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灼华喜欢猫。
离开周怀瑾家时，她在楼道里遇见了外出散步回来的拉碧丝。
她抱着裙子蹲下，向拉碧丝招手。
“……”
拉碧丝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就是小瑾家养的猫吧。”
发现拉碧丝尾巴上系着的蝴蝶结，夜灼华放轻声音问，然后慢慢向它靠近。
“……”
拉碧丝仍不吭声，而是迈着优雅的步子绕过夜灼华，消失在楼道转角处。
“真可爱。”
虽然被猫冷落了，但夜灼华却一脸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拿出手机翻看周怀瑾发给她的照片。
画面中，猫正躺在沙发上，对鱼罐头露着鄙夷不屑的表情。特别是那个冷淡的眼神，只要模糊的看去，甚至会以为它是周怀瑾变的。
猫，真好。
真的很好。
性格冷淡的猫，更加好。
忍不住去打扰它时，它会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一切，并回头凝视。就只是凝视，仅此而已。不会跑到怀里撒娇，也不会喵喵的叫着蹭来蹭去。仅仅只是看着，凝视着。
冷淡的眼神也很好。
经常以这种眼神注视自己的周怀瑾，更是极好。
绝大多数情况下，周怀瑾与猫似乎没什么区别。对她说些什么，她就只是看着。不怎么吭声，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稍微强硬点，做些令她苦恼的行为。她就会投来冷淡的，非常困扰的视线。而嘴上虽然抱怨着喵喵直叫，但仍表现出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状态。
当眼神对上，知道夜灼华的想法时，她依旧如此。即不主动，也不被动。只是像猫那样立在原地，被抱起来也好，被推开也罢，都无所谓。
而她不悦的表情和冷淡的眼神，似乎无时无刻都在说——
“就算被你恣意妄为的摆弄，我也不是没有心的玩偶。”
夜灼华深深迷恋着此种巨大的反差，想起吃饭时的周怀瑾的脸，她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扶住额头，她剧烈喘.息着，仿佛浑身都在为这场久违的重逢而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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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绘，到哪了？”
“已经到了哦。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了没？”
“大众牌的吗？”
“是大众后面那辆……啊，我看到你了。”
电话挂断，久绘瑜打开门，拎着包下车。夜灼华加快脚步走来，看到金色的飞天女神，她笑着调侃：“真不愧是大小姐呢，逛街都得坐劳斯莱斯。”
“我也不想这么显眼。”
向司机招了招手，久绘瑜整理好有些炸毛的头发：“父母保护欲太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体上是个好事吧？”
“等你体验过就明白了。”
简单聊过，两人肩并着肩走进商场。
夜灼华今天穿的是休闲装，米白色羊毛外套搭配复古风拼色针织毛衣。下身穿着黑色喇叭长裤，配同色运动鞋。
久绘瑜则穿的比较凉爽，厚裤袜配短靴和长裙，上身则穿着短款风衣，内衬浅粉色V字打底衫。
“不冷吗”，夜灼华歪着头问：“感觉你穿太少了。”
伴随两人步行，久绘瑜的脚踝也一跳一跳，有规律的从裙摆下面漏出，而后缩回。
“意外的很暖和哦，裤袜。”
“诶，昨天我穿着还挺冷的。”
“买带绒加厚的就行。”
“那我也买一条好了。”
“决定的真快。”
“毕竟我也想穿裙子嘛。”
受工作影响，夜灼华很注重自己的健康。人最容易丧失温度的部分在肢体末端，也就是手肘到指尖，膝盖到足尖这两个位置。如果没做好保温防风，一阵风吹过说不定就会感冒。手术排期一直很紧，她也不想浪费宝贵的公休假期。
也因此，除非长时间待在室内，否则从秋末到春初这段时间，夜灼华都尽量避免穿裙子。
“你之前不是说，因为健康和工作，所以把裙子封印了吗？”
“这倒是没错。”
“可昨天你却穿了裙子和裤袜？”
“对……”
久绘瑜莫名停下脚步，夜灼华也停了下来。两人就这么站在路边，相互对视。
“因为是去朋友家。”
——夜灼华如此解释。
“所以想穿的漂亮一点？”
——久绘瑜盯着她的脸，问。
“差不多。”
“但跟我来逛街的时候，就不穿裙子了？”
“因为冷啊。”
“去朋友家就不冷？”
“只有路上冷。”
“这样啊。”
“小绘你不冷吗？”
“不冷哦。”
“真的？”
夜灼华把挂包移到左侧，抬起胳膊握住了久绘瑜的手。指骨纤细而柔软，肌肤也白的很不像话。指尖有些微凉，但掌心却是暖洋洋的。
“呼——好暖和。”
“你的好冰。”
冷意顺着掌心蔓延，久绘瑜感觉自己正在被冰块抚摸。她抬起右手，盖在夜灼华的手背上：“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真神奇啊，你的手就像电暖气那样。”
“某人的手倒是像刚从冰窖里挖出来一样”
“别这么说嘛。”
“我的手也不是电暖气。”
“从理论上来讲，人是恒温动物。所以跟电暖气差不多啦。”
嘻嘻的笑着，夜灼华把另一只手也塞了进去，然后露出热融融的舒爽表情。
“那你手怎么这么冰？”
“我的电暖气坏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
两人慢慢分开，这次轮到久绘瑜主动握住夜灼华的手。
“要不要先去买杯奶茶？”
“英明的决定。”
“你想喝什么？”
“先去看看有什么吧。”
彼此牵着手，她们走向设在商场边的奶茶店。工作日人不是特别多，但就算这样也得排会队。
夜灼华用手机扫了点单码，一边递给久绘瑜一边问：“经典的，还是新颖的？”
“嗯……”
略微扫视菜单，久绘瑜选择了原味珍珠奶茶。不加额外小料，砂糖也减至三分。
“真守旧呢。”
看到她的决定，夜灼华笑着吐槽。并顺手点了下面的新款，是在原味奶茶的基础上加了用黑糖熬制的珍珠，还送椰果和布丁。
“小夜你倒是很敢于尝试未知的事物呢。”
“其实我也很守旧。”
“正常，每个人都有两面性。”
拿到两杯热奶茶后，两人依旧牵着手。
坐在商场外的长椅上，久绘瑜吸了口奶茶。她把珍珠咬碎，咀嚼，吞下，而后撇向夜灼华的侧脸。
怀着自己都无法明辨的模糊心情，她轻声问。
“昨天，在朋友家玩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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