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火之蛾医疗部,经过几天的适应,科斯魔已经有些习惯这里的生活,原本话就不多的少年,现在更是沉默寡言。
“咚——咚——咚!”
痕特意为他申请的单人病房内,科斯魔听着那有明显节奏的敲门声,平静而又麻木的脸上掀起一抹笑容,有一位很好的人来了。
“最近休息的如何?有想起些什么事吗?”
布兰卡轻声问道,她有些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似乎只有她来的时候,才会展露出一些笑容。
“嗯,很好,只是……不懂。”
科斯魔磕磕绊绊的回答着布兰卡的问题,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张白纸,文字渲染着他的精神,组成文明的桥梁又架起一座。
“呵,是嘛~无需着急,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对了,科斯魔,还记得吗?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一位妹妹。”
布兰卡的脸上写满了幸福,格蕾修就如同天使一般洗涤她和痕的心灵,每天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和她们可爱的女儿待在一起就会感到很快乐。
“格……蕾修,我记得,照顾,帮忙。”
听到他的声音,布兰卡心中有些无奈,明明之前失忆的时候还可以正常组成句子,待到情况好一点时,每次说话却都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
“嗯,等到今天下午我会带她过来,科斯魔,心中不用有什么顾虑,也许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呢!”
想起自家的小天使,布兰卡笑容更加明媚了一些,她慢慢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早晨的阳光可以照进这间病房。
“要喝些水吗?科斯魔。”
“嗯。”
少年轻轻点头,他现在其实不渴,毕竟刚刚才吃过布兰卡带来的早餐,科斯魔只是不想拒绝眼前温柔的女人,怕她会露出不愉快的情绪。
“嗯~真是的,还真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呢!痕当时告诉我,我还有点不相信。”
“……”
少年不知该做出如何应答?索性直接沉默下去。
“不必如此迎和我的,科斯魔嗯~让我想想,你可以直接把我当做你的姐姐。”
布兰卡秀眉微挑,看着沉默的科斯魔缓缓说道。
“来,跟着我学,布兰卡姐姐~”
“……”
科斯魔不语,他在心中,布兰卡是可以成为他母亲的女人,现在让他叫她姐姐,少年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可与之相对的,少年也不愿意让布兰卡失望。
“布……布兰卡……姐姐。”
平铺直叙的语气,其中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也算是科斯魔本身的小小反抗。
“真是乖巧的小家伙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痕就是和你合不来。”
“啊!抱歉,科斯魔,我得去工作了,等下午再来看你吧!”
“好……”
听到面前少年的回答,布兰卡从身后变出一朵鲜花,放到他身旁的花瓶里。
“这是痕亲自为你买的哦!别看他那个人嘴硬,其实是很善良的,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不等科斯魔回答,布兰卡放在口袋的手机便再次弹出消息,她瞄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无奈一笑,迅速离开了病房。
几分钟后,病房门被再次推开,痕那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入其中,具有压迫感的身躯俯视着躺倒在病床上发呆科斯魔,眼里带着审视。
最近发生的一切巧合都被他暗中看在眼里,痕越发怀疑科斯魔的身份,布兰卡莫名遇险,而这个黑发小鬼正好路过相救,其中发生的一切,让痕更是警惕提防眼前的家伙。
他束手无策之时,曾去梅比乌斯的实验室求助,被小心眼的博士采集了一些身体数据,才得到克莱因的帮助的机会。
如今,他放任妻子与他接触,也是因为克莱因一直躲在布兰卡的影子中,除非使用专业的仪器,否则普通人根本无法发觉。
“喂,小鬼,你老实交代,到底有什么目的?”
并非他没有一点耐心,而是心中实在煎熬难耐,任谁知晓了自己的妻女有可能遇到危险后,还能有心情做自己手边的事物。
“我没有……”
科斯魔有点委屈,他确实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终焉抹去了他曾经的记忆,只对他下达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心理暗示,科斯魔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发觉,而随着时间流逝,心理暗示也会逐渐失去效用。
到那时一切都为时已晚,已经拥有了家人的陪伴,守护感情的意志与破坏一切的欲望相互抵消,科斯魔若是被唤醒身体内埋藏着的,毗湿奴的因子,结果便清晰可见了。
而这,恰巧正是终焉最喜欢看到的戏剧表演。
“你在说什么鬼话?自从你来到了这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坏事。”
痕揪住科斯魔的衣领,声音里饱含着怒气,但他还能控制住自己,有所克制。
“抱歉……我不知道。”
科斯魔低下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自闭,痕长叹一口气,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他现在这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对幕后者的迁怒。
眼前的少年确实只是一位普通人,病例报告他自己也已经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而这些,足以将之前他所做的推测打翻。
一切线索全部消失,他又陷入了无头苍蝇的状态,而克莱因也有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不可能厚着脸皮一直请求其帮助布兰卡。
“抱歉,少年,我只是在愤怒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关系的。”
痕瘫坐在地,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他不禁思考,幕后者是否拥有与克莱因相似的超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也可以解释的通。
只不过,得益于布兰卡,痕本身也足够信任梅比乌斯的人品,现在整个逐火之蛾内部,只有克莱因一位融合战士,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阳光照在他身上所带来的温暖,痕握紧拳头,再一次取出手机,打给了梅比乌斯实验室留存的座机通讯。
“喂,哪位?”
“是我,没想到正好是您,梅比乌斯博士。”
“呵,我当是谁呢?怎么?把克莱因借走还不够吗?”