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许空朝前慢慢前进着。
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重了起来,周围的动物则是越来越少。
缓缓地朝着山的顶峰前进过去。
在本地的民俗课上了解到过,山顶似乎好像还有一个湖来着。
不过为了保证生态这里似乎一直没有被开发,因此也很少有人来过的样子。
话说……这么大的异常,难道真的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那种异形的怪物,不应该只在现在出现过吧?
不过……那种心态,到的确和世界各地记录的一些怪物很相似,奇美拉……融合怪之类的。
仲国这边的话……应该是和山海经上面的怪物类似吧?
持续朝着山上走去,视野却变得越发的开阔了起来。
周围的树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留下了大片的空地。
在视线的正前方,似乎有一大片湖水,不过……那片湖水并不像是民俗课上所讲述的让人感到平静的淡蓝色。
而是混着着各种色泽,如同沸腾了一般不断搅动的东西。
随着清许空的到来,那片湖水里有东西缓缓浮出。
如同线一样的黑色触肢穿插着各种动物的残缺身体将它们缝合在一起,依稀可以看见那些动物的特征。
脑袋则是齐刷刷的探了出来,如同墙壁上悬挂的猎人的战利品一般。
诡异的是,那些算是动物的东西,即使变成了这样,也在缓慢的蠕动着,兽类的眼睛缓缓开合着,就像它们生前的那样。
黑色的触肢则是在那些动物的体表不断翻腾着,穿梭着,又从某个孔洞探出。
伴随着这一举动,时不时也有液体从上面缓缓漫出,滴落在湖面上。
清许空的脚在一瞬间停在了原地。
因为惊恐,身体迟迟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理智如同被碾碎了一般,只剩下单纯的恶心与恐惧。
就在那一瞬间,滴着液体的骨片如同子弹一般从那诡异的,由动物与黑色触肢组成的山中射出。
“咕唔——”
索性是较大的骨块,因此清许空的身体并没有被贯穿,而是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纶飞了。
理智也在剧痛下被短暂取回。
“咳咳——”
血液微微从嘴角流了出来,肋部部则是不断传来急剧的疼痛。
就算是坐在原地,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个东西,如果只靠自己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解决掉的。
不过……因为之前的狩猎,也差不多明白了羽衣的原理。
由核心发出的命令,再由羽衣执行。
如果将躯体打散,羽衣失去了载体的话就会重新回到原始状态,直到进入水流或者是被重新写入新的命令。
没有核心的人是无法改写羽衣的程序的,而自己拥有这个权限。
方才刚刚打中清许空的骨块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了尘土,而蓝色的粉末则是被羽衣裹挟了起来,变成了清许空的一部分。
也就是,清许空只需要在接触的时候发出命令就可以剥离羽衣了。
只要能够接近那个怪物,不管是多大的体型,也能将它瞬间化作尘土。
但是,即使是在被击中之前剥离羽衣,那些射出的骨块也会短暂的保持形态,将清许空击倒在地。
所以前提是……自己可以到那个东西的面前。
不过比起来单方面的被杀掉,自己也拥有了于此一拼的能力了。
——清许空。
“呃——”
虽然搞不懂……但是刚刚的那个,绝对是凌雨的声音吧?!?清许空绝对不可能听错的声音。
——夫君。
凌雨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所诉的词汇则是让清许空觉得陌生了起来。
——我对,清许空抱有的感情是……
——闭嘴!那是我的东西!只不过是继承了我的思恋的你,没有资格说那种东西!
出现了俩个凌雨的声音,前者则是突然戛然而止。
还没有等清许空彻底理解现在的状况,那堵墙上的兽颅的嘴就开始微微张合了起来,随后一齐射出。
“咕啊——”
清许空再次被击倒在地面,在被惯性在地面被拖行数米后,才缓缓停下。
身上布满了不同程度的割伤与擦伤,肚子里则是像是被搅成了一团,大概是某些脏器受到了过大的冲击吧。
血液不断淌出,因为失血过多,头脑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凌雨……”
——清许空……
——夫君
就像是要盖过凌雨的意识一般,那个陌生的意识穿插了进来。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声音是从身体里传来的,唯一的媒介只可能是身体里的羽衣了。
思恋断断续续的传来,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怨恨与片段的画面。
想要杀了我,然后用储存在羽衣里的记忆重新塑造他的夫君吗?
野兽的脑袋再次从那堵墙里探了出来,像是换弹一样重新挂满,随后互相融合在一起,前方类似于狼的生物则是微微张开嘴,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溶解在一块的烂肉不断蠕动着,那恶心的场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吐出来。
“啊……?”
清许空疑惑的看向自己腹部,因为那里传来了沉重的水声。
血腥的气味越发的浓重,不知究竟是失血的原因,还是血腥味的原因,清许空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被咬住了……
清许空下达剥离羽衣的命令,一边缓缓站起,重新加入的羽衣加速着修补着清许空残缺的身体。
不过任然几乎是要晕厥过去。
为了让清许空停下脚步,兽头与兽爪掺和着骨片不断飞来。
不过清许空的羽衣则是不断的壮大着。
虽然身体一直被修复,但是羽衣并不是万能的,就像盖房子需要砖瓦一样,羽衣也同样需要素材。
所以不知道是从何开始呢……
原本对峙着的人类与怪物,在某种微妙的变化下,变成了俩只怪物。
但即使是这样,清许空也未曾停下过向前的脚步。
随着兽类的不断剥离与射出,那团黑色的触肢之中逐渐显露出一个赤裸着的女孩的身影。
那是清许空无比熟悉的人。
凌雨紧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处于那污秽地狱的核心之中,但她的皮肤却依然如同平日里一般光洁无暇。
“凌雨!”
用破碎的身体用力喊出这一句话的一瞬间。
身体的下方传来了液体的感觉,已及几乎是让人晕厥的麻痹感。
随后整个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倒下。
看向身下时,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被截去了一条。
那又怎么样?那就匍匐着爬过去!
羽衣吸收着周围的骨片与碎块不断加固着残破的身体。
衣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白色的坚硬物质替代。
但是肢体的再生还需要时间,不过能动就行了。
只要能够碰到那个家伙,一切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