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笼罩的洛圣都下,肮脏和罪恶藏在了阴暗的角落。
坐落于C7区域的一栋旧楼内的某个狭小房间里。
屋内的灯光很暗,里面的陈列也很简单,只有一个生锈的铁柜,还有两张椅子,一张木桌。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他长相偏清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戴着一副金属圆框眼镜,脸上则是挂着健康的笑容朝少女打着招呼。
“您好,自我介绍下,我是您的心理医生罗威纳。”
“安娜,叫我安娜就好。”
对面的少女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有些虚弱,是十分明显的“精神病人”。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五官很漂亮,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再配合上那身白色的吊带连衣裙,气质更是圣洁无比。
不过这也就是看起来比较正常而已,因为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在吊带连衣裙的里面套着洁白的衬衫,脚下的那双用白色丝袜包裹起来的小脚也是踩着一双夏天才会穿到的拖鞋。
或许是因为走路的缘故,在那透露着粉嫩肌肤的袜子上竟然还脏了一块。
罗威纳借着光亮凑近了些,看的是脸。
他通过近距离观察发现少女的睫毛不断抖动着,好像是有些害怕,似乎是在害怕某种奇怪的东西。
“罗威纳医生,可以远一些吗?”安娜怯生生地说着,眼神有些躲闪。
“抱歉。”罗威纳把脸移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简单说下您的病情吧。”
沉默了几秒钟,安娜小姐平静了许多,“大概在三天前,我……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看着安娜欲言又止的表情,罗威纳微微点头,在病历上写上了一行字:接触时间三天,精神污染程度轻微。
紧接着,罗威纳放下笔问道:“方便说下具体是什么东西吗?”
安娜抿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她很不安地微微摇头脸上也有些惊恐:“她就在这,我不能说,说了我们都会死。”
“安娜小姐,您是说那个所谓的“祂”有威胁过您吗?”
罗威纳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在看到少女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点头了后,他继续在病历上写道:有威胁宿主倾向,威胁等级上升。
“就这一个症状吗?”
“是的,目前就这一个症状,所以我怀疑我最近可能精神太紧张了,是幻觉。”
“那可不是幻觉哦。”
罗威纳提醒着,站起了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副副亮闪闪的银色手铐以及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
“鉴于您的病情比较危险,所以我需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进行治疗,这是病危通知书,以及手术中可能遇到的风险,如果同意的话,可以在上面开始签字。”
身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
罗威纳确定眼前的这位小姐一定是被某种怪异的玩意给缠上了,所需可能会动用一些特殊的道具来进行手术。
当然。
手术进行需要本人签字,否则是违反法律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安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金属手铐后,安娜明显变地害怕了起来,柔嫩的小手不断地捏着裙角,眼神也怯生生的。
仿佛触发了某个关键词一样。
“是正经手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罗威纳笑了笑,紧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营业执照,“我是一名医生,一切的治疗都要遵从病人的意愿,假如您不愿意的话,可以选择拒绝。”
“顺便提醒你一下,如果往后拖的时间太久的话,风险也会相应地提高,到时候治疗起来可能会更加地困难。”
罗威纳一边解释着,一边观察着少女的表情,少女依旧在犹豫,只不过手上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安娜很纠结。
但是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拿起了笔签上了自己名字。“我的全名是安娜·索菲斯,住在洛圣都的第五庄园,相信您应该听说过。”
索菲斯吗?
索威斯家族在洛圣都,不对,应该是整个联邦都算得上是顶流财阀了。
罗威纳听说过,索菲斯家族的“小公主”染上了一种怪病,没想到从自己的小诊所出现了。
那么,要不要?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袋里产生了,没等几秒就消失了。
自律的男人就是这么的帅。
什么奉子成婚,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罗威纳根本就没想过。
接过了“病危通知书”的罗威纳仔细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安娜小姐,最后一个问题,刚刚我在靠近你的时候,你好像很害怕,是那个东西导致的吗?”
“不是。”安娜抿着嘴回答,很干脆。
“呵呵。”罗威纳的幻想彻底破灭了,他干干的笑了笑,“治疗要开始了,麻烦您自己戴上手铐。”
说完,他站起了身子,轻微转身,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来一把古铜色的金属钥匙插入到了柜子上的锁孔里。
里面很黑,以至于安娜没有看到里面到底有什么。
罗威纳的脑袋钻进了柜子里,翻找了几秒钟,等他再一次地面对少女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黑白相间的左轮手枪。
“咦,你怎么还没戴上手铐。”罗威纳拿枪指着椅子上的少女,一脸诧异地问道。
“哦,忘记了,你应该是不会用吧,没事,我来教你。”
恶魔!简直就是恶魔!
安娜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人戴上手铐,而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敢想了。
大抵和那些密室囚禁的本子一样吧。
安娜凄惨地笑了笑,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离家出走,后悔随便找了个贫民窟的心理医生来看病。
后悔信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斯文男人的鬼话,后悔刚刚没有逃跑……
“别紧张,放松点。”罗威纳说着蹲了下去,手指不经意间触摸了一下少女的小腿。
很滑。
然后轻车熟路地用手铐锁住了她的双脚,紧接着便是双手,他花了三秒钟的时间,轻易地束缚住了眼前的少女。
“麻烦您……一会轻一点……我……”安娜瘪着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额……有这么严重吗?
罗威纳明显没有意识到话里面的歧义,他依旧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回答:“放心,忍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背过了身子,熟练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口罩还有一副白色的橡胶手套。
等到穿戴整齐,罗威纳看向墙边的一个角落。
阴暗的墙角上有轻微的声响,听起来好像是某种浑身粘液的甲壳类爬虫正在蠕动的“哒哒”声。
他开枪了。
一瞬间,
刺眼的火花照亮了整个房间,空气之中瞬间弥漫起了一股硝烟味,以及肢体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