人。换句话说,便是被人类的手指捻住的小虫一般。这正是货真价实的被掌握了生杀大权。

他想求饶,但喉咙早已不争气地背叛了他的希望。

这时,田中…不,应该说是“响人背后的存在”开口了

“我还真是有些大意了。‘远程载体式洗脑’本就不稳定。只要有人劝说的话很容易就能破了这招....哎,大概是因为上次用同一招洗脑在屋里躺着的那个家伙时一次成功,所以有些放松自己了吧....不过也不奇怪,那家伙身边都是看中他的钱和他父母的势力而溜须拍马的家伙。没一个敢于向他正面提出不同意见的真心朋友,所以他才会中招的吧...喂,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话茬是扔给响人的。但它说话的同时,用力地将利器捅地更深。它知道响人根本无法作出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田中那丫头说她玩腻了屋里那家伙要我帮她换一个。很遗憾,我也只能舍弃那小子的人脉势力选择新的‘奴隶’来了....明白了吗?那个‘新的奴隶’,就是你啊”

噗呲。鲜血溅到‘它’的手臂上。

“你也许觉得你很倒霉,偶然被我选中....正相反啊。‘我们’观察,调查了你很久,然后才选择你的。‘我们’太·了·解·你·了....所以‘我们’才敢冒这个风险,因为我们认为你就算知道那封信背后有名堂,你还是会为了消除不安而选择冒险赴约前来啊!”

噗呲。鲜血溅到‘它’的脸上。

“你唯一运气不好的地方,是我的‘使魔’偶然间看见了在门口行踪可疑的你。本来我都以为你不来准备回去了呢....小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的心脏已经被我连续刺穿两次了....可你还能站着,还能听到我说话对吧?”

正如‘它’所说的那样。

抵在响人心脏上的利器毫不留情地连续刺穿他的心脏两次。大量的鲜血不断地从十个直径足有一厘米的洞中涌出。一般情况下,仅仅在心脏上开一个洞,就足以使人毙命了......

没有任何夸张,比喻因素的“钻心之痛”令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大汗淋漓。因剧痛而晕过去,但下个瞬间又因剧痛而苏醒。响人甚至开始希望自己马上死掉,以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但身受远超致命伤程度的伤势,自己的双腿却违背着响人自己的意识,擅自保持着保持平衡,还能清清楚楚听到‘它’的话语。‘它’剥夺了响人选择死亡的权利,甚至更进一步地,连响人对自己身体的控制都逐渐剥夺了.....

“嘻嘻…放心。你的心脏已经被我捣烂了,但你还活着,就说明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需要你稍微帮我一个小忙…”

…………

已经有数年无人到访过的荒废的小伐木场。又迎来了热闹的一天....但那绝不是积极意义的热闹。

警车的警笛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在平整的地面上留下难看的印记。

但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接到了一名少年的报案,说这里发生了杀人事件,这里的宁静恐怕还会持续下去吧....

但,发生的事,毕竟是发生了。警察们不会坐视不管。

接到报案时尚处于午夜时分,等初步的现场调查工作已经基本接近尾声时,已是凌晨了。

而这时,才缓缓驶来一辆晚于普通的警车的白色轿车。轿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子。他出现的同时,四周看到他的警察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敬礼致意。没察觉到的警察们也在同事的提醒下,和大家保持步调一致。

负责现场指挥工作的警官赶忙跑向此人,满脸带笑地凑了过去

“九能警视总监!没想到这种案子还要劳烦您大驾光临....”

“客套话就不必了。汇报工作”

简洁,干练,务实的态度和作风,正是“警察”两字公正廉洁的最佳写照。警官自然不敢不从

“....嗯,报案的是本市的一名高中生。早坂响人,男性,16岁,同时也是本案的第一发现者。死者是同校的高年级学生,原本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但第一发现者与死者相识。所以我们得知死者名叫山中宏。就读于本市的神云私立高中。父母是有名的企业家。被发现时死于那边的小木屋中,死因不明。死亡时间估计范围在昨晚的8点到10点之间,现场的木屋是从内部被锁死的密室。只有门把手和窗户上采集到了早坂响人一个人的指纹…..”

“嗯?死者和第一发现者是同校生?.....喂,那个小子还在这,没让他走吧?”

“啊,是的”

“把他叫来,我亲自问问他”

“是!”

警官转身向其他警察吩咐了一声。接着这道命令一步步的传达过去,最后,得到消息的警察将响人带到了九能的面前。

九能绕着响人走一圈,上下打量一下这名少年。衣着很凌乱。似乎还破了一些口子。能直接看到他的肉体。表情很紧张,不断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的还用手擦拭额头上流下的汗水。就算心灵上的冲击,也实在是有些过头了。

“少年。你叫早坂响人?”

“啊…..嗯,对,没错….”

“是你干的吗?”

“啊!?不,不是!不是我!”

“可你大晚上的跑到这种地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而且….”

九能一抬手,拿出了他绕着响人走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走的,响人藏在身后的那把防身用的匕首。

“一个高中生带着这玩意出来瞎逛,结果发现了死人,而且死者还正巧和你是同校生....你这简直就是把‘快怀疑我’写在脸上了一样。”

“这….!”

响人往身后一摸,自己准备的匕首果真不见了。九能顺势把匕首放进他自己的口袋中。

“这玩意我没收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负责现场的年轻人真的有用心工作吗?竟然连对第一发现者进行搜身这种基础中的基础都不知道,哎......”

根据九能话里的意思来看,很明显是在怀疑响人。但被怀疑成凶手的话,响人定会连连喊冤。

不过,响人被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发现尸体,而且还是同校的同学。说是巧合的话,也实在太巧了。

不过,现场调查的卷宗,却可以排除响人的嫌疑。在那之后,九能向响人提出警察们赶到现场时就问过自己的问题。如“你为什么要那么晚了还来这里”、“报警之前你都干了什么”、“当时伐木场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等问题。响人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第一个问题,响人的回答是“被不知道地址的邮件所叫出来的”。作为证据,他拿出了手机中的邮件记录。

“我当时还以为是同校的朋友要在这里开派对,来了以后我还以为大家故意装安静想吓唬我。但没想到....”

手机邮件中确实没有写出响人之外的任何人的姓名。警察尝试回复发信的地址,如昨天一样,跳出了邮箱地址不存在的弹窗。

被问到警察赶到之前自己做了什么时,响人指了指木屋那扇已经被打破的玻璃窗。

“我看到有人倒在那里,窗户和门都从外面打不开。烟囱也被堵死了。无奈之下我就打破窗户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如同你们调查的那样….”

窗户从里面上锁。另一侧紧贴墙墙壁,根本没有供人活动的空间。侧面墙上2米高的位置有一个小窗户,但实在太小,仅能让猫,狗大小体型的生物通过。大门是朝外开的,但门从里面挂上了木杠,不管是推门还是拉门把手,从外面都不可能打开。因此,警察们将本次事件归为“密室杀人案”。

“嗯....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看没看到.....”

这时,九能口袋中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稍等,我接个电话….”

九能拿起电话,跑到较远一些的地方接通。其他警察也因为手里的调查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就剩响人一个人站在那里。

耳边是警察们忙碌的声音。两位距离响人最近的警察正在讨论着死者的死因

“怎么样了?”

“真是怪了....这个伐木场的地毯式搜索已经差不多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个像是凶器的东西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尸体上又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难不成是被凶手徒手杀害的?”

“嗯嗯嗯!有可能!比如凶手是职业格斗家之类的!”

另外一边的警察们,则是聊着有关凶手的事。

”现在大概可以把给那个小子发邮件的家伙和凶手视为同一人了吧?”

“不….还不能下定论。也搞不好是团伙作案….”

“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可以隐藏真正的邮箱地址,给我们一个不能调查的假地址,看来这件事的背后应该有个很精通黑客技术的电脑高手......”

当然,身为第一发现者的响人,也自然成为讨论的话题之一。

“是不是应该从那小子开始查起?”

“说的也是。只因为一封根本就没署名的邮件就把他叫出来了....你不觉得他这个解释有点牵强吗?”

“对啊....一般来说匿名的邮件肯定是直接无视的啊”

“差点忘了,还没对那小子进行搜身呢.....喂!你过来一下!”

匕首已经提前被九能总监收走。这次警察们的搜身自然是以一无所获而告终。

现在警察们所掌握到的情报,以极度简化后来说是这样的。发现者早坂响人,死者是富家子弟。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个存在。

是的,这实际上,是和事实完全不同的。不过这里并没有监视摄像头。只凭寥寥可数的蛛丝马迹去调查,不仅调查出真凶的日子遥遥无期,更不可能调查出昨晚的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但这件事并不是他们绝无丝毫得知的可能性的世界不解之谜。相反,只要响人讲这件事说出来便可以了。耗时不过数秒,更无任何难度可言。

但是....响人并没有说出来。

看着警察们焦头烂额的样子,响人仅仅在沉默中,微微扬起嘴角....

“你,对不住了,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将重要的证人带到警视厅做更详细的盘问,是理所应当的事。更何况是由警官之口说出,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不是有妥协余地的询问,更接近于命令一样。而这个命令也不是直接向响人下达,是间接传达给在场所有的警察,告诉他们“把这个小子给我带走”。就算响人大声表示拒绝,也只是徒劳罢了。

不过,现场唯一有权破坏这条命令的人,在响人表达出自己的态度之前,便先行开了口。

“不必了,直接放他走吧”

“….啊?”

不用说,现场可以否决警官的决策的人,只有九能一个而已。他接电话时与响人保持相当的距离,但不知何时他已经凑了过来。他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搭在警官的肩头。

“刚才总部来的消息,尸检结果出来了。但是结果很微妙....死者的心脏消失了”

“什么....心脏没了?可初步验尸的结果,尸体身上并没有外伤啊!?”

“这就是我说的微妙所在。不留任何缝合的痕迹而取走心脏,听上去实在是不可思议。但能做到这种事的,也只可能是有极其高明的手法的医生坐阵的人体器官走私组织....但奇怪的是,尸体的其它器官却一个不少。”

“这确实是不对劲....”

走私心脏....以社会常识来说是不可能的事。要妥善的保管被摘除的心脏,需要非常复杂,专业,缜密的环境和技术。一般的器官走私组织根本不可能有那种条件。而且比起保存成本极大,买卖风险也极大的心脏,肾脏等其它值钱,保存也相对简便的器官却似乎并不入凶手的法眼。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很难想象有着如此高明手法的器官走私组织会放着一块大肉于不顾,做舍本逐末的勾当。但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都非同寻常,绝不仅仅是密室杀人那么简单。

“那个早坂响人,刚才我也叫人调查一下了。他的交际圈是绝对不会碰到有可能干那种事的人的。但现在凶手....或者说凶手的同伙却把他叫出来当目击者,理由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但不能否定他也被凶手给盯上的可能。和警察有太多关联的话不一定对他有好处,搞不好会被灭口....但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暗地里派便衣监视,保护他。定期和他通过信件联系。虽然是大海捞针,但说不定也能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找到一些凶手的破绽。”

说这些话时,九能故意把声音放低并贴到警官的耳边,以只有警官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来说。这些当然是不能让响人听到的。响人听到后也许会产生不必要的动摇和恐惧,这样反而危险。

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情况下,不管对方是否能看得到,总之表示出“响人并没有和警察有过深的交涉”,但利用书面信件这种可以通过字迹来确定身份,同时也不会有被黑客攻击的风险的方式进行私下交流,对响人和警方两边来说都是有好处的。警官了解到这点,也只好表示同意。

“那个小子....行了。今天没你事了。想去上学还是请假随你便吧。但为了你好,我劝你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放了学就回家,到家就老实点别随便叫人来,也别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懂了吗?”

警官一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响人自然是连声答应。但到了最后,九能还是拦住他一下。

“小子,我最后就问你一个问题.....现场除了你之外,你还看到其他人了吗?”

如果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响人直接走了。那么他的行为,最多也只会被定性为隐瞒而已。但响人一旦开口,其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隐瞒,而是“谎言”

“…没有。”

…………………..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响人连一刻也没有合眼过。再加上亲身经历了那样的事件,尽快回家休息才是正常的判断。

而响人却没有那么做。依然选择了尽快回家,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沉着地去上学。

或许是为了不让他的朋友晶起疑心而城墙,也或许是他真的耐力超乎常人,一夜不睡也可以保证精气神十足。总之,他成功了。晶真的以为响人昨天确实老老实实地在家休息了一天。完全没有察觉出丝毫异样。当然,同校有名的富二代被杀一事,确实在学校内掀起了一阵风波。而响人自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放学之后,响人照着警官所说的那样,不去任何其他地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过,以最短路程与最快速度回到了家。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视,选定一个频道,等着稍后开播的时政新闻讨论节目。

往常的响人是不会收看这类节目的。但今天,客观来讲确实是有这个必要的。早在中午时分,发生在伐木场的那起命案便已经以速报的形式登上各类网络新闻门户。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新闻讨论类节目上,多少会提到这起事件。要想知道这次的事件的调查进展,以及舆论倾向,收看这些节目就是最佳选择了。

半个小时后,节目如期播出。这期节目请来的嘉宾,是几位前警界高层,以及一名有名的高中生侦探。

果然节目开始后不久,就提到了早上的事件,节目中的主持人将它称为“伐木场密室杀人案”。

“这次的案件是今天凌晨,在本市郊外的伐木场内所发生的。目击者只有一名高中生。现场呈密室结构。而且更奇怪的是,尸体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心脏却不翼而飞了....几位嘉宾,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警察们为了保护响人的个人隐私,选择不公开响人的名字。只以“高中生”替代。这从各种角度说,都无疑是帮了响人一个大忙。

大致的案情信息,几名嘉宾在节目开始之前便已经做好功课了。不需要主持人过多重复案情,专家们便开始高谈论阔。有些从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角度出发,有些从学术的角度出发。但总之,专家们的意见,都指向了“凶手是狡猾,反侦察能力极强,手法高超专业的犯罪团伙”这个没有任何更有价值的信息的结论。

看到这一幕,响人的嘴角,再次撇了起来。甚至连表情都开始扭曲....

“你们就尽管瞎猜吧....你们的猜测越偏离‘真相’,我们的‘计划’也就越来越隐秘….”

此刻,响人的口吻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以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低沉,阴森的语调,嘲笑着屏幕里的人类...

“咚咚咚”

与前天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了敲门声。但是今天,响人并没有叫外卖。

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后.....

“是你….?”

“你好”

房门外的人,响人认识。

虽然换成了学生制服,但穿着制服的人,正是前天来敲门,提点响人的那名自称侦探的少女。

只是这次少女手上没有拿着板子,而是提着一个手提旅行包。

“打扰了”

少女仍然像前天一样,不等响人把她让进来,自己撞开响人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

但今天,响人却没有发飙。只是轻轻地把门关上。以轻松的口气向少女搭话。

“怎么样?你说正在调查的案件怎么样了?”

“那件事还没什么进展.....不过别的事却有”

“哦?什么事?”

少女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电视里争论不休的人们。

大家都在自说自话。终于,主持人把问题扔给了一直一语未发的高中生侦探。

“北条君,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衣着朴素,但把仪表打扮地很得体的少年,把视线绕着在场所有人走了一圈,露出了明显不以为然的神情。

“各位前辈们未免太过着急了....这样反而容易掉进犯人所部下的陷阱,按照犯人的想要的节奏去思考….”

这话当然会引起其他嘉宾的不满。原本还在话语上针锋相对的众人,又立刻一齐把枪口对准了少年。

“这年轻人口气真不小!”

“那你说,你又是怎么思考的!”

少年微微一笑,仿佛是一鸟入林百鸟压音一样,开口了

“虽然还没有证据....不过这次事件的凶手,我已经有眉目了。”

这时,少女拿起遥控器,“哔”的一声关上了电视。

“....就是这么回事”

少女扔掉遥控器,双手抱胸。再没说一句话。但只凭这句发言,她的弦外之音已经显而易见了....

“哦?你是说,你也对伐木场那个案子的凶手有眉目了?”

“你的脑子比前天要好使多了”

虽然是讽刺自己,但响人更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正式地表达了肯定...

“不仅仅是凶手是谁....凶手的目的,密室的手法,凶手故意把现场布置成密室的原因,还有消失的心脏....凶手所布下的逻辑圈套和心理骗局,都已经在我心中暴露无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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