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来……救你咯？凌雨。”
——够了！她的感情只是我单纯的投射之物！是虚假的！你不明白吗？！？
“你很烦啊……闭嘴。”清许空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说。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觉得你是个麻烦的家伙……但是，在了解多了一点后，只是发现你只是小孩子气，害怕一个人而已罢了……而且，也有很体贴的地方，所以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啊……”
“就算一开始对我的情感能说是借来之物……那么之后的一切呢？那些不同的事件……也都是借来的吗？”
“…我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容忍你离开我！说好的吧？要对我负责来着……才不允许你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离开。”
“啊……” 能感受到疼痛，但是意识似乎都要远去了。
明明身体已经冰的难以置信，血液也不知道流了多少了，羽衣依然全力让人活下去。
这就是让人们尝尽了折磨的不死之身。
“我都那样真情表白了……凌雨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会很尴尬啊？”
清许空苦笑着继续朝着前方迈步。
“等下稍晚一点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钟宇心也会一起来哦？她也很担心你……当然，如果想要单独出去约会的话也是可以的哦？”
——钟宇心。
“嗯，对……她一直把你当成很重要的朋友哦……还有，要见家长吧？那样把老师搁在一边会不会太过分了啊？所以快点回来吧？”
——家长……？
“见完家长的话……那么利索应当就该谈婚论嫁了吧？不过……高中生似乎不能结婚，就等几年吧？”
——啊……如果回来的话，就那样吧。
“那样就好……那你现在就暂时等一等咯？”
凌雨的思念不断传了过来，不知是何时开始兽墙的攻击开始变得缓慢了许多。
头好晕……
感觉人都好像瘦了几十斤一样……真的是的，那样的话就没办法好好骑车载凌雨了吧？
对了……腿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呢……
不过要是因为那样被凌雨照顾一辈子的话也不差吧？
哈哈……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为什么啊！明明！明明只是单纯的想要见你一眼而已啊！
混杂在凌雨的意识之中过去的某人发出了悲鸣。
俩个人的思念混合在了一起，不成声的话语在心中不断回响着。
——他是我的。
一个意识平淡的，带着轻微的哭腔这样说。
——他是我的！
一个意识恼怒的，仇恨几乎是要溢出一般说。
在一瞬间兽墙的攻击越发的猛烈了起来，将清许空打翻在地，但是却避开了要害处，到了后面甚至干脆没有击中清许空的身体。
“什么嘛……你也不忍心吗？看来也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啊……”
竭尽全力伸手探去，兽墙已经近在咫尺，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残破拼凑的身体。
血液啪嗒啪嗒的从残破的手臂上落下，光是举起仿佛就感觉像是花费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我爱你。
“嗯，我也一样，不过爱这个字听起来还是有点让人难为情啊……”
不知是谁的思恋从羽衣传来……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不对……那是我的感情……
像是想要压制住凌雨的意识一般，另外一个意识响起。
“啊啊……可能吧，或许那只是在遥远的过去，早已定下的东西吧……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吧，凌雨，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呢？”
——看见你的一瞬间，内心仿佛响起了提示音一般的哔哔声。
“搞什么啊……我是什么rpg里的npc吗？”清许空想要笑着说，却只是发出了如同破风箱一样的风声。
肺部……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不对……那是我的情感，刻进羽衣核心的，我的思念之情。
“人类没有那么单纯吧……？”
“一开始……你不也是很困惑你的感情吗？不过在一系列的事件后也明白了吧？我们，是互相喜欢着的吧？”
“那些才不是什么借来的往昔之情，而是我们栽培出的回忆啊……”
“我们至今经历的一切……还有至今为止不断积攒的美好回忆，不像是会输给那种所谓的借来之物的吧？”
从凌雨被埋没的脸上，滚落下晶莹的泪珠。
“哈哈……爱哭鬼……明明是你经常欺负我，你倒是哭了。”
凌雨的嘴唇微微蠕动。
能听到轻微，几乎要中断的声音。
“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啊？一点也不输给你哦？”
又是一步，朝前谨慎的前进着……地面已经变成了由血液和成的浆土……为了不跌倒，小心点朝前挪动着。
大概是因为，本能的认为倒下的话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吧？
——想见你……好想见你！明明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啊！
“让你欲眼望穿的那个家伙……一定也祈祷着想要见到你。”
“可是……那又不是我……你也不是凌雨。”
就要碰到了……
清许空朝着凌雨伸出手去。
就要触碰到凌雨的瞬间。
——杀了你！杀了你！去死！去死！
噗嗤——
一个东西贯穿了清许空的腹部，螺旋着在体内破坏着。
五脏六腑被一通搅烂，疼痛与热量在身体里不断乱窜。
但即使是这样，蓝色的羽衣也只是包裹着清许空的腹部，执行着刻写于核心的指令，全心全意的保证着持有者的生命。
果然是诅咒呢……这东西？
用羽衣将那枚旋转的骨片钳了出来，丢到了地面。
不过……已经够了，碰到了……
真对不起啊……弄脏你了，凌雨。
回去好好洗个澡吧？要不要一起？
现在的话，也不许要什么面子了。
还有……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发出不了声音了呢？
明明意识都要消失了，但是嘴角却压抑不住扬了起来。
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身体的各个角落都如同被针插般的疼感。
视野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看来就算是羽衣，对于五脏六腑被搅成一团的情况也无能为力吧？
似乎……活不了多久了，地面一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血液混合着碎肉慢慢滑下，不过清许空觉得已经免疫这种情况了。
天变暗了啊……现在只是中午吧？
不好……看来要食言了啊……？
尘土崩落的声音响起，就在这一瞬间清许空的意识也被彻底画上了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