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停下着,浠沥沥的雨声传遍大街小巷。
一道身影站在客栈前,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划过他那被刀锋所划伤的脸庞,虽说已经结痂但有时还是会感受到疼痛。
眼前的客栈是由木头打造,从木头划痕来看已经有着数十年的历史。
烫金色的字体和眼前充满划痕的木头显得格格不入。
福来客栈。
王浪撇了一眼周围直接踏过门框走了进去。
这间酒馆很是热闹,每一张桌子上都有着三四个人,和他一样都是大汉。
他们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估计都是为了一件事,刺杀秦王,秦尘。
秦尘这个名字已经是过去式了,曾经的皇帝,被誉为千年一遇,十年的时间统一了整个南下,创建大一统的龙炎王朝。
而建立王朝之后他却选择了摆烂,整天高日饮酒,不理朝政,短短的一年时间从千古明帝变成嗜血暴君。
“这位客观您来了,请问你需要点一些什么?”
一张古朴的桌子上,一位穿着布衣的小厮见到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王浪独自询问着。
“来一两牛肉,两斤白酒。”
王浪望着眼前的小厮,说出了自己的需要。
随着刚刚的话音落下,数道目光望向王浪,从他眼睛的疤痕来看这人绝不是善茬。
白酒和牛肉很快就摆到王浪的桌上。
面对眼前的生牛肉王浪没有任何抗拒直接咀嚼了起来,狰狞的双眼不断打量着四周。
福来客栈是京都最大的客栈也是英雄草莽汇聚最多的地方。
如果说要刺杀秦王的话,打探消息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刚刚他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以下几个信息。
“秦王三日后秦王要出宫巡游”
“准备刺杀他的人至少数百人”
“两个皇子就在一年前已经被送往其他地方”
“秦王出巡的路线是益州到泰州”
这些信息对于他来说有些有用有些并无用处,不过总归还算有点关系的信息。
牛肉下肚,白酒**,吃完食物的他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秦尘竟然要在三天后出宫那么那就是最好的机会,他无需选择最为危险的方式去刺杀秦王。
潜入皇宫之事就被他剔除在外。
雨水并未停止,冰冷的空气在雨水的蒸发下产生一团团雾霾,一双眼眸望着京都的最中央皇宫。
“阿起。”
一道喷嚏声在一间柴房响起。
坐起身子的秦尘抬头望着四周的柴房。
现在的日子对于他来说还算不错,虽然没有像之前一样锦衣玉食但却过得宁静,不用天天上朝,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臣子,龙应臣。
在他统一龙炎王朝一年后,龙应臣就开始某划叛变,现在也已经过去数年了,从最开始的宫中到后来的柴房他也已经习惯了。
当权者,却没有识人的本事,被夺去江山,千古一帝,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甚是可笑。
秦尘望着柴门,眼中已经失去当初的光辉。
算算时间,龙应臣应该快到了。
“咔吱。”
破旧的柴房被大力推开,一位面容秀丽的青年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一道皱纹,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印记,十几个年头已经改变了太多人了。
当初在他身边的青年俊才都已经被权势和金钱所迷惑了。
“你来了。”
秦尘望着眼前的九莽黑袍,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开口像他问候道。
“是的,我来了。”
龙应臣望着眼前身穿囚服的青年人面无表情的回应着。
从他即位开始,他的笑容发就少了,他的身上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现在整个天下都已经是他的了。
“这次找我究竟什么事。”
秦尘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好奇的询问道,龙应臣跟着他的念头也有十几个念头了,对于他是有着一定的了解,没事的话他一定不会来见他。
龙应臣望着眼前的年近四十的中年了,微微挣扎着,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当初他选择走这条路,就代表着他现在没有任何退路,情感割舍是必需的,哪怕是跟自己认识十几年熟人。
“三天后你将出巡,是从益州到泰州,也就是你当初从这里抵达南下边境的地方。”
“呵,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秦尘望着龙应臣的背景的冷静。
胜为王,败为寇,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规矩。
门再度的关上,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就不属于他了。
他并不笨,只是带容易相信他人,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如今的他只能希望秦枫和秦羽那两个小子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余下的日子,这就够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
再度穿上皇袍的秦尘望着眼前的镜子呆呆的笑了起来。
现在的他哪还有皇帝的样子,君临天下,盖世无双,这些都是他曾经的样子。
而如今的他,就像街边的乞丐一样,如果不是有他的画像恐怕谁都无法相信他是曾经的皇帝吧。
“陛下,该走了。”
一位仆从趴在马车上望着眼前秦尘低声叫唤着。
听到仆从的叫唤,秦尘也是迈动许久没动过的脚步。
磅礴的步伐和坚定的脚步一丝威严逐渐出现在秦尘身上。
这种气势只有当过皇帝的人才拥有的。
马车上的马夫见到上来的中年人紧跟着部队行驶着。
数百位精锐士兵紧紧围绕在一辆马车旁,金色的龙纹旗帜在马车上不断飘扬着。
清乐街,是一条极为繁华的街道,这里木制的高楼耸立着,在许多门店和许多街道都有着很多暗处,论起刺杀这里的机会是最大的,
抵达此处的最中央,一栋百米高的巨楼直达天际,据说这里是曾经的青楼。
望着眼前的木楼,数百士兵不断戒备着,此地虽然繁华但也是危险系数最高的地方。
这里的高楼可以隐藏数百人,可手持刀刃躲在暗处,如果一处理不好自己的姓名可能和马车中的那位皇帝一起交待在此处。
警惕的双眸不断打量着四周,马车的速度紧跟着部队忙了下来。
“杀!”
一声怒吼下,数十名身穿布衣的男子抽出大刀从各个楼层跃下,向着秦尘冲去。
铜制的钢矛向着锋利的刀尖不断交锋着。
秦尘拉开丝绸制成的布帘,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一切。
他知道这次的刺杀和龙应臣有着一定的关系。
看着眼前的同行王浪向后缩了缩,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确实是杀一个人的好条件。
而他刚刚发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洛都旁的紫竹林,就算秦尘在这条街被杀他也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可以拍手叫好。
他和那些同行并不一样,他刺杀的目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并非为了悬赏。
“叮铛。”
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迅速引起周围了的注意。
面对鲜淋淋的血腥,周围的百姓迅速如蚂蚁一般的散开。
这种大规模的刺杀对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这十几年来在秦尘的统治下,他们虽然苦了一些但是却完全没有见过这么大规模的刺杀。
太平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有些地方的人民已经活不下去了。
将来造反的人会跟多,而在天子脚下的那群人永远都察觉不到危机,因为他们是和那位狗皇帝在一起的,所以他们吃的永远都会比他好。
当愤怒和不满聚压到一起,那么只有血腥才能将这股愤怒发泄出来。
王浪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向前一跃。
他只要在这里等待棺观察着秦尘的动向,然后在将刀锋划过他的脖颈处。
一击致命,所有的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所有的一切都见结束,压迫不了多久这个王朝很快就会恢复到原本的某样。
“嘀嗒!”
一滴鲜血顺着刀锋流向刀柄在滴落地面。
这些鲜血并非秦尘而是属于那些刺客。
不甘、不满、所有的欲望充斥在那名刺客的眼中,他知道一切都将结束了。
他只喜欢将来那些人能够将他女儿抚养长大成人。
一滴滴的鲜血很快连成一条线,伴随最后一丝力气的消散他也缓缓倒在地面上。
战斗还在继续,周围的士兵已经死伤一半,有的刺客则是选择退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陛下,请你先回马车内,这里就先交给我。”
王离看了一眼满脸沧桑的中年人,紧握着长枪,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周围。
下一秒一柄长枪快速刺出,一名刺客瞬间丧命。
长枪取出,一道鲜血向着王离喷射而来,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梨花树下和自己说出未来志向的少年。
“我将来一定会统一整个国家,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但眼下,他赢得了国家却败给了奸臣。
只有他自己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他并不是世俗中说传闻的那样,昏庸无道、残酷嗜血的暴君。
他会守护着他,就跟当初的誓言一样。
鲜血逐渐染红王离的战袍,原本泛黄的古道在兵器的碰撞下也逐渐变成了红色。
随着最后一道身影落下,王浪冷吸了一口气。
这人的实力竟然和他不相上下,不过好在刚刚他并没有直接上前,要不然现在的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众人中的一员。
怎么办?!
望着眼前的人影,王浪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的前往紫竹林。
“陛下,刺客已经全部解决,还要继续前往吗?”
王离转过身对着马车内的人单膝跪下,眼神充满了恭敬。
“继续前往吧!”
“是。”
“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王离的声音很是洪亮,原本随行的士兵也只剩下几人,想要获得补给就不许要到下一个敌方。
天空中,一粒粒宛如米粒的雨点缓缓滴落,仿佛在为那群人哭泣,也仿佛是在洗清秦尘的罪孽。
金色的龙纹帘布缓缓打开,望着窗外的景色秦尘心中伤过一丝忧伤。
上一次出巡好像还是刚刚统一南下的时候吧!
如今却没想到跟罪犯一样坐在马车中,没有百姓的欢呼,也没有随行的大军。
想当初自己带着数百万兵马从这里经过,百姓欢呼、群臣庆宴而如今......
泥地上车轮逐渐打湿,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城外。
周围的房屋逐渐变得稀少,原本高楼大街也逐渐减少。
一位女孩见到行驶而来的马车将馒头一口咽下,从地面拾起一块石块向着马车内扔去。
“暴君!我呸!”
“你!”
见到向秦尘扔石头的小女孩,王离正要下车,却被秦尘叫了回来。
“王离,回来。”
“可是陛下!”
王离望着眼前那名衣裳褴褛的女孩以及他身后的那名母亲,最终将目光移到秦尘的面前。
一双满是沧桑的双眼中包含着一丝悲伤。
是的,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百姓是无知的,只不过是掌权者的棋子罢了,要不然就不会有那名多人来刺杀秦尘了。
“王离,车上还有一些干粮,把干粮给他们一些吧!”
“可是,陛下...”
凝望着秦尘那双眼睛王离还是没将话说出。
他还是太善良了,太过善良不适合坐掌权者,当然他也有恐怖的一面,但那一面伴随着龙应臣的上位他也死亡了。
“哎。”
王离叹了一口气,穿着厚重的铠甲缓缓上了马车,取出干粮将它递到小女孩面前。
雨水打湿干粮的抹布,滴落的王离的手面上。
那名小女孩并没有接过眼前的干粮而是将它甩到了一旁。
“谁需要你们的粮食,如果没有你们我和我的母亲也不会流浪!”
小女孩的声音很是幼稚,稚嫩的声音带着徐徐的怒火。
如果不是管理上出了问题,他的父亲也不会死亡,她现在还是过着美好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母亲到处流浪。
“娇儿,算了。”
站在女孩身后的女子将女孩紧紧搂着,随后将她缓缓抱起。
很显然她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王离看着眼前的两人没说一句话,原本积攒的怒火也没小女孩的话语和动作给拍散了。
乌蒙蒙的天空中,雨水不断下着,如今已是深秋雨水固然冰冷,但更让他心冷的是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是曾经他老师所叫他的话语,如今他也已经不在了。
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他的老师一直活在他的心中。
眼前两名母女的身影逐渐淡去,秦尘没有说任何话,王离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们都懂得这些是谁造成的。
但显然他们的愤怒没有任何的用处。
“龙应臣!”
秦尘单手握拳拍向窗边,木制的声音在秦尘风怒下只是发出乓乓响声。
但他的愤怒也逐渐被雨声所覆盖。
现在的他宛如蝼蚁一般没有任何的势力和能力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这些也只不过是有势力的当权者才能拥有的。
车轮再次转动,秦尘知道这个世界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只能希望他那两个儿子能够争气一些在龙应臣的手中存活下来,至于重新夺得天下他不敢想。
他知道他那两位儿子完全不是龙应臣的对手。
所有的懊恼和悔恨在他被夺取江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
龙应臣不会让他活着到泰州了吧!
下一次刺杀应该快了。
......
[3]
深夜刺耳的寒风不断吹打在王离的耳畔中。
四周茂密的深林充斥着各种野兽,当然也不缺乏土匪。
王离的也逐渐警惕了起来。
他会护着马车内的那名男子,想要击杀他除非从他的尸体中踏过。
“王离,我累了,就在此处休憩吧!”
秦尘的声音很是平淡,当更多的是带着一些悲伤。
他的妻子苏瑶就是在此处阵亡,那时候秦尘还未称帝,他王离也不是将军而是一个小队的百夫长。
在一次回营中就遭受到强盗的围剿,原本强盗的目的只不过是一些金银财宝,对于他们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给了就给了,没什么大不了。
而那土匪的头子却看上了苏瑶,不仅要财还要色。
那时候犹豫兵力过少,抗争只会死亡,而苏瑶也知道秦尘不会选择就此逃走,于是她在劫匪的挟持下,用劫匪的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一滴滴的鲜血从刀锋处滴落,原本白色的刀子被逐渐染红,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人老了,果然都会不知觉的回想起自己的过往。
秦尘看着地面上的茵茵绿草,原本的干枯的黄土在雨水的滋润下逐渐生出一棵树木。
合欢树。
这是秦尘统一南下的时候种下的,也是苏瑶死亡的地方,多年没见却成了苍天大树。
原本漆黑的四周中逐渐升起一团火焰,原本噪杂的雨声缓缓停下。
这是要黎明的前奏。
王浪看着眼前的几人躲在暗处没有任何的行动。
当前的士兵还有五个,在加上一个王离,想要不被围攻只有等到深夜。
王离和秦尘总有两三个士兵会休息,到那时正是自己刺杀的时候。
深夜已至,黑暗的森林中总是能够听到一些动物的嗷叫。
不过这些王浪并不担心,因为他们手中有火焰。
火焰是克制野兽的最好武器。
火光逐渐暗淡,但没有完全熄灭,点点微光照亮着众人,一道微风吹过,王浪缩了缩身子原本紧闭的双眼再度睁开。
刺杀开始。
树梢上的声音不断闪动,只有王浪知道他的身后没有其他人,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把大刀和两把小刀。
王离和秦尘已经在营帐内睡去,是他眼见看见的。
眼下只有两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只要不出任何意外他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当然这个意外很有可能就是那名叫做王离的将军。
“吱,吱,吱~”
树梢不停的颤动,站在树下的两名士兵双眼朦胧。
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加载上赶路,以及运气不好抽到了第一阶段的站哨,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灾难。
“咔嚓!”
冰冷的匕首划过士兵的脖颈,滚烫的鲜血迅速溅射到了四周。
另一位正要睁眼的士兵在一个呼吸后被摁在了地面,充满老茧的手捂着他的嘴角,下一秒冰冷的刺刀再度袭来。
几发挣扎过后,那名士兵成功失去呼吸。
还在嗜睡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战友正狰狞着双眼警示着他们。
下一秒,刺刀再度划破喉咙。
一切都悄无声息,不出意外下一名就是那位叫做秦尘的皇帝了。
地面上的淤泥倒映着一双厚重的脚印,经过泥水洗刷过的凝土显得格外的粘胶。
“咔哒!”
感受到什么的王离连忙起身,左手臂向着身旁的长枪一震,直接稳当的落入他的手中。
气息寒风逐渐靠近,王浪的双眼倒映着一位中年男人,曾经的秦王很快就要陨落,这一切将要结束。
但事实并没有和他所想的一样。
手中的长刀向着正要触碰到秦尘的脖颈之处,却被一把长枪抵挡了下来。
“叮铛!”
清脆的响声惊醒了秦尘。
看着眼前的刺客秦尘迅速向后退去。
如果是曾经他或许还能反杀这位刺客,但现在他的手脚已经被龙应臣那家伙废了,这一点王离也是知道的。
“陛下!快跑!”
成功抵挡下王浪攻击的王离连忙大吼道。
他不能让眼前那名中年人有事,不仅是因为誓言更多的还是因为感情的存在。
梨花树下的少年已经成长了。
但眼下的秦尘并没有移动而是站在原地,眼神不断闪烁着。
“王离,我累了,不想在逃跑了。”
“我想与你一起战斗,就像小时候一样。”
秦尘的声音很淡薄,但更多的是一丝悲凉。
武功被废使得成为一届废人,权势被夺使他愧对于百姓。
曾经的誓言理他越来越远,所有的理想和愿望已经成为了一场空。
从他被那名小女孩唾弃开始,他就在不断的反思,结果发现他现在越来越懦夫了。
一直逃避,从过去到现在,曾经的自己离他原来越远,不知不觉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王离望了秦尘一眼缓缓点头。
他知道秦尘的想法,就跟全世界的人误会他一样,不顾一切代价的刺杀他,只要他死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
只有他自己动,残杀忠良,乱杀百姓,那些都是龙应臣为了夺位而制造的陷阱。
他知道秦尘死后不久,龙应臣就会挟天子而令诸侯,眼下的太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哐铛!”两道兵器互相交叠,蹭出点点火花。
王浪迅速退后深吸了一口气。
好在那名皇帝并不会武功,要不然他很有可能落入下风。
树影下,三道人影再度交叠了起来。
王浪的汗液逐渐打湿身上的布衣,王离和秦尘互相配合并没有落入太多的破绽。
不过王离出手的机会居多,而失去武功的秦尘不得不选择后手发力,以防拖王离的后腿。
常年被关在柴房的他,只能短暂的运动。
“陛下,实在不行就算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还需要听你的命令了!”
望着不肯退却的秦尘,王离摇摇头,将枪头摆放在自己的眼前,盯着敌人。
下一秒,长枪刺出,王浪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借着树根的力道直接向上一跃,而手中的弯刀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自己的目标秦尘砍去。
知道王浪动作的秦尘立刻向后暴退,但长久的关押已经使得他的身体逐渐透支。
“嘀嗒...”
“嘀嗒!”
点点鲜血从刀锋中滴落,王浪和王离的双眸紧紧瞪望着。
通过他们三人刚刚的种种表现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持久战,但没想到这次的胜利来的这么突然。
秦尘并没有躲过王浪的弯刀。
望着和自己相依为伴的中年人——秦尘,王离微微一愣。
“你知道你都干了一些什么了吗?!”王离手中的长枪不断挥舞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中年人千刀万剐一般。
但都被王浪依依躲过。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为名民除害罢了。”看着愤怒的王离,王浪知道王离的心乱了,心乱了破绽就多了。
“你以为的为民除害,你只不过是一只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你知道揭下来这个王朝会发生什么吗?”
“暴乱!暴乱你懂的吗?!”原本的直发在王离的怒吼下直接披散了起来。
“乒铛!”
两道铁器互相碰撞着。
此时的王离只有愤怒,而对于王离的愤怒王浪并没有当一回事。
或许,世界上本没有对错。
但是此刻的他只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
“嘶!”一道鲜血从王离的胸口中喷涌而出。
王离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都已经与他无关了,他也老了,和他那位曾经的陛下一起老了。
要是放在曾经眼前这名中年男子撑不过他们三十回合。
希望那个巫师是正确的,王离看着天空中逐渐露出一缕微光,缓缓将眼睛闭上,他也要追随那么曾经的少年一起离去。
朋友、殿下、陛下那些都将不复存在。
坐在地面上的王浪大口喘气着,这一切都将结束了。
天色亮起,王浪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几人缓缓离去。
一代帝王陨落,于此同时秦尘的两位儿子看着手中的信封开始了各自的打算。
而原本给王离说出未来的巫师也离开了占扑殿,天下大乱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