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衡落入遗迹后的第三天,
青竹城内的地牢中,当初袭击陈润珠的魔修尽皆被关在此地。
驻扎在青竹城的长老怒视着几人,封王境的威势充斥牢房,令人战栗。
“快说,你们这些真魔教的杂碎来碧落宗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说的真魔教是什么。”
为首的壮汉还在嘴硬,忽然间空间一阵波动,戴着面纱的许芸梦缓步走出。
看见许芸梦,壮汉不寒而栗,觉得她纵使和神秘的教主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个戴面纱的女人,远比刚才的长老要恐怖百倍不止。
原本他们还在搜寻陈润珠的下落,结果对方突然出现,仅凭气势便震昏了他们。
看到几人醒过来后,许芸梦的眼中尽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拿出白少衡的画像,她的语气载着寒意:
“见过他么?”
壮汉见到对方不是找陈润珠,便打算用白少衡作为他们出手的理由。
将他们当做杀害碧落宗弟子的凶手处决,真魔教便不会受影响。
“见过,当时我要劫掠他的财物,他失足跌下悬崖,估计尸体已经被冲到下流了吧。”
“你说什么?”
“我说......”
“砰砰砰砰!”
还没等壮汉说完,他和身旁几人的脑袋同时炸开。
“许峰主,我看此事不如禀报宗主再做决议?”
感受到许芸梦身上酝酿着的风暴,连长老都要心惊胆战。
皇极境中期的许芸梦若是暴走,杀他不会比杀那些魔修困难。
没有理会长老的建议,许芸梦再度消失不见,徒留长老在原地大口喘气。
数日间,星罗域内真魔教的分坛被一神秘强者接连拔除七座,引发轩然大波。
遗迹之内,
不知晓自己的师尊几近疯狂的白少衡,此时用食月贯穿了陈润珠的投影。
以她的实力,被白少衡击破屏障后,连反应过来重新激活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没死,别在这里哭丧。”
听闻耳边传来的哭喊声,白少衡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在投影被击散后,剑器虚影消失,他的腹部便只剩下伤口。
提前准备好的地阶疗伤丹被服下,眼见白少衡的伤势平稳下来,陈润珠这才擦起眼泪:
“你,你没死?”
“。”
太过弱智的问题,以至于白少衡都沉默了。
下一刻,白光闪烁,两人的身影消散在这处山谷之中。
眼前恢复光亮时,白少衡已然出现在一座古朴的大殿内。
至于陈润珠,则是被传送到最初开始试炼的地点。
也就是这座大殿的铁门之外。
随之而来的,是遗迹的机械声音:
“映月圣地弟子陈润珠,表现下下等,没有资格获得恩赐,奖励玄阶上品的养魂珠。”
话音落下,白少衡便听到铁门外响起的咒骂声:
“废物玩意,非要我参加试炼,你姑奶奶缺你一个玄阶的废品?”
没有白少衡在的情况下,陈润珠的嘴巴会变得很脏。
对此,他不予理会,只是轻声道:
“弟子白少衡,拒绝遗迹通报。”
触发关键词后,遗迹的声音很快响起:
“准。”
“准什么准?跪下!不然我就叫我爹把你这拆个一干二净!”
“......”
下一瞬,一枚青铜钥匙出现在白少衡的手中。
与此同时,白少衡的脑中浮现出遗迹的通报:
“映月圣地弟子白少衡,八万六千年来第一位表现上上等的弟子,积累的奖励已无法支付,特此奉上苍月遗迹的本源密匙以作恩赐。”
终于拿到了,这座遗迹的所有权限。
在拿到本源密匙的第一时间,白少衡便关闭了遗迹的入口。
自此,除却白少衡之外,无人再能进入这座遗迹。
八万多年的岁月,遗迹储藏的灵石灵力散尽,丹药药效流失,就连灵器也化作锈铁。
时间大道最是无情,足以洗刷所有的灵韵。
此时的遗迹,除却些许特殊的灵物外空空如也。
至于传承,估计被当时即将灭忙的映月圣地给带走了吧。
毕竟各大圣地被推翻,本就是陨仙纪元终结的标志。
“不过遗迹本身,就是最珍贵的存在啊。”
将出口设置在青竹城外的不远处后,白少衡从仅剩的灵物中取出一枚。
然后便将自己传送到门外,与陈润珠会合。
“哼,你怎么这么慢?”
“刚刚领取完奖励才被传送出来。”
“什么奖励?”
“地阶中品的黑玄矿。”
见到白少衡展示的黝黑矿石,陈润珠将手中的养魂珠砸在地上。
“啧,那也比不上我们面临过的危险啊,什么垃圾遗迹。”
玄阶上品的养魂珠么?
刹那间,白少衡联想到林天的师尊彭清雾。
对方此时神魂逸散,能传音便已是万幸,更别提要化形。
想必养魂珠对彭清雾而言,应当是至关重要的补益之物。
但陈润珠这枚不够格,白少衡感应到遗迹中仍有一枚地阶上品的养魂珠。
呵,等到时候收割了林天,便以此接纳彭清雾吧。
还好前期彭清雾对林天尚未敞开心扉,不止化名彭英,就连声音都是变化过的中年女人声线。
不然的话,白少衡会膈应的。
看在彭清雾当初是临圣境巅峰大能的份上,他不介意收留对方。
整个星罗域的辽阔疆域,都只诞生了一位半步临圣境的陈世衡。
还是那种通过禁法强行突破的水货,相比之下,彭清雾更显得难能可贵。
在这仙人沉寂的蛮荒纪元中,对方的见识和传承就是最大的宝藏,他怎能放过。
打定主意后,白少衡心念一动,遗迹瞬间将他们传送到青竹城旁。
“哇,终于出来了,憋死姑奶奶了。”
脱离危机后,陈润珠当即是原形毕露。
随后,陈润珠不复先前的卑微,再度昂起了下巴:
“跟我走吧,我可以说服父亲收你为亲传弟子。”
“不必。”
白少衡的拒绝,让陈润珠大为不满:
“我父亲可是临仙宗宗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嗯,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么短的时间想扭转对方的性格是不可能的事,但失败了还会有挫败感。
见白少衡如此倔强,陈润珠自觉丢面,冷哼一声不再强求:
“放心,我回到宗门后就告诉父亲,让他给你天大的赏赐!”
“可以不告诉他么?”
“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踮起脚尖,陈润珠不可一世地俯视着这个曾经格外强势的男人。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别想让她乖乖听话了啊!
闻言,白少衡温和一笑:
“因为,我希望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人之间的回忆。”
话音落下,陈润珠心头一颤,别过脸去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谁要和你有什么独属的回忆啊?”
“不可以吗?”
落日的晖光下,少女发红的面颊被金芒所掩盖,仅剩下那残留的余温:
“那就随你吧,我才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